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碧玉般的让水河畔有一个村子,村子里有一个名叫喜林的白马青年,他有一手打猎的好技术,是远近闻名的好猎手。
他的枪法百发百中,举起猎枪能在百米之外射中野猪的胸膛。他的箭法也百发百中,拿起弓箭能在百米之外射中野兽的眼睛。尤其令人叫绝的是,他能弯弓搭箭,射落天上的飞鸟。
喜林从小失去了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靠打猎为生。喜林每次打下了猎物,都要把猎物的肉分给全村子的乡亲,让大伙共享。然后,他用兽皮换回粮食、盐巴和布匹等生活用品,还有母亲喜欢的花腰带和头巾等。
有一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喜林告别母亲,肩挎猎枪,走进山林打猎。他走啊走啊,翻过一道道山梁,跨过一道道沟涧,涉过一条条小河。中午时分,走进了一座大森林,只见一株株高大的树木枝叶繁茂,各种野花争奇斗艳,潺潺溪水从脚下流过。
喜林凭借一双敏锐的目光,四处寻找着猎物。他能从风吹草动中判断猎物的去向,他也能从地上的蛛丝马迹看出猎物的藏身之处。突然,他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株大树的树梢在不停地晃动,还发出哗哗哗的响声。他凭经验判断,树上肯定有金丝猴。
喜林的判断完全准确,树上果真有一只金丝猴,正蹲在树杈上津津有味地摘吃果子。喜林举起猎枪,屏住呼吸,瞄准了树上的金丝猴。这时,他的手指只要轻轻地一扣火鸡公(板机),那只金丝猴就会应声掉到地上。他就能立刻得到一张金丝猴皮,能换回一些需要的东西,譬如大米、盐巴、布匹、火柴等好东西。
然而奇怪的是,喜林用枪瞄准了金丝猴,却迟迟没有扣动火鸡公。时间过了好久,枪声还是没有响……
更奇怪的是,这时候树上的那只金丝猴也看见了举着猎枪的喜林,但它只是用惊恐的目光望着喜林,却没有逃跑。
更令人惊奇的是,过了一会儿,那只金丝猴竟然从树上跳了下来,向喜林缓缓地走来,在离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竟然乖乖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金丝猴一副忧伤痛苦的神情,眼眶里噙满了悲伤的泪水,嘴唇哆嗦着,发出吱吱的声响。它眼巴巴地望着喜林,然后用前脚趾指了指隆起的腹部,随之眼泪哗哗地流淌了下来。眼泪流湿了面颊,泪水落在地上,打湿了地上一片青草。
喜林立刻明白了:眼前的这只母金丝猴是在向他求饶,告诉他它的肚子里有了小宝宝,希望不要伤害它的小宝宝。
喜林看到金丝猴的举动,心一下子软了。他知道:只要他的枪一响,就要伤害两条性命。他实在不忍心伤害这只母金丝猴,心想还是放了这只金丝猴,让它逃生去吧。于是,他果断地收起了猎枪,善意地向金丝猴挥了一下手,示意叫它走。
金丝猴明白了喜林的示意,举起前爪,做作揖状,感谢喜林的善意,然后转过身,向林中缓缓地走去。走不多远,金丝猴又回过头来,深情地望了望喜林,然后才又依依不舍地朝森林里走去。(www.daowen.com)
喜林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金丝猴远去,直至它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大森林里。
傍晚,喜林背着猎枪回到村里,虽然这是他打猎第一次空手回家,他却为没有伤害母金丝猴而感到欣慰。
村子里的人见到空手而归的喜林,都感到有些惊奇。有好事的人,还问道,“喜林,你每一次打猎都满载而归,为什么今天一无所获呢?”
喜林没向他们诉说和金丝猴相遇的事,而是找了个借口,随便搪塞了过去。喜林走进自家的茅草房,正在生火做饭的母亲见他空手而归,便询问原因。喜林便把在森林中遇到金丝猴的事向母亲诉说了一遍。母亲听后,夸奖喜林做得对,说道,“儿啊,我们这里的山民最讲仁义,都有一颗慈善的心,决不能伤害金丝猴那样的动物,更何况它的肚子里还有小宝宝。”
再说,喜林居住的这个群山环抱的村子,并非世外桃源,常遭官府的骚扰。有一天,一群官兵气势汹汹地挥舞大刀长矛,又闯进村子骚扰掠夺。他们蹿进喜林家里,不问青红皂白,要抢走墙上挂的所有兽皮,还要抢走粮食等财物。
面对凶神恶煞的官兵,喜林和母亲奋起反抗,决不让官兵抢走一张兽皮。然而,喜林和母亲势单力薄,哪里是官兵的对手?残忍的官兵打昏了喜林的母亲,抢走了兽皮和粮食,又抓走了喜林。
官兵洋洋得意,押着五花大绑的喜林,打道回府。途中经过一座遮天蔽日的大森林,突然,从密林中窜出了一群金丝猴,为首的正是那只母金丝猴。
金丝猴看到官兵举着大刀长矛,押着五花大绑的喜林,便奋勇扑上前去解救。只见百余只金丝猴呼啸而上,将官兵团团围住,用爪子抓,用嘴撕咬。官兵被金丝猴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被金丝猴一阵撕咬,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金丝猴急忙为喜林解开绳索,护送他回到了村子。看到被官兵打伤、昏迷不醒的喜林的母亲,金丝猴又从山林里采来草药,贴在他母亲的伤口上,治好了他母亲的伤。喜林和母亲感激不尽。喜林还从山林里采来山果,款待金丝猴,让它们饱饱地吃了一顿。直到太阳下山了,月亮出来了,星星也出来了,喜林和母亲才依依不舍地目送金丝猴返回山林。
从此以后,村子里的山民和金丝猴成了好朋友,把它当成吉祥物,世代和睦相处。村民们进山打猎,从不伤害金丝猴等珍稀动物。金丝猴等珍稀动物也常到村里来做客。村民们还从山上采来山果,招待来自大森林里的尊贵客人。
(民间老人讲述 刘启舒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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