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论议佛教的论端,唐代佛教论议研究摘要

论议佛教的论端,唐代佛教论议研究摘要

时间:2023-08-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从这些敦煌卷子来看,唐代佛教论议之论端,常常包括颂扬论场、陈述佛法、描述场景、扬人抑己、陈述议论理由、竖义等内容。唐前佛教有专门的唱导文、发愿文、初夜文等文体,内容上与此接近。陈述佛法主要是对佛教历史、基本教义的简要介绍,这些大多为常识性内容,不是论议的核心,一般用语不多。

论议佛教的论端,唐代佛教论议研究摘要

论端是唐代佛教论议非常重视的一个环节。许多拟名“释门文范”的敦煌卷子,或者抄录某次论议之论端,或者汇总论端常用语句范式。从这些敦煌卷子来看,唐代佛教论议之论端,常常包括颂扬论场、陈述佛法、描述场景、扬人抑己、陈述议论理由、竖义等内容。

称颂论场,就是对当场之大德、施主,甚至当世之帝王君主的丰功伟绩、弘法德业进行称颂。如P.3500《庵园大讲时祈愿文》[16]:“伏惟我当今皇帝,尧阶列位,舜历须行。八方慕化而梯山,四路投龟而航海。文句句而兴盛,便是周时;武渐渐而将灭,一同禹日,则我当今帝宦家之德也。”此下分别是“伏惟我府王太保”“次则天使司空”“次则当座法奖和尚”“次则僧政等”等等言辞,是对参与论场之高官、高僧的称扬。此种做法,很少见于唐前佛教论议。不过,称颂佛经和高僧大德,是佛教弘法的途径之一。唐前佛教有专门的唱导文、发愿文、初夜文等文体,内容上与此接近。其中常用“仰愿”等句式,来描述佛徒的宗教期许。而唐代佛教论议中的誓愿常用“伏惟”句式来表述。“伏惟”常见于俗世臣子对皇帝或者下级对上级的应用文体中。这种用词上的转变,说明唐代佛教论议在向世俗靠拢。

陈述佛法主要是对佛教历史、基本教义的简要介绍,这些大多为常识性内容,不是论议的核心,一般用语不多。此举在南北朝佛教论议中就已出现。南朝刘宋孝武帝时期,僧导于瓦官寺讲《维摩诘经》时,登场即云:“昔王宫托生,双树现灭。自尔以来,岁逾千载,淳流永谢,浇风不追。给苑丘墟,鹿园芜秽。九十五种,以趣下为升高;三界群生,以火宅为净国。岂知上圣流涕,大士栖惶者哉。”[17]敦煌卷子对此多有继承。如P.3500《庵园大讲时祈愿文》:“且说如来臂下生,然后包括出家事,比夜说尽涅槃□。如来千般变化,万劫修行,久为鱼鳖之身□,多作鹰雕之形状,皮剜万处,明灯彻耀于黄泉;肉舍千山,普舍一切之饥渴。回身隐化,入摩耶腹肚之中;变体真金,诞于右胁之下……至熙连河畔,浴洗浊尘,出到岸头,便登清坐。振动魔王宫殿,兼及岳渎山河,魔王努(怒)发冲冠,便行兵甲,佛将慈悲定力,降八十万之魔军,乃坚二之鸿盟,成菩提之上路。今欲说根穷底,若大海如何斟量。嶶说嶶谈,如小尘鄣添山岳。肚中拍满,回落西山。更欲繁辞,恐滞后辈。”不同者在于,刘宋僧导的身份是讲经法师,而唐代佛教论议中陈述佛法者可能是论难法师。

描述场景,更多侧重于论辩现场的季节物候。这些有固定的句式和内容。如P.2174《御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宣演》[18]

春 是日也,鹰振翔仪(翼)而还北塞,鱼跃鳞而詊(泮)冰,桃花发而散轻红,柳叶吐而含翠绿。

夏 是时也,朱景驰于南陆,火星曜于东郊,兰紫熏庭,花鲜绣野。

秋 是日也,九秋气爽,千里月花,紫兰发而玉露垂,城芷洛(落)而金风举。(www.daowen.com)

冬 是日也,寒树儛凤之向霜,谭下爰(暖)日之辉冻,冷静而游鱼雪洛,开而翻鹤。

这种季节物色描述,P.2631《释门文范》[19]更为详细。有时,场景描述也会关照论场活动。如P.2770V《释门文范》[20]:“是日也,柳絮未坼,梅花□残,媚景驻于南轩,春光垂于北□。僮翻迎席,香梵盈场。上下倾心,忻观福事。”这种描述论场环境的内容,似未见于唐前佛教论议。

扬人抑己就是张扬他人而贬抑自我。张扬他人,一般是颂扬讲师。此在发誓愿时已经完成,但论议开始前再次专门称颂讲师,仍然屡见不鲜。如P.2174《御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宣演》:“夫滔滔大海,归之者百川。岌岌孤峰,登之者万刃。法师以山为德,以海为心。度天地知成败之原,恻阴阳知生灭之际。洞闲般若,妙悟无生,挺特难伦。”贬抑自我,P.2174《御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宣演》亦有多条。如:“某乙五尺嶶命,一界小俗,叨造化之□恩,儒觉浪之余闰,识也愚暗,性唯增愦,至于佛法,实所莫闲。端以微诚,募义修学,先因不植,今贯置闻。幸大德慈悲,滥垂明及。或之滥推升座,虽即雷门击于布鼓,日下吐于荧光,小僧使瑟遇于孔门,自愧不合《韶》《雅》。又荧光下或即云法席,法师理有击扬,希垂提升。”卑己高人的做法,魏晋南北朝佛教论议似不多见。

论端中常常卑己高人,但及至陈述论议之理由,却有些咄咄逼人。如P.2174《御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宣演》:“夫水之在榷,决之去流。教起在人,弘之即有道。钟鼓不击,何以知音?琴瑟不调,谁能见曲?然峰端利用,可以研究。是非权变,方圆论量。得失之义若不述,理在何凭?”也有不卑不亢者。武德初年京城佛教讲论,清禅法师立破空义,声色奋发,厉逸当时,慧净登座对论,云:“今在英雄之侧,厕龙象之间,奉对上人,难为高论。虽然,敢藉敛秋霜之威,布春雨之泽,使慧净咨质小疑,令法师揄扬大慧,岂非佛法之盛哉!”[21]这种不卑不亢,比咄咄逼人更有杀伤力。此一做法,唐前佛教论议中似乎很少。

论端的结束部分,常常是竖义命题。P.3500《庵园大讲时祈愿文》并没有列举竖义内容。但有相当一部分敦煌卷子有这一环节。如P.3549《祈愿文》[22]:“谨依所集《维摩经》中立三身义,《百法论》中立四智义。一经一论,立义两端。幸请法师,略垂呵责。”竖义环节,如上文所考证,于南北朝佛教论议中屡见不鲜。

这六项内容,并不是所有敦煌卷子全部具备,在叙述偏重上也不是平均用墨。一般而言,颂扬论场、扬人抑己、陈述论议理由三项比较常见。总体来看,唐代佛教之论端,在继承唐前佛教论议之竖义相关内容的基础之上,融合了一些佛教文体、世俗文体的特点,并根据需要增加或扩充了一些环节,最终形成了一种宏大、典雅的开放式弘法活动。与经师讲解佛经概括出来的论端“六门”相对照,唐代佛教论议之论端已经差别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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