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道光纪事:翟三爷告御状成功

道光纪事:翟三爷告御状成功

时间:2023-08-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因其排行第三,街坊以“翟三爷”称之。道光元年至十八年,翟翔上告了两宗“御状”,第一桩官司,翟翔亲赴北京都察院呈递状词,并迅速结案。翟翔的大名,妇孺皆知,遐迩皆闻,以至一个半世纪之后,“翟三爷告御状”的传奇故事,仍在民间口耳相传,津津乐道。“翟三爷”首告御状,大获成功,成为州城小有名气的人物。道光十三年,陈因培辞世,翟翔只得卷起行囊,打道回府,并立即开始了以他为主的第二次“告御状”的漫漫之旅。

道光纪事:翟三爷告御状成功

道光十八年(1838)夏四月初十,道光皇帝御驾圆明园的勤政殿听政。这天,他一连御批了四道圣旨,前两件是林则徐等人上奏的擒获楚豫交界地方匪徒和请示将湖南提督常驻辰州府两件折子,第四件是人事任命的谕旨,第三件的内容,《道光实录》亦有确载——

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都察院奏,甘肃已革文生翟翔,遣子翟海屋赴京呈递封章。已明降谕旨,令苏勒芳阿会同瑚松额审讯矣。该大臣接奉此旨,著即前赴甘肃省城,会同该督、督率新任藩司梁萼涵,将所控各情节,逐一审究,务得确情,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寻奏:讯明翟翔以唆讼斥革。其封章所控州县浮收漕粮各款,非已结之案,即属子虚。按律拟实发极边烟瘴充军,下部议。从之。

这道圣旨的事主,是甘肃平凉府静宁秀才翟翔。因其排行第三,街坊以“翟三爷”称之。道光元年(1821)至十八年(1838),翟翔上告了两宗“御状”,第一桩官司,翟翔亲赴北京都察院呈递状词,并迅速结案。第二件官司,以翟翔为首的原告向都察院投状三次,翟翔的对立方周鼎等向都察院投状一次,翟翔派儿子去都察院投递封章一次,林林总总,达五次之多。其间,双方向省督衙门告状两次。这件官司拖延六年,参与督办、审讯的成员,督台藩台大员五人,知府知州八人,波及的城乡士庶,有增生、武举、告休守备、各镇乡约各色人等。一时州城风生水起,地方浮收陋规得到一定遏制,损公自肥的官员寝食难安,影响之大,闻所未闻。翟翔的大名,妇孺皆知,遐迩皆闻,以至一个半世纪之后,“翟三爷告御状”的传奇故事,仍在民间口耳相传,津津乐道。

然而,这场民告官的案件时赢时输,时起时伏,在经过十多年的纠结较量后,道光十八年(1838),皇帝的这道“纶音天章”,给这场马拉松式的“京控案”画上一个荒唐的句号——状主翟翔“按律拟实发极边烟瘴充军”!“翟三爷”在四千里外的云南沾益苦苦挣扎十二年后,客死异乡。(www.daowen.com)

静宁《翟氏家谱》载,翟翔夏,字奋霄,号笑山,行三。静宁州学廪膳生员,乾隆五十六年(1791)生人。其祖籍为西安府富平县,族内不乏英武之才。明中叶开始寓居甘省。翟翔为始祖翟恺的第十三代孙。二胞兄长诩,次翱,翔居三。他二十一岁入庠,二十七岁食廪,“辄为冠军”。孔孟思想文化的长期熏陶教育,使青年翟翔树立了“忠孝立志,为民除弊”“无禄益君,勿避微贱”的儒家积极用世观念,抵制不良风气,维护传统道德,成为其践行社会责任的起点。道光元年(1821),新即位的爱新觉罗·旻宁颁布谕旨,在全国各地公举孝廉方正,被荐举者经礼部考验,取中后分别以知县、直隶州州同、州判、佐杂等官及教职用。这是清代特设的科举科目,只有新皇帝即位时方能逢此盛典。机遇难得,各地士子竞相争取,激烈程度可想而知。其时静宁州举荐人选是监生刘曰恒。翟翔认为刘曰恒不够孝廉方正标准,且有行贿拉拢生员周鼎之嫌疑,因此赴平凉府,以“贿膺斯典”罪名,控告刘曰恒。据翟翔讲,刘曰恒先是请托平凉府礼书(府属“礼房”文秘)陈琳“与生贿赂息讼”,遭其拒绝。于是“陈琳将生词内五月‘五’字,挖改为六月‘六’字,延压十余日,将举刘曰恒呈词转道移司后,才将生状批出,要办生以事后呈控之罪”。翟翔性起,一不做二不休,去北京都察院告御状。朝廷咨本省制宪法司审讯,最终将刘曰恒孝廉方正革除结案。耐人寻味的是,刘曰恒的伯祖母翟氏,系翟翔曾姑祖母,按辈排下来,刘监生还是翟廪生的姑表叔长。“翟三爷”首告御状,大获成功,成为州城小有名气的人物。客观地讲,孝廉方正的举荐颇具弹性,选谁不选谁,无绝对之标准,各种因素交错其中,“人脉”尤显重要。翟翔即使告了御状,也未必就是赢家。凑巧的是,礼书陈琳知法犯法,私改状词,自以为得计,实则授人以柄,自取其败。然而“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翟翔的轻易成功,也造成他对严酷刑律制度的认识错觉,为他下一次“京控”的彻底失败埋下了祸根。

此后十年,翟翔曾进省城著名书院攻读,然而“诗文欠纯”,数次科场失利,中举无望。时受红水(今甘肃景泰)县丞陈因培之邀,教授童蒙,一干四年。课余闲谈,翟翔了解到,甘肃官员上自督抚大员,下到州县书吏,大小交相征利,贪腐成风,中饱私囊,贪残苦民的种种黑幕。饱受生计煎熬的翟翔胸中顿起波澜,心头暗暗萌发为民请命、根除弊害的念想。

道光十三年(1833),陈因培辞世,翟翔只得卷起行囊,打道回府,并立即开始了以他为主的第二次“告御状”的漫漫之旅。相比前次“京控”,这一次案情复杂,延绵时间长,变数屡出。为眉目清楚,我们把它分为三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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