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1月,为落实洛川会议“以减租减息作为抗战时期解决农民土地问题的基本政策”的精神,中共中央政治局通过了《关于抗日根据地土地政策的决定》。为了更好地贯彻落实,由西北局调查研究局边区研究所的全体成员(其中有刘澜涛、柴树藩、于光远、彭平、梁洪、李舍、刘澜波、廖鲁言、王恩华、赵峰、贾拓夫等共30多人)组成的考察团,在西北局书记高岗的率领下,于当月来到了绥德。兵分两路之后,西路队来到了米脂、绥德管理的西川双湖峪、三皇峁、周家硷、三川口等地调查研究土地问题。回去后写成《双湖峪调查》《绥德双湖峪九乡二行政村调查》《双湖峪土地纠纷事件》《双湖峪调查土地变动中的艾绳义》《双湖峪农户家庭调查》等调查报告。
如《双湖峪九乡调查》中写道:“户口为百分之三的地主占有土地百分之三十三;富农一户占有全乡土地的百分之二点二;中农和富裕中农合起来占了百分之四十的土地(人口则为百分之二十七);占户口半数(百分之四十九点二)的贫农仅占有土地百分之二十一。这就说明:地主是最大的土地所有者,而广大的贫农则土地很少。”
高岗
考察团成员于光远(新中国成立后曾任国家科委副主任,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荣誉学部委员,国务院环境保护委员会顾问,中国国土经济学研究会第一任理事长,中国环保战略研究中心主席,《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委会副主任,是著名经济学家、哲学家、教育家)在调研中写的《烟洞沟煤窑调查》相当细:“一口不那么深、也不那么大的井,井口接上一个普通的从井底打水的那种辘轳,一条比较粗的麻绳挂着一个筐子,这就是煤的出口处,也是人进出煤窑的通道。有人一吆喝,知道煤已经装满了筐子,井口的人就用辘轳把它打上来,倒在旁边,然后再把筐子放进去,一天十几个小时生产出来的煤实在只有很少一点,但是挖煤的农民就靠它维持生计。人下井是一丝不挂的,只是头上戴上一个皮做的箍,箍上挂一盏小油灯照明。在井下一人一把尖䦆。(www.daowen.com)
烟洞沟的煤层很薄,有上下两层,一层比较厚,平均不到一米,只有七十厘米左右。还有一层更薄,平均只有三十厘米左右。两者加在一起只有一米,而在两层之间有三十厘米左右的夹层。要同时把它挖掉,在井内就要处理。这样一个连夹层一起不到一米半的空间,挖煤的人是站不起来的,只有斜躺着、跪着、坐着,变换着姿势去挖。挖下来的煤就用小车来拉,这小车只是一块只有半平方米左右的木板,下面钉着四个直径10厘米左右的铁轮,再用三根麻绳制成一条扁形的带绑在车上,靠肩拉车。在木板上装上了煤,就爬着把煤拉到井口。这样艰苦的生产条件,我以前也是没有听说过的。这回我坐了筐子下去走了一趟,是亲眼见到了。
这个煤窑的组织形式,我详细问了一下。二十个人下井劳动,得到的煤按二十五股分。每个下井的农民(矿工)一股。还有五股是‘英雄股’:即‘地主’(煤井所在土地的所有者)一股;‘出路’(从井口到大路经过的土地的所有者)一股(如果出路不止一家,这股就归几家分得);‘外窑头’(搞销货的)一股;‘里窑头’(在井下指挥的)一股;还有一股,他们叫作什么我记不得了,就是勘探到这口井和还要继续勘探新井的‘技术专家’一股。分配的方法就这么简单,是一种合作的形式。
挖煤的人有一种迷信——供奉太上老君。他们还把井底发现的老鼠当作一种神灵,不允许伤害,说这是太上老君派来的。当时我想这里恐怕有一些道理,有生物存活的地方,空气条件比较好,生产比较安全。”这为我们今天了解当时的煤窑留下了珍贵的历史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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