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广元昭化三堆坝的白龙江畔,有一个斩龙石,传说和文县玉垒坪的龙潭沟息息相关。
很久以前,玉垒坪村后有一座中岭山,山上有一个黑崖沟,朝雾晚霞,仙气荡漾。有一条龙,便选择这块宝地而栖,锲而不舍,修炼不已。每日,东方尚未破晓,它便来到洞口,采天地之灵气,沐日月之光华,以芳草晨露净身洗面,用清晨晨风吸纳换气,凭陡峭悬崖舒体健身,顿感功力与日俱增。
一天天过去了,一年年过去了,这条龙自以为已修炼成功,不愿再栖身于穷乡僻壤,决定去浩瀚无垠的东海栖身。于是,他舒展龙身,龙行大地。顿时,飞沙走石,山摇地动。
谁知,这条龙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力量,乐极生悲,腾行不远,从一座五六十米高的山崖上,重重地摔了下来,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摔坏了腰身。
龙再也无力回到它原来居住的黑崖洞里了。它爬呀爬呀,好不容易爬到玉垒坪下面的龙潭沟(当时还不叫龙潭沟),潜入了一汪碧潭里,打算在潭里养伤,早日恢复元气,届时再去向往的东海。
话分两头,玉垒坪里有一位老人,无儿无女,心地善良,村里人都称他袁老汉。就在龙摔伤的当天晚上,袁老汉收到龙的托梦。龙对他说:“老人家,我是一条受伤的龙,在龙潭沟的碧潭里养伤。谁都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老人,善良的人是会有好报的。请你每天刮些青草喂喂我,只有这样,我才会活下去,早日把伤养好!”
老人对龙说:“龙呀龙,请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按你说的办,每天都会刮些青草来喂你的。”
袁老汉说到做到。从此以后,每天清晨,他都从山上刮一背带着露水的青草,然后来到龙潭沟的碧潭边,把青草倒进潭里喂龙。就这样,无论春夏秋冬,还是刮风下雨,袁老汉都雷打不动,天天刮草喂龙。
龙整整在碧潭里养了三年伤,袁老汉也整整刮了三年草喂龙。
龙的伤养好后,又给老汉托梦:“老人家,我要走了,要到东海去栖身。感谢你整整喂养了我三年,你会健康长寿,也会有好运的!”
袁老汉一听,有些依依不舍。第二天一早,他来到碧潭边,对着潭水说道:“龙呀龙,我把你整整喂养了三年,还从来没有见你的面哩。如今你要走了,我向你提一个要求,请你让我看一看,你再走,行吗?”
老人的话音刚落,从潭水里传出了龙说话的声音。龙瓮声瓮气地说:“老人家,你养活了我三年,我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才是。我们要分别了,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你。你刚才说要看一下我的龙身,怎么会不可以呢?只是,我要是现身,说不定会吓坏你的,你最好还是别看吧。”
袁老汉却说:“龙呀龙,你不就是一条龙吗,怎么会吓坏我呢?我又不是一个小孩子,啥世面没有经见过。我实在是太想看看你了,你还是满足我这个老汉的要求吧。”
龙又瓮声瓮气地说:“老人家,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让你看一下。”(www.daowen.com)
龙说完,只见碧潭里荡起了层层涟漪,不一会儿从涟漪里伸出了一只龙爪,足有扁担那样长,在水面上不停地舞动。
袁老汉看到龙爪后,还不满足,大声说道:“龙呀龙,你光伸出一只龙爪算啥?请你把龙头伸出来,让我看一下。”
袁老汉的话音刚落,龙爪慢慢地缩回去了,只见碧潭翻起层层波浪,从波浪中伸出了一个龙头,摇来晃去。
袁老汉看到龙头后,还嫌不满足,大声说道:“龙呀龙,你光伸出一个龙头算啥?请你把龙尾伸出来,让我看一下。”
袁老汉的话音刚落,龙头慢慢地缩回去了,只见碧潭翻江倒海,从浪涛中伸出了一条龙尾,在水面上摆来摆去。
袁老汉看到龙尾后,还是不满足,大声说道:“龙呀龙,你光伸出一条龙尾算啥?我龙爪也看了,龙头也看了,龙尾也看了,请你现出你的全身,让我看一看,我才会高兴哩!”
袁老汉的话音刚落,龙尾慢慢地缩回去了。不一会儿,“嘣”的一声,只见碧潭里跃出了一条巨龙,跃上了云空。巨龙的两只龙眼像火把一样明亮,身上的龙甲闪耀着银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巨龙在天空中翻腾起舞,龙爪在云空里挥舞。
袁老汉看到眼前的情景,惊恐万状,竟然被活活地吓死了。
巨龙见老人身亡,觉得是自己的过失所造成,自责不已。他撒下十万鳞片,纷纷扬扬,飘落大地,算献给老人的纸钱。
巨龙潜入了白龙江,一路向下游游去。当它游到接近四川广元昭化三堆坝时,被天上玉皇大帝派的一位天神挥刀斩了,权当对他过失的惩罚。
天长日久,巨龙的尸体变成了一块石头,横卧在白龙江畔。后来,三堆坝当地人便把这块石头称为斩龙石。
从此以后,玉垒坪人把龙养伤的那条沟称龙潭沟,把那方碧潭称龙潭。
(袁润民讲述 刘启舒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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