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出山之后,随刘备在新野住下。刘备自从有过与徐庶的一段经历,知道了军师的厉害。难怪曹操非昔日之曹操,自从有了荀彧出谋划策,曹操如虎添翼,势力壮大的很快。听说官渡之战时,双方相持三个月,曹操处境困难,前方兵少粮缺,士卒疲乏,后方也不稳固,曹操几乎失去坚守的信心,一日见运粮士兵疲于奔命,于心不忍,不禁脱口而出,“却十五日为汝破绍,不复劳汝矣!”曹操写信给荀彧,商议要退守许都,荀彧回信说:“袁绍将主力集结于官渡,想要与公决胜负。公以至弱当至强,若不能制,必为所乘,这是决定天下大势的关键所在。当年楚、汉在荥阳、成皋之间,刘邦、项羽没有人肯先退一步,以为先退则势屈。现在公以一当十,扼守要冲而使袁绍不能前进,已经半年了。情势已然明朗,绝无回旋的余地,不久就会发生重大的转变。这正是出奇制胜的时机,千万不可坐失。”正是在荀彧的缜密分析和鼓励之下,曹操才咬紧牙关,最终取得胜利。
刘备也不在乎自己比诸葛亮大一辈,待诸葛亮如师,食则同桌,寝则同榻,终日共论天下之事。一日,诸葛亮对刘备说:“曹操于冀州挖玄武池训练水军,看样子有攻打江南之意。可派人探听虚实。”刘备从之,不久就打探清楚,曹操确实在训练水军,意在江南。而且东吴孙策已攻克江夏,斩杀黄祖。孙策虽死,其弟接任,现今屯兵柴桑。荆州面临的形势极具危险。
刘备与诸葛亮正在议事,刘表差人来请刘备赴襄阳议事。刘备派关羽等镇守大营,带诸葛亮、张飞来到襄阳。刘备与诸葛亮在馆驿住下,留张飞屯兵城外。
刘备与诸葛亮进城见刘表,刘备问诸葛亮:“今日见景升,当如何对答?”
诸葛亮说:“当先谢襄阳之事。他若令主公去征讨江东,切不可应允,就说北方曹操虎视眈眈,由于兵力不足,只能固守新野。”刘备依言。
刘备与诸葛亮来到府衙,刘表见诸葛亮随行,便问道:“贤侄不是在隆中耕读,如何与皇叔同行?”
诸葛亮答复道:“在下在隆中躬耕十载,幸刘皇叔三顾,今给皇叔打工矣。”
刘表笑曰:“好,好!”转而对刘备说:“我听说使君被害之事,十分气愤,当时就想斩蔡瑁之首,以谢罪!因众人劝说,才免其一死。万望贤弟谅罪。”
刘备说:“没关系,幸亏我跑得快,才躲过这一难。事情已经过去,也不要再找谁的事了。”
刘表说:“今江夏失守,黄祖遇害,故请玄德共议报复之策。”
刘备说:“黄祖性暴,不能用人,故致此祸。孙策、孙权已报杀父之仇,不会再怎么样。如果我们贸然兴兵南征,倘曹操北来,又当奈何?”
刘表听刘备说的有理,便按下南征之事不提,又说:“我今年以来,身体多病,不能理事,玄德可来助我。我死之后,使君便为荆州之主也。”
刘备说:“景升何出此言!备安敢当此重任。”
回至馆驿,诸葛亮说:“景升欲将荆州交付主公,你怎么推掉了?”
刘备说:“景升待我,恩礼交至,我怎能乘人之危而夺之?”
诸葛亮叹道:“真仁慈之主也!”正商论间,忽报公子刘琦来见。玄德接入。
刘琦泣拜说:“继母不能相容,性命只在旦夕,皇叔怜而救之。”
刘备说:“这是你们的家事,为何问我?”
诸葛亮在一旁微笑。刘备求计于诸葛亮,诸葛亮说:“你不是说了吗,这是人家的家事,亮不敢参与。”
过了一会,刘备送刘琦出,附耳低声说:“过几天我让诸葛亮回拜你,可如此如此,他一定会有妙计相告。”刘琦拜谢而去。
次日,刘备推说腹痛,让诸葛亮代他回拜刘琦。孔明应诺,来到公子宅前下马,刘琦在宅前恭候。刘琦邀诸葛亮到后堂叙茶,茶罢,刘琦说:“继母蔡氏想加害于我,请先生出主意救我。”
诸葛亮说:“前不久皇叔差一点被害,难道你又要害我吗!”说罢,起身就要走。
刘琦说:“既来之,则安之。”挽留孔明入密室共饮。饮酒之间,刘琦又提继母之事,诸葛亮一听,又要告辞。刘琦说:“先生不想说就算了,何必说走就走。”诸葛亮只好坐下,与之对饮。刘琦说:“琦有一奇书,请先生一观。”乃引诸葛亮登上一小楼,待二人上楼后,刘琦命人撤去木梯。
诸葛亮说:“书在何处?”(www.daowen.com)
刘琦泣拜说道:“继母不见容,琦命在旦夕,先生难道忍心不救吗!”
诸葛亮忽然变脸,正色道:“我不会插手你们家事!”便欲下楼,只见楼梯已撤去。
刘琦告说:“琦欲求教良策,先生恐有泄露,不肯出言,今日上不沾天,下不挨地,出君之口,入琦之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现在可以说了吧?”
刘琦登楼去梯计
诸葛亮笑了笑说:“你的鬼还挺大的,把我也赚了。”
刘琦苦笑:“先生请谅,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不得不用此下策。”
诸葛亮打断他说:“我已有良策。”
刘琦拜曰:“即请赐教。”
诸葛亮说:“公子知道申生、重耳之事吧?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今黄祖新亡,江夏缺人守御,公子何不上言,要求屯兵守江夏,则可以避祸矣。”刘琦领悟,再三拜谢,这才喊人取梯送诸葛亮下楼。
孔明辞别刘琦,回来见刘备,把登楼去梯之事告知,刘备拊掌大笑,诸葛亮这才明白,大呼上当,并说:“原来你们是合着伙骗我啊!”
次日,刘琦见父亲刘表,请求去守江夏。刘表犹豫不决,请刘备共议。刘备说:“江夏之地,关乎东南安危,黄祖一死,没有可靠的人驻守,公子自己要求去,这是好事,兄长应该支持。”刘表说:“近闻曹操在冀州作玄武池以练水军,必有南征之意,不可不防。”刘备说:“备已知,景升勿忧虑。”遂拜辞回新野。刘表令刘琦引兵三千往江夏镇守。
隆中饮者评曰:
有人以为“游户自实”是诸葛亮加盟刘备集团后的第一计,笔者以为“游户自实”实在是一种带政策性的方略。第一计应是诸葛亮与刘琦的“楼上答”。
尽管诸葛亮的这一计谋是被逼出来的,但绝不是应付之辞,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后来的事实证明,诸葛亮的这一计,不仅挽救了刘琦,也挽救了刘备集团。刘琦在江夏的兵力,后来成为孙刘联合抗曹的重要筹码。
建安十三年(208),曹操南征刘表。八月,刘表病逝,刘琮降曹。荆州形势急转直下。刘备连吃败仗,长坂一役,几乎全军覆没。与此同时,东吴的孙权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是战是降,满朝文武各执一词。也就是在这时,诸葛亮出使柴桑,舌战群儒,终于说服孙权联合抗曹,从而取得赤壁大战的胜利。
有趣的是,诸葛亮在谈判中巧妙地利用了刘琦的力量。据《三国志诸葛亮传》记载:诸葛亮与孙权唇枪舌剑,谈到激烈处,孙权勃然大怒:“吾不能举全吴之地,十万之众,受制于人……豫州(刘备)新败之后,安能抗此难乎?”诸葛亮知道孙权是欺负刘备手中无卒,便从容答道:“豫州军虽败于长坂,今战士还者及关羽水军精甲万人,刘琦合江夏战士亦不下万人。”听了诸葛亮合盘端出的兵力,及精明的分析,孙权大悦,“即遣周瑜、程普、鲁肃等水军三万,随亮诣先主,并力拒曹公。”
可以说,没有刘琦这万把人的兵力,孙权是不会同刘备联合的。假设孙权拒绝联合。刘备的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了。那么,三国史亦就可能改写。刘琦的兵力,在关键时派上了用场,这是诸葛亮也始料不及的。建安十四年(209),刘琦病死,刘琦手下的这支军队也就归依刘备。刘备这才当上荆州牧,从而实现了诸葛亮在《隆中对》中“跨有荆、益”政治方略的第一步。三国鼎立局面亦由此而形成。
精彩评论
小明:诸葛亮的智慧非常人难比。他为刘琦所设之计实乃战略思维,想得很远。
遛鸟:借助外脑,刘琦找对人了。
小乔:小老婆害死人!刘表心里明白,废长立幼,后患无穷,但无能为力,实权被蔡家兄妹控制。小老婆一瞪眼,老刘就蔫儿了。
黄叔:刘表说要把荆州托付于刘备,显然是言不由衷的假话,其目的是检验刘备的态度,只有确认刘备没有野心,才放心把两个儿子托付与他。
汉江风:刘表辉煌一生,只有在晚年时有些窝囊。叶剑英的“景升父子皆豚犬”的评语实在是言过其实。刘表从17岁师从王畅,追求“革命”,为“八顾”之一,是“革命党”的领导人之一。阉党迫害“革命党”,刘表亡命天涯,直至43岁才获得自由。治理荆州19年,在动乱之秋,把荆州变成全国最安定最富庶的地区。按照某些人的逻辑,刘表要有称帝争霸天下、并把荆州拖入战争的漩涡之中才算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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