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一个黄金时代,但不是安逸的黄金时代。
早上,厦大的Z老师给我打电话,说我师弟Q来厦门出差了,很想一起见个面。我彼时正在工地上,确切地说,正在群房的屋顶爬上爬下,眼前是一根半人来高暖通男搞出来的管子。我们一起约在了市井小店儿,在乌糖吃沙茶面。
餐罢抹嘴在沙坡尾晒太阳,冬日的中午,太阳温暖极了。
当年我读书时,师弟Q在系里最大的特长就是……长得帅。他毕业后以快题第一名考入某航母设计院,辞职考研,从清华毕业后再合伙创业,拿着宣传册到处找项目,一路艰辛。分别了这么些年,所有的故事谈笑间娓娓道来。
甲方的项目经理调任分公司很久了,今日终得知,他马上就可以班师回朝了。真好,我竟然比他还高兴。我问他回来之后,去哪个部门啊?他说,还能哪个部门,老地方呗。那些曾经在战斗中孕育的友谊是那么难忘,他的回归,就像一个老朋友又回到了身边。
傍晚,约了L小姐见面,我先到,坐在日料餐厅里,若无其事地观察着周围的人。我有一个小爱好,很喜欢在餐厅观察周边的人,看他们吃什么菜,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大快朵颐。
这时,L小姐走进门来,怀里抱着一大束美丽的花送给我(百合和玫瑰,竟然还有一颗菜花)。她那天刚跑完八公里,没有擦唇膏。
我们那天说了很多话,吃了两份牛舌,以形补形。
X总在《建筑技艺》发表的那篇大作《人防的使用要求对人防的设计指导》有了微信电子版。话说,这篇文章一出,我真觉得这是人防界一大神作。文章中把“人防那点儿事”的文言文成功翻译成了白话文,简单明了易懂。业界良心,广而告之。
过去的三十天里,下了一个月的雨,听到一个长期居住在南方的同学讲了一个关于梅雨季节有趣的说法,梅雨季节是一个考验谁人内裤最多的季节,莞尔。
幸好,雨过天晴,太阳烘干了我们身上的霉味儿。
而今,六月,我们的盛夏来了。
工作繁忙依旧,每个人的时间空间都上演着相似的情节,电话、电脑、工作日程、生活琐事。甭管有理没理,都在努力地讲道理。有时我会用力地掐一下自己,看看血肉之躯是否还敏感依旧,痛是会痛的,痛过之后,还会继续地向前走。
朋友们问我,你哪里有时间写字?
嗯……中午,人们午休的时候;晚上,人们睡觉的时候。
搜狐的编辑跟我接触,邀约下半年的专栏,我说我得提前跟你们说一声,我不写学术哈,写不懂,写不来,写不会,写不灵。女建筑师们多半心思细密,脑子里满满都是世间情怀。
我是工科出身,职业的需要让自己随时携带着所有工科女生的彪悍特质。职场中,我们要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而内心深处,仍旧经营着一片柔软细腻的世外桃源。
无论年纪多大,沧桑几何,愿童心未泯,笑靥如花。
幸好,这世间还有桃花源。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这大概是一年之中最好的季节了。想起张宇的一首老歌《整个八月》:“整个八月,所有感觉糊糊黏黏,天像特别远,路也特别颠,心里的狂想和狂念,它不隐不现。”
我的整个八月,除了一些头头尾尾的、还没开始、正在收官的项目,貌似只做了一件事:负责了一套山地养老建筑的施工图。这个项目历时三个月,从方案做到施工图,十分艰辛不易。一直以来,我从事的都是住宅地产、商业地产以及旅游度假酒店设计,因为对养老地产的不熟悉,因为对山地建筑中场地设计的项目缺乏经验,几次都挣扎得想放弃,甚至还很不争气的在某天中午抹了几滴眼泪。负责三十万平方米的项目都不会哼哼一下,就这么一万多平方米,复杂的护坡、挡土墙、截水沟竟然把这个女汉子给折腾哭了。
好在,一切都咬牙挺过去了。
就这样,踉踉跄跄地到了九月,手机里循环着齐豫的那首《九月的高跟鞋》。
我很喜欢买鞋,尤其是曼妙的高跟鞋。其实真正穿上的机会不多,多数是一时养眼喜欢,将它们买回来独自拥有。鞋柜里摆放着很多双属于我的鞋,五颜六色,四季分明。
事实上更多的时候还是穿最为养脚舒适的芭蕾鞋,无论走得多远多么疲惫都不会累,平淡,平实,从容,坚定。
我至今仍坚信:一双舒适而有气场的鞋子,会指引我走上幸福的路。
办公室的小伙伴们都知道,但凡是我哪天踩上了高跟鞋,只有两种可能:
(1)述标。
(2)有重要的约会。
惬意而紧张的九月重新燃起了战火和斗志,完成了艰难的施工图之后,我又重新回归到了心中向往的方案创作中。
秋意浓,我已准备就绪,你呢?(www.daowen.com)
中国上海。
外滩英迪格酒店(Indigo),27层。
夜幕降临,城市安静。十六铺、游船、唐僧帽,在夜色的掩护下格外的耀眼。浦江对岸的花旗银行大厦整夜闪耀着各着标语,多数不像广告,只是在那里孤注一掷地不停地变换着字与字的排列方式,执着极了。
又是一年。
在上海,有很多的朋友,我悄无声息地经过这里,穿行在熟悉的城市,小心翼翼,完全没有惊动他们。
我满怀欣喜地当个游客,坐着巴士,戴着耳机听讲解,穿过城市的大街。ABC三条线。
秋意正浓。有落叶。在萧瑟的梧桐树下行走,舒适而凉爽。
买了一大包饼干,四十元门票,在人烟稀少的豫园喂鱼和乌龟(目测乌龟的眼神儿比较好),时间仿佛停止了。平日里貌似不感兴趣的事,仿佛成了奢侈的时光。
酒店的早餐,开到上午十一点。身边跃动着各种正装笔直的身影。曾经一个朋友对我说,他有长达几年时间,经常睡在高级昂贵像是那么回事的酒店,但每每想到这一整天将要面对的人,要说的话,就会立刻心塞起来。
英迪格酒店(Indigo)的顶层有个“恰”吧,在上海还挺有名的,经常在网上看到人们拿着高脚杯晃动着,身后闪烁着外滩的背景。但我一直对“酒吧”性质的场所不感冒,我不喜欢混沌不清、晦暗的暧昧,我知道,那不是我的菜。
城市的夜晚总是很邪魅的,华灯初上,各方“妖孽”便纷纷出场了。电梯里走进一对璧人。男的穿白色衬衣,小心地为女士挡着电梯门,女士身着黑色半身裙,电梯里昏暗的灯光映衬出她的淡妆。十几秒内的狭小空间,两个人面对面试探性地傻笑。我作为三百瓦灯泡一枚,想起了《倾城之恋》里的范柳原和白流苏。
而白昼又是这般明艳。
萧红在给萧军的信中说:“窗上洒满着白月的当儿,我愿意关了灯,坐下来沉默一些时候,就在这沉默中,忽然像有警钟似的来到我的心上,这不就是我的黄金时代吗?此刻。”
萧红一生努力追求自由舒适,平静和安闲。
而现实中,我们每一个人都像充足了电的“劲量兔子”,打着鼓,奋力地冲向终点,浑身都是正能量。
没错,这的确是一个黄金时代,但不是安逸的黄金时代。
无关战事,唯有前行。
今日小寒,我所在的城市却出奇的闷热,然后我应着节气煞有介事地穿了好多。
开了好久车,实在无法忍受车里的闷热,但又觉得二十摄氏度的天气,车里还要开空调实在太土豪,恨不得脱它个精光(当然,还剩了那么一点儿,免得影响旁边的车)。
还是喜欢当一个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用力跺着脚,却精神头十足的小战士,日复一日,但信念坚定,目光坚毅。
甲方跟我说,怎么样?准备好跟我们一起过冬了没?
我说,我们应该准备好一起迎接春天。
一直以来的我都是这样:
站在医院门诊咨询台,我告诉自己,有一天,我一定会做到医院;
站在飞机出港大厅,我告诉自己,有一天,我一定会做到机场。
我总有那么多的念想,怀着那么多的憧憬和希望。
生命不息,信念不灭,不是吗?我们每个人不都是为了不一样的明天,努力前进着吗!
今天,我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称呼,有人叫我“小罗”。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瞬间心暖,有了许多的力量。
是啊,新的一年,就这么来了。
我的故乡下雪了。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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