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等职业教育这个“花盆”之下,“花盆”内、外资源、环境,“花盆”内外对象、信息、收益,都是职业教育博弈的对象。如按“花盆”内、外边界分,则分外博弈、内博弈;如按被博弈的对象分,则分资源博弈、对象博弈、信息博弈、能力博弈、收益博弈等;如按博弈操作主体分,则博弈分为校间的博弈、政策博弈、行业博弈。不同类别的博弈,产生不同的效应。以被博弈对象为依据的博弈分类,在社会中较为普遍。博弈,不是孤立存在的,总是要调动起花盆内外所有可用、不可用的因子,在适当的时机加以利用。在博弈中,孤立存在的博弈类型也是不存在的,信息博弈中,也博弈信息资源,博弈主体决策能力,博弈对象潜在发展能力,博弈环境状况等。
(一)资源博弈之资源迭变
社会的发展,倚赖的是资源。资源博弈不只是在教育行业,在世界各行各业,都存在着并将长期存在着。在中等职业教育这一个“花盆”中,通常博弈的是教育知识、教育经验、教育技能、教育资产、教育经费、教育制度、教育品牌、教育人格、教育理念、教育设施以及教育领域内外人脉资源。
在市场经济快速发展下,教育资源博弈,不但博弈的是底蕴,博弈的还有决策层的理念。底蕴丰厚,理念与社会发展同步或领先的,资源的迭变波动,峰值起伏不大,不出现极端高峰或低谷,发展平稳。底蕴不丰厚,但教育理念先进的,有可能在资源博弈中抓住机会,争得优先发展机会。如果底子差,理念是落后的,博弈中可能很快会被淘汰。在广西,中等职业学校这样的博弈,与其他省份无异。广西边远山区和西部,中等职业教育甚至于教育,在博弈中都是处于弱势的。例如,贫困县西林,在中等职业教育博弈中,就属于底子差,理念是跟上政策了,但博弈中还是落败,多年招生不景气,有些专业长期招生数为“零”,对外合作送生也不理想。当然,西林的职业教育问题,教育环境“花盆”原因不可忽视。
(二)信息博弈
行业发展,信息先行,拼的就是信息的快捷掌握、处理与运用。越发达的地区,信息高速公路越发达,信息洋流越快。在信息高速流中能快速捕捉到有利信息并果断处理应用,是制胜的诀窍,也是法宝。在中等职业教育发展过程中,信息的捕捉与处理应用,也至关重要。同是国家颁布的政策,江苏省的反应和应用就在国内省份前列。广西壮族自治区虽然也是沿海省份,但是信息来源、信息把握与其他沿海省份相比,还是有差距的。在博弈过程中,信息应用的决策也不如其他沿海地区快速果敢。这是由于广西的区情、民生、经济大环境等实际情况,步伐不敢迈得太快,却也错失一些发展的良好时机,信息资源应用显得稍延后一些。
(三)决策博弈(www.daowen.com)
顶层设计,本是工程学术语,在工程学中的本义是统筹考虑项目各层次和各要素,追根溯源,统揽全局,在最高层次上寻求问题的解决之道[13]。决策博弈,真正博弈的是顶层设计能力,即是顶层决策者们的统揽全局能力。国与国之间的教育决策博弈,是国家层面;省与省的教育决策博弈,是政府层面;地方教育博弈,有地方政府也有学校层面的决策博弈。广西中等职业教育决策博弈,在区域内相同的政策环境条件下,决策博弈主要在校级顶层。校级决策层能信息畅通,领悟运用好政策,统筹考虑校内外各层次、各要素和拥有的资源,统揽全局性地做好决策,在博弈中肯定能占一席之地。这种决策,不能只依赖决策层的智慧,需要的是众志成城,是众人智慧的结晶;这种决策,不能是决策层的“闭门造车”,而是需要综合、统筹、判断发展要素、信息、资源,根据各自的发展层次进行决断、施行。
(四)政策博弈
政策博弈,博弈的是政策的领悟、吃透、可能的拓展应用,博弈的是政策的活用、“擅用”、敢用。实质上,政策博弈和决策博弈一体,是决策层能力的博弈。同一条政策,在不同的地、市,在不违反原则的基础上,会有不同的领悟运用发挥。据孙亮在《改革开放以来校企合作政策的演变与完善》[14]中提到,国家最早的校企合作政策为1986年的《关于经济部门和教育部门加强合作,促进就业前职业教育技术教育发展的意见》。根据东南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刘荣才主任介绍,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江苏的职业教育就已经积极着手校企合作办学的探索与实践。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广西还是以计划经济为主,国家政府统筹安排职业院校学生实践实习的时代,也逐步出现以学校主动联络企业、单位进行学生实践实习。但是,引进企业与企业合作办学,还是新鲜事物。联系合作实习的企业,基本上还是国有企业,校企合作的资源缺乏,起步比江苏要晚至少10年。这就是一种政策博弈,博弈的是资源运用、顶层决策的魄力和能力。
(五)校间博弈
中等职业教育学校与学校之间的博弈,博弈的是各级各类资源。各类资源在博弈的过程中,不会一成不变,而是随着环境社会动态变化而改变。不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机会恰如其分地应用,这些资源的优势将会丧失掉。例如,广西区内的农业类学校,许多都有着几十年的发展史,甚至有些有近100年的历史,农业教育知识、经验、资产、品牌资源都很丰富。在进行农业专业教育博弈的过程中,这些资源都起到了相应的作用。但是,没能发挥到最大,没能在博弈过程中注重传承与时代发展,虽然个别原专业声望好的学校农业品牌口碑还在,但是优势已渐弱。在农业专业优势削减过程中,各农业类职业学校没有及时重振农业专业生机,发展的重点转移到当时热门却并非学校优势的专业上,以弱搏强与他校博弈。农业类职业学校各专业的没落,有大环境的原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博弈中没有扬长补短,没有抓住博弈的关键和发展的契机,甚至有可能决策方向偏离。学校与学校之间的博弈,是资源的最大化,是决策的正确、及时,是发展性的博弈,固守或不再重视,必定将资源与优势消耗殆尽,直至消亡。在广西,农业类职业学校摒弃优势,参与不占优势的其他行业的竞争,不是个案;其他类型职业学校也存在,是常态,是教育发展博弈的“花盆效应”。这样的常态下的博弈,没有赢家,输的是整个广西的中等职业教育。广西的职业教育工作者在外出参观学习后,感叹最多的是广西职业教育与发达地区职业教育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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