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是党和国家的卓越领导人，于1976年1月8日逝世，引起了全国各族人民的广泛与深切哀悼。1976年4月4日至5日清明节期间，大批北京群众自发在天安门广场悼念已故国务院总理周恩来，此次悼念活动后被称作“四五运动”。1978年11月15日，中共北京市委为此次悼念活动正式平反。对于1976年清明节因悼念敬爱的周总理、愤怒声讨“四人帮”而受到迫害的同志一律给予平反，恢复名誉。“四五运动”被平反之后，引发了“悼念周恩来”的二度热潮。

1. 歌颂与怀念周恩来的美术创作热潮

在“悼念周恩来”的第一次热潮中，周恩来逝世不久曾集中出现了一批歌颂与怀念周恩来的美术作品，其中以黄永玉的版画《敬爱的周总理》[25]、卢沉与周思聪共同创作的水墨画《清洁工人的怀念》、周思聪的水墨画《人民和总理》、靳尚谊的油画《江河大地的春天》、潘嘉骏的油画《宏伟的规划——敬爱的周总理在四届人大第一次会议上政府工作报告》、力群的版画《周总理像》、徐匡的版画《祖国大地》等为代表。以十里长安街上人民群众自发送别周恩来灵车为题材的作品以张红年的油画《送别》与林岗、葛鹏仁的油画《万众心相随》等为代表。“四五运动”也成为这一时期主题创作的一个重要题材，其中以艾轩的油画《保卫》、沈尧伊《血与心》等为代表。

1978年11月，在为“四五运动”平反之后引发“悼念周恩来”的二次热潮中，产生了大量以“四五运动”为背景、歌颂周恩来、表达对伟人的追思与哀恸之情的美术作品，构成了伤痕美术风潮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尹国良与张彤云共同创作的油画《千秋功罪》、蔡景楷的油画《真理的道路》、李天祥与赵友萍共同创作的油画《寒凝大地发春华》、罗中立的油画《忠魂曲》、高潮的油画《雨》、闫振铎的油画《潮》等为杰出代表并产生了巨大影响。

2. 话剧《于无声处》改编的连环画热

宗福先（1947—）[26]在1978年编创话剧《于无声处》，标题取自鲁迅在1934年创作的一首七绝《无题》诗：“万家墨面没蒿莱，敢有歌吟动地哀。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该话剧以及由此改编的同名电影在20世纪70年代末风靡全国，主要剧情为：1976年初夏，受“四人帮”迫害的老干部梅林与儿子欧阳平途经上海，来到老战友何是非家。而何是非就是当年靠诬陷救命恩人梅林而官运亨通的小人，当何是非知道欧阳平就是参与“四五运动”而被全国通缉的“罪犯”时，他偷偷向“四人帮”告密。何妻当众揭发了他，女儿何芸也毅然与父亲决裂。(www.daowen.com)

图1-5　不同版本的《于无声处》连环画

话剧《于无声处》犹如一声惊雷，冲破禁锢，解放思想，成为我国话剧史上的经典作品。借助话剧产生的广泛社会影响，由《于无声处》改编的同名连环画仅在1978年底至1979年就出版发行了7个不同版本（图1-5）：①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78年12月版（话剧摄影）；②上海人民出版社1979年1月版（丁扬编，赵仁年、罗希贤绘）；③广东人民出版社1979年2月版（孙锦常编，叶家斌绘）；④江西人民出版社1979年4月版（缪德彰编，高适、张仁康绘）；⑤湖北人民出版社1979年6月版（刘亚东编，兰天等绘）；⑥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6月版（丁红章等绘）；⑦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1979年6月版（王永祥编，张应铭摄影）。7个不同版本的连环画《于无声处》发行总数超过100万册，进一步扩大了“四五运动”的社会影响，增强了人民群众对已故周恩来总理的悼念以及对特殊年代的反思。

3.《天安门诗抄插图选》的风行

1976年“四五运动”期间，首都人民群众冲破重重禁令，写成了成千上万的革命诗词，沉痛悼念周恩来，愤怒声讨“四人帮”，在天安门广场中央的人民英雄纪念碑附近张贴或朗诵，人民群众冒着各种危险传抄并珍藏这些诗歌。“四五运动”被平反之后，人民文学出版社公开出版《天安门诗抄》，由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汉语教研室16位老师以“童怀周”为笔名将有关的抄本加以整理编辑而成，华国锋亲笔题写书名。《天安门诗抄》共收录了600余篇诗文。全书共三辑：第一辑收录古体诗、词、曲、挽联等；第二辑收录新体诗；第三辑收录悼词、誓词、祭文、散文诗。《天安门诗抄》是声讨“四人帮”的战斗呐喊，是我国现代诗歌发展史与革命文学史上的丰碑。

1979年3月，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公开出版《天安门诗抄插图选》，由吴作人、朱屺瞻、吴冠中、韩敏等四十几位著名画家，采用版画、水粉画、水墨画、油画等画种，一诗一图，在对天安门诗抄的图像化重现中，讴歌了已故周恩来总理的高尚品质，表达对已故伟人的追思与怀念之情。《天安门诗抄插图选》为24开带封套铜版纸印刷，装帧精美，绘画质量上乘，第一版印数10000册，进一步扩大了作为文学作品选集的《天安门诗抄》与“四五运动”的社会传播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