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住在天津西楼村外祖父家,外祖父和舅舅租种亿寿堂“李善人”家的地,常年以种菜为生。我十几岁就在裕元纱厂做工,一九二六年在罢工斗争中,我担任工会总代表,反动派企图逮捕我,我跑到安东躲避了一个时期。一九二七年我回到天津,受当时天津地下党南区负责人杨恒南、刘瑞森的委派,到五村支部担任书记,推动正在开展的五村农民护理佃权和对大地主“李善人”家的斗争。为了保密,组织上没有叫我公开身份,只是和五村斗争中心的西楼村农民骨干分子甄元和保持着密切联系。一九二七年由我介绍,甄元和正式参加了中国共产党,这是天津五村第一个参加党的农民。
一九二八年末,在党的领导下成立了“天津五村农民护理佃权委员会”(俗称“五村反霸斗争联合会”),各村推选代表参加。其中西楼村的甄元和被推选为总代表。活动地点在西楼村甄元和家和当时我住的那个院子里的国术馆。
那年年底,五村农民因反对“李善人”家向佃户增租、夺佃、垫地等阴谋,首次组织了七、八十个骨干分子和积极分子到“李善人”的第三代李荩臣家(地点在现在的音乐厅附近)去请愿。在农民群众请愿的声势下,李家答应:“已经垫完的地就算完了,没有垫的不再垫了。”但事后不久,李家就出尔反尔。一九二九年初,又将五村数百户佃农的租折扣留,并在西楼和东楼又开始垫地,使刘魁元等几十户佃农失去生计。“李善人”家还伪造证件向法院控告佃农欠租及解除租约的诉讼,以致激怒了广大农民群众。五村农民反霸斗争联合会准备组织游行、请愿等活动,针锋相对地展开斗争。
一九二九年六月间,我因同时负责在裕元纱厂及人力车工会的活动,受到反动政府的镇压,被捕入狱。那次被捕的地下党领导干部有傅茂公、薄一波、刘仁、金城、李运昌;被捕的工人有我和司呈祥、郑明章、张晓棠、熊凤起、张凤文。傅茂公等人被判了十年徒刑(九年零十一个月),我们这些工人被判了十一个月的徒刑。所以这次五村农民游行和包围高等法院等斗争,我都未能亲身经历。(www.daowen.com)
一九三〇年春,我从监狱出来,在瑞典驻津领事馆找到一个给领事开小汽车的职务,仍在五村活动,与杨恒南、刘瑞森同志联系。后来上级又派来一位化名王筱延的领导人,他在西楼村甄元和家住了半年多,白天经常以卖自制的烟卷为掩护出去活动,夜间到甄家睡觉和我们研究工作,指示我们如何开展斗争。刘瑞森有时也住在西楼村甄家。
一九三四年,傅茂公同志提前出狱,同时刘少奇到了天津,我经常向他二人汇报工作。那年发生亿寿堂李家收买谦德庄流氓李珍和五村农民寻衅捣乱的事。当时,农民们极为气愤,准备要扒李珍的住宅,并且由一些骨干分子到各农户去收“打狗费”,每人身上挂一个白布口袋,上边写上“打狗费”的字样,扬言要与这班流氓“杂霸地”拼个你死我活。上级党的领导人及时向我们做了一些工作,叫我们把斗争的矛头指向地主阶级,对那些被收买的流氓无产者应设法进行分化瓦解,使其不为地主阶级所利用,并避免其他流氓黑组织的参与和干涉,以致扰乱农民斗争的方向。根据党的指示,我们及时作了研究,结果通过有关的人从中说合,争取了李珍保持中立态度。这样,五村农民对大地主“李善人”的斗争,又取得了新胜利。从那以后,五村农民就停止对李家交租,直至天津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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