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人”的财富聚歛,随着清皇朝的垮台,也度过了自己的黄金时代。到辛亥革命以后,虽然仍维持着膨胀的表象,但种种封建特权已取消,特别是盐务一项由专商逐渐走向自由商,财富来源明显地日益缩小。随着洋务运动的发展,“李善人”家族也在变换经营方向,转移目标。他们依靠已有的剥削基础,开始向资本主义工商业方面发展。
(1)大买新兴企业的股票
十九世纪末,我国官办或官商合办的企业兴起,大都采取股份有限公司的组织形式。城市中的巨商大户,有些就以购买股票、取得股息认作新的财源。当时“李善人”家族所拥有的股票,主要是新兴工业如启新洋灰公司、滦州矿务公司、滦州矿地公司、怡立矿务公司、华新纺织公司和稍后的中原公司等;并多由李家专门负责对外交际的李宝諴充当这些企业的董事或理事。这些股票中,以滦州矿务公司为大宗。在义和团运动之前,中国人唐景星等创办了开平煤矿。但一九〇〇年后经张翼(燕谋)、德璀琳等人之手,被英国人骗占过去。一九〇七年,袁克定、周学熙等人又设立滦州矿务公司,以抵制开平煤矿。滦矿创办人袁克定为李士钰之婿弟,周学熙又曾任盐运使,与“李善人”家本有旧,在开平、滦州两矿竞争中,因滦矿股份未齐,资金一度短绌,袁、周请李家接济五十万两白银。李士钰即从芦纲公所予以如数挪借。后袁、周等与开平煤矿英人屡次接触,并在北京清廷活动,鼓吹开、滦两矿合并,以为互利并存之妥善办法。当清廷行将批准之前,李士钰首先得知,他认为合并后既无竞争,又可垄断市场,前途发展不可限量,抓住这攫取财源的良机,将挪借的五十万两白银优先入股。当时即由李士钰分担二十多万两,殖业银行分担十多万两,与李家有关之盐商分担十多万两,共凑足原数五十万两清偿了芦纲公所。本来李家是殖业银行大股东,再加上合并前在滦矿曾有六万两的投资,故总计李家共投资三十五万两。由“李善人”家族四房(铭、鉁、钰、錡)分摊,数目不等。合并后的开滦煤矿业务蒸蒸日上,不只利润优厚,且股票价格也日趋增长,百元票面曾涨到两千元。“李善人”家族不但投资额随着股票增值而扩大,就是每年所分得的股息和红利,即可维持全家的开支。辛亥革命后,虽然盐务收益减少,可是藉此仍支撑了“李善人”的财势声威。
(2)开设银行、商店
殖业银行本为“李善人”最早投资设立的金融机构(李士钰为经理),清末民初又出资在天津开设了:
四房共同投资:瑞源银号、瑞甡银号。
三房投资:瑞甡厚银号、万通银行、裕华仓库、万昌珠宝店。(www.daowen.com)
李宝諴独资:福甡银号、瑞和堂药店、福源永等三个酒店。
李宝诗独资:恒昌大米店、新光呢绒庄、万和堂药店(济南另有分店)及颜料庄、照像馆等,以及与他人合资的上海中国实业银行。
“李善人”除在天津开设各大商号外,并在张家口开设一个大杂货店——瑞姓号。门面房即达十三间,加上帐房、仓库、宿舍共有房数百间。它的经营特色为货物品种齐全,按部类分档出售,如绸缎布匹、米粮而粉、鸡鸭鱼肉、香蜡纸錁、针头洋线、副食调料,甚至棺材寿衣。它很像现代的一个百货公司。工作人员也有数百名。每年盈利达数十万银元。天津瑞甡银号即是以此商店所得利润开设的。瑞甡银号专营汇兑及存放款业务,每年收入的纯利润亦达数十万元。
(3)开办斋堂煤矿
“李善人”家族从开滦煤矿的投资和得利中,尝到了甜头,于是,把兴趣一度集中于办煤矿上。一九一八年,李宝诗经手创办斋堂煤矿。此矿位于北京门头沟西七十公里,原预计可出红煤和硬煤。开办之初,计划招股五百多万元,但只有王药生等投股一百多万元,尚差总额四分之三。不过,“李善人”家族开办煤矿并非为了振兴现代资本主义工业,只是为了投资取利,因此,以李家瑞甡厚、万通及裕华仓库名义向外借款一百万元,又用万甡堂名义“借”给斋堂煤矿,条件则以该矿一切不动产作抵押。其目的是:经营顺利时算作投资,否则即可用斋堂矿财产优先抵偿自己的损失,而转嫁于其它股东。开办时,为保证基本建设的进行并为日后将出窑的煤及时运出,计划先修一条由门头沟到斋堂的铁路。“李善人”依靠军阀曹锟的势力,强行通过许多农田(甚至毁坏不少青苗),仅修了从门头沟到清水涧长四十五华里的一段正线,即由于资金缺乏而停顿,只好改修一条板桥支线,仅长十五华里,以便收购附近小窑的煤自运自销,同时也能接受其它矿主托运,得些运费维持现状。由于当时的反动政府对资本主义开发事业毫不支持,此矿一九二八年便不得不停办。斋堂煤矿虽已停办,但所负债务极多,由此牵累瑞姓厚、万通两家银号,因资金周转不灵、失掉信用而被拖垮;垮掉的还有裕华仓库。后来清理时,李家因煤矿无任何财产可抵债,只好以开滦股票作抵借了一百多万外债,才把这项债款清偿完了。一九二六年“李善人”家族分家析产时,三大房每房摊得债务四十万元。到一九三九年开滦煤矿发给每股股票利息十元,才把这一百多万元的外债补上,将原作抵押的开滦股票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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