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建立北宋,取代了五代最后一个王朝后周。北宋为什么没有成为五代以后第六个短命朝代?维持王朝稳定的努力带来了哪些消极影响?统治者又是怎样应对的?
宋初专制集权的加强 960年,后周禁军统领赵匡胤发动兵变夺取帝位,建立宋朝,定都东京(今河南开封),史称北宋。赵匡胤就是宋太祖。宋太祖和他的弟弟宋太宗在位期间,先后灭掉南方的几个割据政权和北方的北汉,结束了五代十国的分裂局面。
宋初统治者汲取唐朝后期以来藩镇割据、政局不稳的历史教训,尽量将地方权力收归中央。派中央文官出任地方长官“知州”,节度使逐渐变为虚衔。设诸路转运司综理地方财政,保证各州赋税绝大部分上缴朝廷。将地方精锐部队征入禁军,禁军的半数拱卫京师,另一半镇守地方,定期更换驻地。
同时,注意分散各级机构的权力,使其互相牵制。在中央,由枢密院专掌军政,三司专掌财政,与宰相分权,并增设参知政事为副相。枢密院又与禁军管理机构“三衙”分权,前者有调兵权但并不统兵,后者统兵但无权调兵。在地方,包括转运司在内,相继设立了平行的四个路级机构(合称“四监司”),从不同方面对各州进行监控。州一级则增设通判,与知州共同签署文书,彼此制约。
为抑制武将势力膨胀,宋初统治者还制定了重文轻武的方针。罢免老将的兵权,枢密院长官皆用文官担任。大力抬高文官和士人的地位,提倡文治,扩大科举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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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科举制在唐朝的基础上更加完备。三年举行一次,分三级考试,初级为地方性的解试,二级为礼部主持的省试,三级为皇帝主持的殿试。考试规模扩大,录取人数比唐朝增加了好几倍。取士不问家世,力求做到公平竞争,各种防范作弊的手段非常严格。科举录取者的升迁前景远比其他仕途优越,两宋宰相90%以上都是科举出身。南宋学者朱熹说:“居今之世,虽孔子复生,也不免应举。”科举制的完备程度和重要地位,在以后明清两朝仍然保持,但其基本规模则奠定于北宋。
上述措施有效地预防了地方势力膨胀、权臣擅政、武将跋扈等动乱因素,维护了国家的统一和安定,有利于社会经济的发展。但总的指导思想偏重于针对性的“防弊”,矫枉过正,导致权力分散、效率低下,也带来了很大的消极影响。
统治危机的出现 北宋中期,统治危机逐渐严重。一大表现是财政困难,时人称为“积贫”。其主要原因是官员和军队的膨胀。在“分化事权”原则的影响下,政府机构设置重叠,编制庞大。统治者广开入官途径,特别是官僚子弟通过“恩荫”入仕过滥,致使官员人数直线上升。军队主要来源于招募,朝廷将募兵作为消除动乱的手段,不断扩招。宋初禁军人数达20余万,到北宋中期已达80余万,加上地方部队(称为“厢军”)则达到120余万。养官和养兵成为朝廷的沉重负担,财政状况日益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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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荫,指朝廷为官员的子孙提供做官机会。中国古代许多朝代都有类似制度,但均远不及宋朝恩荫之滥。宋朝高、中级官员可以在一生中多次使亲属得到“恩荫”,例如遇到皇帝即位、生日、改元、祭天,都可能享受这一待遇。级别愈高,荫亲愈多,受荫人除子孙外,往往及于旁亲甚至门客。宋朝恩荫之滥,是统治者优待官僚士大夫、扩大统治基础的表现,但却造成了严重的“冗官”现象。
危机的另一大表现是军力衰弱不振,时人称之为“积弱”。其主要原因是军政败坏,招兵过滥,训练废弛,导致军队素质下降,战斗力低微。加上指挥系统混乱,兵不识将,将不专兵,重文轻武,以文制武,因此,北宋在与边疆民族政权辽和西夏作战中被动挨打,屡吃败仗。宋人沉痛地总结说:“虽有百万之兵,而不免自贬为至弱之国!”(www.daowen.com)
北宋的政治风气因循保守。宋初的制度被后代皇帝尊为“祖宗家法”,只准附益,不准更改。官员大多遇事推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1043—1044年,大臣范仲淹曾发起一次以整顿吏治为主的改革,但因官僚集团群起反对,很快归于失败。
王安石变法 1069年,宋神宗任用王安石为参知政事,主持变法,希望解决“积贫”“积弱”问题,达到富国强兵的目的。最重要的有下面三项:
青苗法。官府在每年青黄不接时分两次贷款给农民,收成后加息20%偿还。目的在于帮助农民生产,使其免受高利贷盘剥。
免役法。官府向本应服役的农民收取“免役钱”,雇人服役,同时向原来不服役的官僚家庭和城市居民收取“助役钱”。这样农民可以获得更多的生产时间,役的负担也更加公平。
保甲法。官府将农村住户十家编为一保。家有两丁以上者,出一人为保丁,农闲时军训,平时在生产之余维持治安。希望借此逐渐恢复古代“兵农合一”的征兵制,取代募兵制。
此外,还有鼓励兴修水利和垦荒的农田水利法,丈量土地均平赋税的方田均税法,国家经营商业的均输法、市易法,加强军事训练的将兵法,以及科举、学校方面的改革,等等。
变法推行了十多年,在富国方面取得较大成效,扭转了朝廷财政入不敷出的局面,农业生产也得到一定的推动。但在强兵方面,效果不是很明显。一些变法措施在执行过程中增加了人民的负担,引起争议。大官僚、大地主在变法中利益受到较大损害,反对尤其强烈。宋神宗死后,反变法派司马光当政,变法的各项措施均被废止。此后朝中党争日益激烈,北宋逐渐走向衰亡。
思考题:
1.如何理解北宋初年加强专制集权措施的正、负面影响?
2.如何评价王安石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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