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县主(623—649)为李元吉诸女之一,讳字不详,亦不知排行。因此,此处主要探讨其夫家情况。据《文安县主墓志》记载:“主讳□□,字□□,陇西成纪人也。父巢刺王劼。贞观十五年(641)正月五日封文安县主,脂赋开荣,公宫徙训。乃以其月十四日降姻于工部尚书、驸马都尉、纪公之世子段俨。”段俨属皇亲,其母为唐高祖第四女高密公主,父为唐初功臣段纶。
段家与文安县主的渊源,可追溯至唐高祖为太原留守时,“素怀济世之略,有经纶天下之心。仍命皇太子于河东潜结英俊,秦王于晋阳密招豪友”[41],其中即有“段纶仕隋为左亲卫,隐太子见而悦之,妻以琅琊长公主”[42]。琅琊长公主即高密公主,但段纶娶高密公主并非全由隐太子李建成等人潜心经营而致,梁太济先生认为,段纶“祖父段威在北周历任洮、河、甘、渭四州刺史,其父文振隋时官至兵部尚书,在李渊称帝前,两家同属西魏北周以来的统治集团,地位也颇为相当”[43]。因此,两家联姻应是当时统治集团内部普遍联姻现象的一例。
李建成、李元吉败亡后,文安县主的婚配在选择范围不大的情况下,又与段家产生了联系。不过文安县主并非段俨原配。段俨初娶独孤氏,为北周八柱国之一独孤信的后裔。据《独孤氏墓志》:“独孤氏以贞观十二年(638)岁次戊戌正月七日薨于洛州洛滨里,春秋廿一。即以其年二月廿二日窆于雍州咸阳县洪渡川。夫孝爽痛存没以切念,感音尘之在耳。望佳城而恸诀,铭夜台以崇美。”[44]马先登考证,“孝爽”为段俨之字,大致可从[45]。从志文来看,独孤氏虽早逝,但其与段俨的感情应较为和谐。独孤氏去世三年后的贞观十五年,段俨即娶文安县主为继室。(www.daowen.com)
段俨与文安县主的婚姻生活在《文安县主墓志》中并无具体描述,但从文安县主早逝来看,似乎并不顺心。文安县主于贞观二十二年(648)二月三日卒于长安颁政里之第,年仅二十六岁。虽未言明死因,但据《文安县主墓志》中“怨家道之无庇,痛藐是之何托”可知,或许是父辈的纷争,或许是夫家的对待,影响了其生命历程。
尚可慰藉的是,墓志记载文安县主死后“陪葬于昭陵,窀穸所由,恩旨随给”。这是因为在此前后,贞观十六年(642)四月去世的段纶[46],永徽二年(651)四月去世的段纶之女段简璧[47],永徽六年(655)去世的高密公主[48]皆陪葬昭陵。可见,文安县主应以段氏子媳的身份而非李唐宗室的身份陪葬昭陵。至于段俨,因无墓志,尚不清楚其葬事,但应该也是葬在昭陵,且可能比文安县主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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