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世间再无张居正(3)-宫中太监另有女伴!

世间再无张居正(3)-宫中太监另有女伴!

时间:2023-08-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古代宫廷中,太监和宫女长期不能过正常家庭生活,生理和心理不免失衡。早在汉代,宫里的这种男女互助关系就叫对食。魏朝是最早伺候并保护朱由校的太监,是真正的“侍卫有功”。而魏忠贤在入宫前,已有相当丰富的阅历,这与从小长于深宫的宦官们相比,是一大优势。但这女人为此所采取的手段,直接改写了晚明的政治史。在嫔妃中,只有听客氏话的,才能和皇帝睡觉,反之就要受冷遇。由于魏朝的不慎和王安的处置

世间再无张居正(3)-宫中太监另有女伴!

客氏之所以要力挺魏忠贤,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他们俩是“两口子”,伴侣关系。在古代宫廷中,太监宫女长期不能过正常家庭生活,生理和心理不免失衡。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流行一种“对食”关系。从字面上看,是男女合伙吃饭的意思,实际上就是临时夫妻。两人虽不能真的过夫妻生活,但意思意思也聊胜于无。

早在汉代,宫里的这种男女互助关系就叫对食。到明代,因宫女常为一个固定的宦官热菜热饭,所以又称女方为“菜户”,也就是临时妻子的意思。单身男浆洗做饭有困难,单身女挑水劈柴乏力气,互相一补充,就协调了,有助于稳定宫内的近侍人员队伍。万历帝原本最恨宫中男女配对儿,曾禁止此类不伦关系,但人之基本需求,哪里禁得住?于是后来他也不管了。

这个客氏,原先是“小魏”——乾清宫管事兼兵杖局掌印太监魏朝的菜户。魏朝是最早伺候并保护朱由校的太监,是真正的“侍卫有功”。由校对魏朝很信任,刚一即位,就给他安排了这两项要职。他和客氏,都是由校的旧人,年纪又相当,可以说是很般配的一对儿。

这样论起来,客氏还是“大魏”魏忠贤的弟妹。可是三来两去,魏忠贤也瞧上了客氏。魏朝升了官以后,忙昏了头,魏忠贤便乘虚而入。不过魏朝一开始并不知情,头上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儿。宫中的其他人知道底细,都等着看笑话。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魏朝就是再迟钝,也有所察觉。他这下子才明白过来:自己曾经出大力气救下来的这个“魏哥”,原来是个白眼狼!魏朝气不过,便去责骂客氏。可哪里知道,客氏更看好魏忠贤,当场就与魏朝翻了脸,两人闹到高声对骂。

事情公开化了,魏忠贤要有个态度才行。此时的客氏,正是如日中天,魏忠贤掂了掂分量,便一脚蹬了利用价值相对较低的老弟,公开跟客氏结成了对食。

魏朝当然耿耿于怀。就在天启帝即位后几个月,某日晚,时近丙夜(夜间零点左右),魏忠贤和客氏在乾清宫西阁亲热嬉闹。恰巧魏朝路过,听到里面的浪笑,不禁气血上涌——卵虽然没有了,但自尊心还有。他一脚踹开门,揪住了魏忠贤,抡拳就打。

二人你来我往一场恶斗。那魏忠贤年纪虽大,但年轻时骑马射箭都练过,身手要敏捷得多,几拳就把魏朝打了个鼻青脸肿。

魏朝见势不好,一把拽过客氏就跑,魏忠贤跟在后面追。两人醉骂相嚷,一直打到乾清宫外,惊动了已经睡下的天启。司礼监掌印太监卢受、东厂太监邹义、秉笔太监王安以及李实、王体乾、高时明等人,也都被惊醒。

什么人这么大胆?天启穿衣起来,到了殿内,卢受等八名太监侍立两侧,二魏并跪御前听候处分。几个太监知情,就对天启说:“愤争由客氏而起。”

天启一听就明白了,他不但一点儿没生气,没准儿还在心里乐,就态度和蔼地对客氏说:“客奶,只说谁替你管事,我替你断。”

有皇帝愿意做裁判,客氏就大胆地表示了她的选择,选了“大魏”。她早就厌恶魏朝的“佻而疏”,而喜欢魏忠贤的“憨而壮”。

有了这一表态,天启当场就点了鸳鸯谱,让魏忠贤今后专管客氏之事。名义上是让魏忠贤负责有关客氏的事务,实际是皇帝给他俩做了大媒。

魏朝一看自己要彻底出局,心如刀绞,连忙哀求客氏不要太绝情。

王安在一旁看不下去,怒其不争,狠狠打了魏朝几个耳光,勒令他去兵杖局养病,从此调离乾清宫。

谁也想不到,这一件太监的“家务事”,对明末的政局、对当事的几个重要人物的命运,后来都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

历史有一扇诡异的门,就在此刻悄然敞开了。巨奸大蠹,从此得以登堂入室。几个在场的太监各自回去后,也许心里只是好笑。不过,巨变就从这一夜开始了!

此后,客、魏两人亲密来往,再无避忌。天启对这二人也日益宠信,把宫中的一切庶务都交给二人打理,唯客、魏之言是听。内廷的控制权,于无形之中渐渐易手。

至于客氏究竟看中了魏忠贤什么,对此,后人的猜测颇多。

一个很流行的说法是,魏忠贤当年给自己做的手术很不彻底,“余势未尽”(那个东西没切干净),而客氏又生性好淫,所以她出于性的需要,选中了魏忠贤。

这当然可以聊备一说。明代宦官道德普遍不太高尚,有个别余势未尽的,甚至逼奸民女,最后闹出人命案的也有。但魏忠贤被客氏看中,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我相信,客氏首先还是更喜欢魏二爷的性格。客氏是不大守妇道,但是她的所谓性要求,也可以向别人来索取,那个时候已经无人能够约束她了。她之所以选择与魏忠贤对食,是从全面来考虑的。

在有关的史籍上,都特别强调了魏忠贤与魏朝性格上的不同。《明史纪事本末》说的是小魏“儇薄”、大魏“憨猛”。这也许可以看出一点儿身体素质的差异来,但主要说的还是性格和处世之道。看来,魏朝还是吃亏在性格浮躁上了——各位若遇到咋咋呼呼的人跟你过不去,均不用怕。这类浅薄之徒,迟早要败事。

而魏忠贤在入宫前,已有相当丰富的阅历,这与从小长于深宫的宦官们相比,是一大优势。且入宫二十年后,宫里的事情也精通了,能示人以“憨”,就说明这家伙的处世功夫已很了不得。

从更深层一点儿来分析,客氏此时已从默默无闻的冷宫保姆,一跃而为皇帝的代理母亲,自然会从长远考虑,选一个最合适的伙伴帮她统辖内廷,作为她维持隆宠的保障。

客氏是一个女人,地位再高,也不可能亲任司礼监掌门人,因此她选中魏忠贤,等于是选了一个代理人。当然,两人后来的利益高度重合,无所谓代理不代理了,几乎成为一体。

客氏其实并不是个政治人物,她所做的,无非是想固宠。但这女人为此所采取的手段,直接改写了晚明的政治史。

客、魏结成合法的“伉俪”之后,气焰嚣张,与天启一道,形成了一种奇特的三角关系。

两个男人都与客氏有特殊关系,但互相并不吃醋。反而是客氏要吃皇帝的醋,她对皇后和几个妃子都很不好。平常皇帝驾幸哪一宫,要由客氏来安排。在嫔妃中,只有听客氏话的,才能和皇帝睡觉,反之就要受冷遇。(www.daowen.com)

天启信任客、魏两人,是为了图省事,从此端拱于上,像木偶一样不大问事了。客、魏则是开始有计划地排雷,要把内廷变成自己的家。

那时候,王安在内廷是有很大控制权的,但因为多病,不能常见到皇上。本来魏朝在乾清宫管事,是王安一个最好的耳目和看门人。可惜因为风流事,王安不得不把魏朝贬走,等于把门户大开。客、魏趁机控制了乾清宫事务,同时也就控制住了皇上。

天启上台之初的内廷局面,原本还是很清明的,王安有一条很坚固的防线。由于魏朝的不慎和王安的处置失当,就这样给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

客、魏两人此后的配合很默契,如果两人中有一人有事要出宫,必有另一人在宫中值班,岗位天都不留空白。等到魏忠贤成了秉笔太监,就可以矫诏了,也就是以自己的意图作为圣旨,等于当了半个皇上。

这个态势,对王安和正直的廷臣来说,已相当危险。

泰昌元年(1620)十二月,魏忠贤对曾经的恩人、现今落败的哥们儿魏朝下狠手了。这是客魏联盟出手拔掉的第一颗钉子。

魏忠贤矫诏,将魏朝发配到凤阳守皇陵,把他赶出了京师。魏朝行至途中,知道前途不妙,便逃走了,窜入蓟北山中的寺庙里。后来被当地差役抓住,在魏忠贤授意下,就在献县(今属河北沧州)牢狱中把他给缢杀——活活勒死。

这个魏朝,死得太冤,自己引狼入室,结果赔了夫人又赔命。三个月前,李选侍垮台时,他要是不管魏忠贤的事,被勒死的恐怕就是魏忠贤了。

当年魏党的重要成员之一刘若愚,后来忆及魏朝之死,也无法释怀。他认为,魏朝对天启幼年时的呵护,居功至伟。在天启处理二魏纠纷时,魏朝的地位,还远在魏忠贤之上。他感叹,天启何至于糊涂或者忘恩到如此地步!

天启的“昏”,从这件事上,开始显露,后来就越发不可收拾。护卫有功的,任其败死,而对于魏忠贤,当年移宫之是非、选侍之恩怨,忽然尽反其往日态度。著名明清史学者孟森先生认为,大明出了这样的皇帝,是“天亡之兆”,天启纯粹是朱家的一个“至愚极不肖之子孙”(《明史讲义》)。

魏朝败死,这只是倒下的第一个多米诺骨牌。接下来,客魏联盟扫荡内廷的第二个目标,竟然是天启即位后,宫内最有权势的大太监王安。

说起王安,这是客、魏二人的老主子了。王安是泰昌帝当太子时的伴读,泰昌帝一即位,王安马上就被升为秉笔太监,深受信任。在移宫案发生时,又是他出大力遏制李选侍的阴谋,护卫天启有功。

客、魏二人早年却是伺候幼年天启的,从东宫系统上来说就已是王安的下属了。客、魏二人在勾结之初,曾经分析过内廷的人事,觉得王安是最具潜力的领导。于是商定,一定要讨好王安。魏忠贤送给王安的人参,还是天启赐给客氏的,魏忠贤每次都拿出一部分来,送给王安,还特别强调说:“天赐富贵,小的我叩献公公,做汤用。”

那时候,魏忠贤对王安毕恭毕敬。每次见王安,必撩衣叩头。王安不叫不到,不问不答,极为恭顺。

王安是个正直的人,但就是有一点小毛病:喜欢奉承、不识人。魏忠贤之所以能一步步靠近中枢,魏朝的作用只是美言,而起实质作用的,还是王安。尤其在盗宝案的处理上,王安更是救过魏忠贤一命。

这样一位“恩公”,怎么会成了魏忠贤要灭掉的人?

这是因为客魏联盟定型后,权势陡增,已经能和王安抗衡,他们再也用不着王安这棵大树遮阴了。相反,王安由于太正直,反倒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客、魏这种小人,本能地意识到:要想在内廷随心所欲,有王安在就不大可能。

偏巧在这时,王安对客、魏不仅构成了潜在威胁,而且也有了正面的冲突。泰昌元年十一月,王安见魏忠贤侵权日甚,就奏报天启,要求严惩这个无赖。

恰在此时,御史方震孺、刘兰、毕佐周等人,也接连上疏,要求逐客氏出宫。天启被逼不过,表现出了最后的一点儿清醒,答应在先帝大葬以后,就让客氏出宫,并将魏忠贤交给王安鞫(jū)问。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鞫问,就是审问,不老实的话可以用刑。魏忠贤在得势后,本性已露,王安应该有所警觉。可惜这次王安又是心太软,盘问一番后,令其改过自新,就把这家伙给放了。

高阳先生在《明朝的皇帝》一书中,提到此事时万分愤慨:“正人君子当以权力伸直道时,以一念之私而有不忍之心,此最不可恕。”他埋怨王安这次纵容,是“误己而又误国”,以至于对王安的评价也不高。

高阳先生还假设,王安这时若下狠心杀了魏忠贤,则群阉丧胆,客氏也等于断了一条臂膀,毫无疑问明朝的历史又是一个写法。

高先生此论,固然有一定道理,但当时的情势,恐怕还没到足以令王安起杀心的时候。而且王安虽然是个刚直之人,却不是一个铁腕之人。魏忠贤冷血,不能要求王安也同样冷血。有时候,是非善恶的区别,就在于人性上的这一点儿区别。

总之这事情,确实令人扼腕。王安又放了魏忠贤一马(人参之作用大矣),魏忠贤却不领情,反而与王安结怨。王安就是从这时候起,成了客、魏必欲除去的第二颗钉子。

只能叹,世上好人难做!

王安是个宁静的人,深居简出,嗜书如命。在这个关头,他还不知道,一场灭顶之灾就要发生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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