很久以前,有个经商的文县人,经常下四川做药材生意,闯荡江湖时间长了,很会应酬一些场面。
有一次,这位文县人又下四川,走东串西做生意。一天傍晚,他在剑门关附近的一家客栈投宿。
吃罢晚饭,店主打算写副楹联,贴在客栈大门上,以装饰门面、招揽生意。他特意请来当地一位最有声望的秀才写楹联,还招呼住店的房客都来观看捧场。
这位秀才曾为别人写过很多楹联,都让主家十分满意。这次为这个店家写楹联,他似乎也胸有成竹,打算露一手,吩咐店家快快展纸研墨。
楹联内容写什么呢?秀才提笔略为思忖:客栈地处川陕线上,来投宿的大多是秦人(陕西人)。于是,秀才轻而易举挥笔写出了上联:夜宿许多秦人。
店主一看,拍手叫好:“上联写得好,符合客栈的实际。”
谁知,秀才写出上联后,往日的才思泉涌也不知哪里去了,怎么也想不出合适的下联来,急得满头大汗。
店主对秀才说:“别急,好好想想,下联会想出来的。”
谁知,秀才抓耳挠腮,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出下联。
过了一阵,店主觉得秀才想出下联的可能性不大了,只有寄希望于房客了。他便对房客说:“大家听好,谁要说出下联,说得妙、说得巧,就免了谁的店钱。以后若再来本客栈投宿,也一律不收店钱。”
在场的房客来自四面八方,有四川、陕西、山西、河南等省的,大家七嘴八舌,每人都说了一个下联。
店主听了,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
唯独文县籍房客,如同隔岸观火与己无关,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傲慢粗俗的店主,上前质问文县人:“喂,别人好歹都说出了个下联,你为啥一声不吭?我看你也是个白活士(白痴),三鞭子打不出一个驴屁。”(www.daowen.com)
文县人受此侮辱,却不露声色,不慌不忙地对店主说:“对对对!我就是缺根鞭子。手中无鞭杆,难以对下联,鞭杆握在手,下联说出口。”
店主说:“你这个白活士,别说你把鞭子拿在手上,就是把金条拿在手上,也放不出个驴屁来。”
文县人说:“店家,你说错了。我手上只要握根鞭子,保险让你听到满意的下联,而且还能听见驴屁。”
“你硬是在吹壳子(吹牛皮)哟,毛驴子吃灰面——一张白嘴。吹牛皮不怕犯死罪,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啥子下联来。”店主嘟嘟囔囔,拿来一根鞭子,扔给文县人。
文县人接过鞭子握在手中,然后不慌不忙地对店主说道:“你的上联是‘夜宿许多秦人’,我对的下联是‘日过不少老陕’,横批‘多多益善’。”
店主思忖:夜宿许多秦人,日过不少老陕。多好的一副对联啊!他禁不住拍手叫好,称赞说,“聪明的文县人,对得太好了!”
店主的话音刚落,文县人对他说:“你刚才不是说三鞭子打不出一个驴屁吗?我用不了三鞭子,一鞭子就能打出个驴屁!”
文县人说罢,朝店主身上猛抽了一鞭子。
店主冷不防挨了一鞭子,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
文县人对在场的房客说:“大家听听,一鞭子就把驴屁打出来了!”
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
唯独店主哭笑不得,免了文县人的店钱,平白无故地挨了一鞭子不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颜面。
(民间老人讲述 刘启舒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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