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城市的喧嚣吵闹,独守自然的宁静祥和,四川理县的桃坪羌寨,以淡泊逍遥的姿态,笑看风云。羌族是一个历史上经历了无数次迁徙的古老民族,一直以来人们信奉着“以家为本”的理念,自在闲适地生活。守根固本,可以说是羌人在历经长途跋涉、流离失所后,渴望安居乐业、生生不息的情感寄托。
3 次大地震
作为一个古羌寨,早在明清时期,桃坪就有了现在的规模。放眼望去,这个依山而建的古村寨高低错落、布局紧凑,3 座碉楼挺立于寨子的中心地带,和其他民居浑然一体,展示了古建筑群落的阳刚之气。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修建在中国西部活跃地震带上由片石和黄泥堆砌而成的古老羌寨,一百年内抵御了3 次7 级以上的大地震。无论是1933年7.5 级的叠溪大地震、1976年7.2 级的松潘大地震,还是2008年8.0 级的汶川大地震,桃坪历经磨难仍完好无损。有桃坪村民说:“5.12 大地震”的时候,房子被摇得偏来偏去,但这些房子都没垮倒,仅是碉楼顶上白石头处掉了几块小石头。
“上窄下宽”的桃坪民居,是羌族典型的建筑样式。《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曾载:“古羌人依山居止,垒石为室,高者至十余丈,谓之邛笼。”邛笼在古羌语中指的就是碉楼。桃坪所在的岷江上游,历史上战事不断,高耸的碉楼承担了战前瞭望放哨、传递信息,战时居高临下、击退敌兵的作用。它现在是桃坪最惹眼的建筑。过街楼将碉楼、碉房等桃坪羌寨的建筑联系在一起,增强了它的整体抗震性,使之在地震时不会轻易被损坏。有人说,在桃坪一户是百户、百户是一户,桃坪的房子手拉着手,分也分不开。因为家户相连,所以住在这里的人们自然也连在了一起。桃坪有不少的过街楼,人们就是这样依靠着邻居的墙壁来增加生活的空间。桃坪的先辈就是这样相互帮衬着建起了既稳固又实用的生活家园。独特的建筑样式为高山深谷里的羌寨,带来了无数好奇的观光客。
海拔3800米的大宝山位于桃坪羌寨的北面,羌族人利用自然地势的落差将水引入寨子,明沟和暗渠连接起了家家户户,清澈的山泉从房前或屋中流过,形成了遍布全寨的地下水网。如今寨子里生活着98 户人家,每天的用水都来自古老的水网。而水量的控制,是依靠水闸来调节的。从古至今,大宝山的水就是这样浸润和滋养着桃坪的过去和现在,如果说这些流淌在寨子里的水映衬出的是高山深谷间难得的温润之美,那么这里的每一片石,每一方土搭建起来的则是属于羌人自己的精神家园。
如果说在过去,桃坪的祖辈们巧妙地择水而居、垒石为室,搭建起了一个与自然环境和谐共荣的古老羌寨,那么一代又一代的桃坪人则坚守着“根深则本固”的生存发展之道,成就了羌寨今天的美好。
陈智是阿坝州歌舞团的一名舞蹈演员,他家的老屋是桃坪最早修建的民居,陈家的碉楼屹立在整个寨子的中心,显得颇有气势。因为工作的关系,陈智经常会带着从事舞蹈表演和研究的同行回桃坪采风。2010年,他以碉楼为素材创作的舞蹈《上房梁》,获得了全国少数民族舞蹈大赛最佳新人奖。羌寨和碉楼,给了他创作的灵感,而陈家老屋则承载了他全部的记忆。在他十岁那年,为了居住环境更舒适,他的母亲想对老屋进行开天窗改造。可这样一来,不仅改变了老屋的结构,而且也破坏了它的整体性和稳定性,父亲也并不同意,年幼的陈智用自己的方法画了一幅画,改变了妈妈的决定。在陈智心中,老屋是他家世代的荣耀,他们保存这座建筑,不仅仅是留住自己家庭的文化之根,同时也是在守护整个村寨的文化之根。(www.daowen.com)
在陈家碉楼上跳《上房梁》舞蹈
松光灯
一份追求,梦想的是安居乐业的美好;一种坚守,期望的是民族记忆的延续。2003年,村民王嘉俊在家里办起了以实物展示羌人日常生活的民俗博物馆。他30多年来一直在搜集整理与羌人生活有关的物品。其中有一盏松光灯,燃起来的时候烟很大,他以前就把烟收集起来拿去卖,可以做墨。当这些带着历史余温的近2000 件老物件展示出来的时候,人们不得不感慨,羌人与自然、与传统、与文化的血脉相连,从来就没有中断过。
人总是要离开,这是自然的规律,但在这样的高山深谷之间,只要山在水在,家园就在,血脉肯定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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