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深宫娇生惯养的小皇帝刘辩被一天的宫廷血斗,搞得已经精神崩溃。这一天的经历比他过去十几年经历的都多,此时早已吓得瘫在那里,两条腿不听使唤,站也站不起来。还是身边的陈留王刘协,年纪虽小却从容镇定。
君臣在这种情景下相见,百感交集,当即搂在一起抱头痛哭。哭过后,闵贡牵来自己的马让皇帝骑,因为马不够,闵贡跟陈留王共骑一马。
这时夜已深,京城洛阳也早已关门闭户,更何况荒郊野外,周围漆黑一片,四下里伸手不见五指。君臣人等只能摸黑赶路。
走了几里路好不容易遇到一户人家找了辆民间的平板车,走不动的人就坐在车上,其余人只能步行。幸好这一带有萤火虫发出的“照明弹”,一行人就靠着萤火虫发出的微弱光亮一路往前走。
八月二十七日晚,皇帝刘辩及闵贡一行抵达雒舍。次日清晨,皇帝刘辩、闵贡和陈留王刘协南返雒阳。公卿百官在北邙山下迎驾,前太尉崔烈在迎驾队伍前引导。
这时突然见不远处的前方烟尘四起,晨雾里看不清楚,只听见人马的嘶鸣声。听声音,来的人数不少,被昨天的混乱搞得神经兮兮的君臣此时犹如惊弓之鸟,不知这伙人是敌是友,心情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忐忑。
来的这队人马不是别人,正是董卓率领的羌胡兵,小皇帝一见到凶悍的凉州兵,当场吓得面无血色,皇帝只有十四岁,陈留王更小,才九岁,都是孩子。
这时,前任太尉崔烈打马上前,距离近了,看清了。来的这支军队打着朝廷旗号,领兵大将乃是董卓。
董卓为何这时才来?
原来董卓被何进派出的种劭斥退,驻军于雒阳城西的夕阳亭。二十七日晚,董卓才得知雒阳发生政变,于是急忙进军。于二十八日晨抵达显阳苑,得知皇帝在北邙山,而公卿大臣都在山下迎驾,于是董卓急匆匆率军赶来北邙迎驾。
崔烈认识董卓,见是董卓,崔烈还想摆汉官威仪,呵斥董卓回避圣驾,董卓鼻子一哼,根本没理他,直接朝皇帝走去,把崔烈晾在一边。(www.daowen.com)
董卓走到皇帝马前施礼道:“臣,并州牧董卓,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小皇帝惊魂未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旁边的弟弟刘协忙插话跟董卓交流起来,两人一问一答,刘协把昨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董卓。
董卓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起了废立之心,这位皇帝别看年长几岁,反倒不如小的沉稳,不如把皇帝换了。 自己初来乍到,很多人都不服气不买自己的账,就借这个机会树树自己的威风。连皇帝都能换,更何况你们这些人。
当天,皇帝在董卓等文武群臣的簇拥下回到都城,皇帝刘辩再次回到皇宫,宣布大赦天下,改年号光熹为昭宁,不久丢失的玉玺也被找回。朝廷上下希望就此安宁,但董卓来后,京师哪里会有安宁。
作为帝国的首都,朝廷在洛阳驻有帝国最精锐的部队,而且数量相当可观,仅西园八校尉统辖的部队就有上万,这还不算一般的驻防部队。
董卓只带来三千多人,想靠这点兵马镇住京城各方势力谈何容易。只能智取,董卓苦思多时,有了主意。他让自己的部队白天大摇大摆打着旗号擂着鼓排着整齐的队伍进城,黄昏后再让士兵们将军服藏起穿着老百姓的衣服,三三两两地出城。第二天士兵们穿着军服再来一次入城式,如此循环往复若干天,洛阳城里的人一看,每天都有董卓的部队开进城,都被镇住了。谁也搞不清董卓究竟带来多少人马,董卓就这样忽悠成功,夺取大权。
董卓的招数,明显是跟虞诩学的,当年虞诩在武都对付羌兵曾用过,这会儿被董卓拿来对付洛阳朝廷,效果依旧很好。
如此一来,董卓的自信大增,本来干的是边防军,上位全靠战场拼杀。初到京城,董卓还比较小心,但经过这些事,董卓发现,原来京城这帮人也不过如此,也是可以忽悠的。
渐渐地,董卓的胆子和野心大了。很多人看出了危险的苗头,骑都尉鲍信就是其中之一。京城大乱时,鲍信并不在京城,他奉何进之命到兖州一带招兵,何进被害时,鲍信在成皋桥瑁军驻地。二十八日,鲍信赶到雒阳,董卓也才到。
鲍信见董卓软硬兼施大肆吞并各路兵马,实力迅速膨胀,十分不安,长此以往,必为国家大患。于是来找袁绍商议,鲍信向袁绍提议趁董卓初到京师立足未稳将其除掉:“董卓在京拥兵自重,久必为患,趁此时他根基不稳,不如寻机除之,待他羽翼丰满,则难图也。”而袁绍“畏”(董)卓,不敢动。鲍信见袁绍怯懦,言不听,计不从,情势如此,京师早晚必乱,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便告辞返回泰山郡,招兵买马,鲍信部后扩充至两万之众,骑兵七百,辎重数千辆。
袁绍也不傻,董卓的野心,他怎会看不出!只是袁绍对董卓多少心怀畏惧,此时的他很像之前的何进,而鲍信就是从前的他。袁绍犹豫不决,最终错失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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