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江畔有一个村子,坐落在鸡鸣三省的陕甘川交界处。村里百余户人家,有的靠种庄稼养家糊口,有的靠上山砍柴打猎度日为生,有的靠在白龙江里捕鱼捞虾为生活来源。尽管村民们谋生手段各不相同,可是家家户户都过着不愁吃穿、无忧无虑的生活。
谁知有一年,大祸从天而降,村前白龙江里突然出现一头恶兽。你知道这只恶兽有多么凶残?它的尾巴一甩,就能掀起滔天巨浪。它时不时兴风作浪,淹没房屋和良田;它还时常闯进村里吞吃牛羊,伤害百姓。村民们被恶兽逼得走投无路,纷纷逃往他乡。原先一个百余户人家的村子,不到半年时间,迁走了一大半,还剩下三四十户人家,惶惶不可终日。
无可奈何的村民来到白龙江畔,给恶兽焚香许愿:“兽哥,请你行行好吧,不要再进村吃牲畜、吃人了。每天早饭、午饭和晚饭,保证每顿饭给你送来一只羊,该够你吃了吧?”
恶兽勉强答应了,但同时恶狠狠地说:“不过有言在先,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不按时把羊送来,我还是要进村吃牲畜、吃人!”
从此以后,村民们家家轮流给恶兽送羊,早饭送一只,午饭送一只,晚饭送一只。虽然这个村家家养羊,但恶兽一天要吃三只羊,眼看村里的羊越来越少。村里的羊总有一天会被恶兽吃完的,村民们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村民感到无助时,有一天,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位铁匠,在村里住了下来。此铁匠姓肖,村民便称他“肖铁匠”。
肖铁匠长得膀大腰圆,有一手打铁的好手艺,打起铁来,挥舞铁锤,叮叮当当,火星四溅,三下两下就能打好一件农具。他不仅手艺好,而且力大无比,一铁锤能把地砸个三尺深的坑,一肩能扛起四五百斤重的东西,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肖铁匠本来四处谋生,来到这个村后,看到这里山清水秀,便打算不再远走了,就在这个村打铁谋生。热情好客的村民收留了他。
才住了没几天,肖铁匠就发现村里有些异常:街上很多房屋都空着,“铁将军”把门,村民们个个愁眉苦脸,村子里没有一点欢声笑语。他感到很奇怪,便问村民是何原因。村民们义愤填膺,告诉肖铁匠恶兽危害村民的事。
肖铁匠听了以后,说道:“每天给恶兽送三只羊,也不是长久之计,就是有满山满坡的羊,也不够恶兽吃啊。得想个办法,杀死恶兽!”
村民说:“铁匠师傅,你说得对。谁不想杀死恶兽?但是谁能打得过这个凶残的家伙呢?”
肖铁匠决心为民除害,说道:“乡亲们,看我的,我来消灭恶兽!”
第二天,肖铁匠拿着一把足有二十斤重的大铁锤,藏在白龙江畔的一棵柳树后面。一会儿,一位村民牵着一只羊来到江边,给恶兽送早饭来了。
恶兽浮出水面,把头伸向岸边,张开血盆大口,正准备吞食羊儿。说时迟,那时快,肖铁匠从柳树后闪出,举起铁锤,鼓圆全身力气,对准恶兽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谁知,恶兽的头比铜头还结实,一铁锤砸下去,只听“当”的一声,恶兽的头连一点皮伤都没有,肖铁匠手中的铁锤却被震飞了。
肖铁匠还没来得及躲闪,只见恶兽“哗”的一声,从口中喷出一股大水,将肖铁匠冲上半空中,然后又重重地跌在村后的一座山上。也许是力量太大的原因,肖铁匠一屁股把山蹾出了一个平台。后来,人们便把那座山叫作“平台山”,至今屁股印还依稀可辨。
肖铁匠这一跌没有摔死,却把他“摔醒”了。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光靠硬拼不行,要想办法智斗,用智慧消灭恶兽才是上策。”
肖铁匠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一个计谋。
他来到白龙江畔,对恶兽说:“兽哥,你天天一日三餐吃羊,肯定也吃腻了。我明天给你换换口味,保你吃得满意。”
恶兽恶狠狠地问道:“休想耍花招,换什么口味?”
“那你必须按时将猪肉送来,不许使诈,否则休怪我不客气!”(www.daowen.com)
从此以后,每天一日三餐,到了开饭时,肖铁匠便挑着两篮猪肉给恶兽送去。一连几天,肖铁匠天天给恶兽送猪肉,恶兽吃得津津有味。到了第十天早上,肖铁匠对村民说:“大家今天都到江边去,看我消灭恶兽,希望大家在旁边给我帮个忙!”
这天,肖铁匠既准备了两篮猪肉,又将一个烧得通红的铁块放在篮子里,还吩咐一位村民挑一担滚烫的开水紧随其后。
恶兽吃早饭的时候到了,左等右等也不见肖铁匠送肉来。眼看两个时辰过去了,再过一会儿就该吃午饭了,恶兽这才看见肖铁匠远远地挑着两个篮子,慢慢悠悠地朝白龙江畔走来,他的身后还有个人挑着一担水桶。
肖铁匠来到恶兽身旁,恶兽此时早已饿极了,张开血盆大口,等待肖铁匠喂肉。肖铁匠将一只篮子里的肉,一块一块地喂入恶兽血盆似的大口里。恶兽吃得正香,肖铁匠冷不防从另一只篮子里夹出一块烧红的铁块,连肉一起送入它的口中。恶兽咽了下去,顿时痛得惨叫翻滚,白龙江激起数丈高的巨浪。
恶兽口吐血水,骂道:“该死的铁匠,你刚才给我喂了什么东西,为何肚子这样疼痛?”
肖铁匠回答:“兽哥,你刚才不是没有看见,喂的都是肉,要不你吐出来就行了。”
“该死的铁匠,我吐不出来!”
“兽哥,你不用着急,我告诉你一个办法。你只要把这桶水喝下去,就能把刚才吃的东西全吐出来。”
恶兽张开血盆大口。肖铁匠将一担滚烫的开水,哗啦啦全都倒进恶兽的嘴里。恶兽肚子疼痛得更厉害了,不停地翻滚,惨叫不已。
但恶兽并没有立即死去,还在做垂死挣扎。
肖铁匠举起铁锤,朝恶兽的头上、身上砸去。
谁知,肖铁匠稍不留神,被恶兽一口咬住胳臂,拖进了江里。
肖铁匠有一身好水性,在江水里和恶兽展开了殊死搏斗,挥舞铁锤猛砸恶兽。
村民们全都聚集在白龙江畔,为肖铁匠呐喊助威,还拣起江畔的鹅卵石,朝恶兽狠狠地砸去。
恶兽因吞咽了烧红的铁块和滚烫的开水,疼痛难忍,再加上肖铁匠用铁锤猛击它的身子,村民们用石头击打,终于死去了。
肖铁匠也在与恶兽的搏斗中身负重伤,不治身亡。
村民们不忘肖铁匠舍生忘死、为民除害的功劳,便在村子中间修建了一座庙宇,庙宇里供奉着肖铁匠的泥塑神像。当时人们对尊敬的人称老倌,于是就把这座庙叫老倌庙。因庙宇建在村子的正中,所以又称中庙。后来,人们把这个村子也称为中庙。
老倌庙里,一年四季香火十分旺盛,乡民们烧香燃烛,供奉神灵。
由于白龙江里的恶兽被除掉,逃往外地的村民又纷纷搬迁回来,中庙人口越来越多,加之地处三省交界优越的地域位置,这里遂发展成为一个远近闻名的小集镇。
(民间老人讲述 刘启舒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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