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县玉垒乡是玉垒花灯戏的故乡,这个乡的玉垒坪、冉家坪、黄路坪、余家坪、李家坪等村,以及碧口镇石土地村的古仓山,年年春节期间都要演出玉垒花灯戏。
这些村表演的花灯戏如出一辙,唯独玉垒乡大山村表演的花灯戏与众不同,别具一格,特色鲜明。表演者把下坛(当地神汉跳大神的一种形式)和花灯戏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别具一格的“下坛花灯戏”。说起下坛花灯戏的来历,当地上了年纪的村民是这样讲述的:
那是一个遥远的洪荒时代,神州大地经常发生水患。有一次,天降暴雨,洪水滔天,一直淹到了南天门。地上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被洪水淹死了,仅剩下了伏羲两兄妹。
眼看世间的人要灭绝了,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啊!
伏羲为了不让世间的人绝种,决定和妹妹成婚。他对妹妹说:“妹妹,洪水把百姓都淹死了,我们兄妹二人成婚吧。”
伏羲的建议遭到妹妹的坚决反对。妹妹说:“哥哥,你说的这话一点也不正经。自古世上有人伦,世上哪有兄妹成婚的?”
伏羲说:“妹妹,我也知道世上兄妹不能成婚。但是,如今世上只有我们兄妹二人了,要是我们兄妹不成婚,世上的人就要灭绝了。”
妹妹见哥哥说得情真意切,便对哥哥说:“哥哥,你要与妹妹配成婚,我说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伏羲说:“妹妹,只要能与妹妹配成婚,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妹妹提出了第一个条件,说道:“哥哥,你在西山上拿着一炷香走,妹妹我在东山拿着一炷香行,如果两炷香的两股青烟合在一起,妹妹才能与你配成婚。”
伏羲说:“妹妹,只要能与妹成婚,你说的这个条件,我完全答应。”
于是,伏羲在西山拿着一炷香走,妹妹在东山拿着一炷香行,两股青烟升起来了,在天空合在了一起。
伏羲对妹妹说:“妹妹,你说的事情办到了,两股青烟合在一起了,我们两兄妹该配成婚了吧!”
妹妹却说:“还不行!哥哥,你要与妹配成婚,还有一个条件,你要答应。”
伏羲还是那句话:“妹妹,只要我与妹妹配成婚,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妹妹又提出了第二个条件,说道:“哥哥,你在西山上背一个磨扇,妹妹我在东山上背一个磨扇。两个磨扇同时从山上滚下来,如果重合在了一起,我们兄妹二人就成婚。”
伏羲说:“只要能与妹妹成婚,你提的这个条件,我还是完全答应。”
于是,伏羲和妹妹各背了一个磨扇,分别爬到西山顶和东山顶。兄妹二人同时把磨扇放开滚下山,结果两个磨扇重合在了一起。
伏羲对妹妹说:“妹妹,你说的事情办到了,两个磨扇合在一起了。现在,我们两兄妹该配成婚了吧!”
“还不行。”妹妹又提出了一个条件,“哥哥,你要与妹配成婚,还有一个条件,你要答应。”
伏羲还是那句话:“妹妹,只要我们兄妹能配成婚,什么条件我都答应。”(www.daowen.com)
妹妹又提出了第三个条件,说道:“哥哥,你拿上一根线在西山走,妹妹我拿上一根针在东山行。你隔山把线撂过来,如果线从我的针眼里穿过,我们兄妹二人就成婚。”
伏羲说:“妹妹,只要能与妹结成婚,这个条件我非答应不可。”
伏羲拿着一根线在西山走,妹妹拿着一根针在东山行。伏羲隔山把线撂过去,不偏不倚,恰好从妹妹手里拿的针眼里穿过。
伏羲对妹妹说:“妹妹,你说的事情办成了,线从针眼里穿过了。这一下,我们两兄妹该配成婚了吧!”
妹妹再也无话可说了,兄妹二人终于结为夫妻。
兄妹二人成婚不久,妹妹怀孕了,整整三年零六个月才分娩。但妹妹生下来的既不是一个男孩,也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个圆溜溜的肉疙瘩。
伏羲原指望妹妹生下一男半女,延续人间烟火,却没有想到生了一个怪物一样的东西,不免有些生气。他找来一把刀,把肉疙瘩剁成了好几截子,桃子树上挂四两,李子树上挂半斤。第二天,伏羲和妹妹一看,到处都是人烟,挂在树上的肉全都变成了人,桃子树上挂的肉变成了陶姓人,李子树上挂的肉变成了李姓人……从此,世上又重新有了人。
人虽然有了,但都是赤身裸体,只能用树皮或兽皮遮挡羞丑。后来,轩辕黄帝又开始为人缝制衣裳,使每个人都穿上了用布缝制的衣裳。
人虽然穿上了衣服,却没有住的地方,只能露天而住,或住山洞、崖窝。开山大帝又开始为人修房造屋,使人人都有了房屋居住。
世上有了人,人人都有衣穿,有房屋住。神州大地的人们纷纷采用不同的方式,感谢伏羲兄妹使世间的人得以延续,感谢轩辕黄帝为人缝制衣裳,感谢开山大帝为人修房造屋。
大山村最早的先祖是来自四川的任姓人氏,定居大山后,带来了四川下坛跳大神传老爷的习俗,同时又传承了当地的花灯戏。先民们便用下坛和花灯戏表演,来感谢伏羲兄妹、轩辕黄帝和开山大帝,热烈庆贺始祖造福庶民。久而久之,大山村的村民把下坛和花灯戏融为一体,形成了一个表演整体。
下坛花灯戏,就这样应运而生了。下坛花灯戏表演内容丰富多彩,有请神、迎水、进厨、送神等议程,花灯戏穿插其中演出,均为某一出戏的选段。整个表演从当天中午一直持续到次日清晨,长达十几二十个小时。村民们在下坛花灯戏中唱道:
正月又把龙神龙灯耍,
二月又把蜂兜插,
三月清明坟上挂,
四月有个四月八,
五月的龙船下河坝,
六月花扇手中拿……
文县玉垒乡大山村的下坛花灯戏世代传承,且不断发扬光大,成为我国民间文艺百花园中的一朵奇葩!
(胡兴启讲述 刘启舒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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