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洛谒选得凤台知县,“即稽求方志,知为淮南王升仙之所,自汉以来为名区,私幸山水之美、游览之胜,足以发思古之壮意”,颇为向往;到任之后,名园精舍、楼观古迹,“求之则了不可得,询诸故老及文学士,亦茫然莫有知者”(嘉庆《凤台县志》之《古迹志》),颇为诧异。对此,他不胜感慨,“昔也何其庄严,今也如斯破败,甚非继长增高、都邑完安气象也”(《养一文集》卷十九《募修迎福寺疏》)。一种责任感让他把“名胜宜兴复”列为“五大施政纲领”之一。
兴复名胜古迹,表面上看无关紧要,实则不然,李兆洛认为:“山川、都邑、室屋、祠墓,名贤轨躅之所寄,书史图籍之所志,可以见时会之盛衰,地势之险易,陵谷之迁变,政治之得失,风俗之淳薄。以之斟酌条教,风示劝惩,览一隅知天下,其所裨甚巨”(嘉庆《凤台县志》卷十)。
这是对名胜景观的理性认识。古时候百里之地必有囿游:远眺望,顺时令,同民乐,播风雅。嘉庆十四年(1809)春,李兆洛来往于八公山、四顶山之间,发现那里的“岩壑最为秀美”,欲在八公山创八公仙院,在四顶山下重兴雀离寺,把美景做成旅游景点。嘉庆十七年(1812)八月,四顶山上,碧霞元君庙正在紧张新修。碧霞元君庙的祈子香火很旺,每逢庙会,光、固、颍、亳等州人拉着车、划着船云集而至,自昏彻旦。捐资修建人“县民吴芳春以私钱若干,卜择吉日,役工兴理”。这一年时值李兆洛“到官五年,年谷屡登”(嘉庆《凤台县志》之《碧霞元君行宫新修碑》),李兆洛到场恭贺自在情理之中。
八公山的邓林峰下,有个珍珠泉。明代寿州御史杨瞻题诗《珍珠泉》说:“尘垢难污洁,珍珠不断头。”李兆洛多次实地考察,认为“屑豆为腐,推珍珠泉所造为佳品”。为早日把珍珠泉建成胜景,李兆洛特意撰写《倡修珍珠泉联》:“未知明岁在何处?暂为名山作主人。”
“何必看山定黄海,胸中五岳久能平。”李兆洛虽因事务繁杂,未能如愿修建诸多景观,只好在编纂《凤台县志》时专设《古迹志》1卷,搜古罗今,详细记载凤台之名山胜水、佳景奇迹,表彰其价值,“非徒网罗放失,凭吊俯仰,为风雅之助而已,亦欲使此邦人士知往事留遗,即一树一石,皆当贵重保护,如子孙之宝其世守法物然者,庶几敬恭桑梓”(《古迹志》小序)。能做到这一点,也是“司土者之幸”。(www.daowen.com)
总的看来,李兆洛在凤台任职七年,兼理寿州事三年,成绩斐然。李兆洛在《养一诗集》卷八《题孙陶圃小嶰谷图》中留下这样的诗句:
俯仰有古今,触绪心养养。
繄昔壮盛年,叨为下蔡长。
道光二十七年(1847),安徽巡抚王值会同前任两江总督壁昌、安徽学政罗惇衍,上奏朝廷:“已故凤台县知县李兆洛,持心公正,莅职廉明,请入祀名宦祠。”并列举其在县事迹:“以知县用,选授凤台。县境民风不淳,动辄斗狠。该故宦择耆老数人,劝民孝谨,分俸以酬其劳。又于距城较远处,各择公所,创设义学,延师教读。邑与寿州同城,又与蒙城、阜阳、亳州、颍上连界,俗多犷悍,私枭往来,匪徒易集。该故宦捕获首棍朱纪等二十余名,又擒获刁棍李虎孜等一百余名,私枭绝迹。县西有湖地一区,相传兵四民六,而界址无考,频年结讼。该故宦照旧志开沟为界,永息争端。他如浚泾泥河、黑壕河、裔沟河,筑焦岗等闸,水患绝,民利兴。劝修十议桥,捐设恤孀局,邻境犹多仿照之者。”当年十二月“旨依议钦此”(《养一文集》之《名宦题稿》),他被请进安徽名宦祠,作为榜样予以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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