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揭密宋朝造极之世:我们对宋朝的热爱

揭密宋朝造极之世:我们对宋朝的热爱

时间:2023-08-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樊楼是北宋最豪华的酒楼,位于东京宫城东华门外景明坊。据研究者说,这篇以樊楼为背景的小说也是宋元话本,但说“东京金明池边,有座酒楼,唤做樊楼”,则是方向性错误。实际上,樊楼所在地,本是商贾贩鬻白矾的集散点。从皇帝的亲自过问,也可见樊楼在东京酒楼业中的龙头地位。而九月重阳前后,以菊花妆点门楼,则成为东京酒楼的一道风景线。由于名闻遐迩,京城第一,樊楼成为达官贵族和富商阔佬摆谱的地方。

揭密宋朝造极之世:我们对宋朝的热爱

水浒传》有两处以樊楼为场景。一是第七回,陆谦为让高衙内得手林冲娘子,计赚林冲去樊楼吃酒:“当时两个上到樊楼内,占个阁儿,唤酒保分付,叫取两瓶上色好酒,希奇果子案酒。”

一是七十二回,宋江元宵上东京,刻画更为细致:“出得李师师门来,穿出小御街,径投天汉桥来看鏊山。正打从樊楼前过,听得楼上笙簧聒耳,鼓乐喧天,灯火凝眸,游人如蚁。宋江、柴进也上樊楼,寻个阁子坐下,取些酒食肴馔,也在楼上赏灯饮酒。吃不到数杯,只听得隔壁阁子内有人作歌……宋江听得,慌忙过来看时,却是九纹龙史进、没遮拦穆弘,在阁子内吃的大醉,口吐狂言。”

樊楼是北宋最豪华的酒楼,位于东京宫城东华门外景明坊。大约北宋后期,当时人已经不太明了其得名的来由,想当然以为是酒楼老板的尊姓。以至于《醒世恒言》第十四卷《闹樊楼多情周胜仙》硬派樊楼店主叫范大郎,用意大概也是“范”“樊”同音。

据研究者说,这篇以樊楼为背景的小说也是宋元话本,但说“东京金明池边,有座酒楼,唤做樊楼”,则是方向性错误。金明池在开封外城西郊,而樊楼则在里城东面,两者一东一西,毫不相干。实际上,樊楼所在地,本是商贾贩鬻白矾的集散点。可能原先是矾行的酒楼,也有可能后来在这里盖起了酒楼,于是就称矾楼,也叫作白矾楼。日久天长,才讹传为“樊楼”,后又改称丰乐楼,但总比不上叫樊楼来得响亮。

樊楼算得上是东京的百年老店,至少在真宗时就已名闻遐迩。据《湘山野录》,宋真宗大中祥符年间(1008—1016),真宗为日本国一佛寺赐额。朝辞日,日本使者临时要求再赐一篇寺记,张君房是最合适的作者。但当天张君房不当值,“醉饮于樊楼,遣人遍京城寻之不得”。

樊楼有常备的自酿好酒,名叫“眉寿”“和旨”。据宋代档案记载,当时,樊楼每天上缴官府酒税就达二千钱,每年销售官酒竟至五万斤。后来老板转手,酒楼新主“大亏本钱,继日积欠,以至荡破家产”。对此,因为不是国有资产,国家尽可以不闻不问,但国库缺了一大笔酒税,宋仁宗还是十分在意的。

天圣五年(1027),中央财政部门收到一道诏令,大意是说,谁愿意承包樊楼年销五万斤的酒税额,就可以给他划拨三千家京城的小酒店,作为酒类专卖的连锁店。从皇帝的亲自过问,也可见樊楼在东京酒楼业中的龙头地位。

当然,樊楼之外,东京还有些著名的酒楼。例如丽景门内有一家酒楼号称“无比店”,原是参知政事赵叔平的宅第,他致仕回乡后,这里就改成酒楼,“材植雄壮,非他可比”,当时谚语夸耀说“酒苑叔平无比店”。在天汉桥下有一家寿州(今安徽凤台)人开的王家酒楼也相当有名,学者刘攽有诗说它“道旁高楼正嵯峨”,而经营的场面则是:“白银角盆大如斗,臛鸡煮蟹随纷罗。黄花满地照眼丽,红裙女儿前艳歌。”器皿都是银质的,南北各味菜肴应有尽有,还有娇艳的陪酒女郎。尽管如此,构成东京餐饮业地标的,还得算是樊楼。

东京酒楼的格局,据《东京梦华录》记载,面朝大街的门口都扎“彩楼欢门”,欢门就是大门楼,用各种彩色饰物装点门面。这种门面装饰最早出现在东京酒楼,其后各地大型酒肆、食店、茶楼,也都争相仿效。而节日的欢门彩楼,各家更是花样翻新,别出心裁。

据孟元老说,汴京“中秋节前,诸店都卖新酒,重新结络门面彩楼,花头画竿,醉仙锦旆”。而九月重阳前后,以菊花妆点门楼,则成为东京酒楼的一道风景线。走进门楼则是院落或主廊,底层是散座,这些去处称作“门床马道”,档次不高。有身价的都往楼上招呼,那里是当时称为“小阁子”的包厢。一到晚上,“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浓妆妓女数百,聚于主廊檐面上,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神仙”。不过,据《都城纪胜》说“大酒店,娼妓只伴坐而已,欲买欢,则多往其居”,说的虽是南宋临安的行规,北宋东京当也如此。

东京一般酒楼仅上下两层,唯独樊楼,在徽宗宣和年间(1119—1125)改建为东西南北中五座三层的主楼,《水浒传》中宋江喝酒时应该还是改建前的老楼。新樊楼各楼之间用飞桥栏杆,明暗相通,朱额绣帘,灯烛晃耀。改建完工重新开张的头几天里,最先光顾者赏以金旗,以招徕宾客。

每到元宵灯节,樊楼顶上每一道瓦楞间各放莲灯一盏,把樊楼点缀得分外靓丽妩媚。其中西楼,后来禁止酒客登临眺望,这是出于对皇帝安全保卫的考虑,因为从西楼俯瞰下去就是大内。据《水浒传》的蓝本《宣和遗事》说,樊楼“上有御座,徽宗时与李师师宴饮于此,士民皆不敢登楼”。似乎有理由推测,西楼可能因此而谢绝了外来客。

樊楼西楼借景于大内,北楼则可以凭眺艮岳,再加上相去不远的州桥夜市与汴河游女,市口十分优越。此即当时诗人王安中所吟咏的:“日边高拥瑞云深,万井喧阗正下临。金碧楼台虽禁篽,烟霞岩洞却山林。”樊楼因原就是京城酒楼老大,“饮徒常千余人”,改造以后,不仅其本身生意兴隆,也带动了周围店肆的人气。连樊楼旁的小茶肆也“甚潇洒清洁,皆一品器皿,椅桌皆济楚,故卖茶极盛”,茶都卖出了好价钱。(www.daowen.com)

而许多宋代话本就以樊楼作为敷衍故事的主要场景,其中的描写倒也不是毫无根据的。例如,《赵伯升茶肆遇仁宗》引一首《鹧鸪天》词为证:

城中酒楼高入天,烹龙煮凤味肥鲜。公孙下马闻香醉,一饮不惜费万钱。招贵客,引高贤,楼上笙歌列管弦。百般美物珍羞味,四面栏杆彩画檐。

由于名闻遐迩,京城第一,樊楼成为达官贵族和富商阔佬摆谱的地方。《齐东野语》记载了一则樊楼逞富的真实故事。说一个叫沈偕的吴兴阔少,狎游京师,追求一个身价“甲于都下”的名妓。有一天,带她上樊楼,对楼上千余酒客说:你们都“极量尽欢”,最后我来买单。“至夜,尽为还所值而去。”沈偕的豪奢之名传遍京师,不言而喻,那些摆足身价的名妓也“唯恐其不来”。

当然,酒阁赋词,粉壁题诗之类的雅事,在樊楼也是不少的。政和进士黄彦辅酒酣樊楼,赋《望江南》词十首,歌咏樊楼之月,都人聚观,称其为“谪仙堕世”,词名大振。诗人刘子翚少年时代也曾亲历过樊楼盛况,他有《汴京纪事诗》记樊楼云: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

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南渡以后,宋室君臣“直把杭州作汴州”,在西湖边又造起了名为丰乐楼的大酒楼,其瑰丽宏伟,“上延风月,下隔嚣埃,遂为西湖之壮”,而丰乐楼正是樊楼在北宋末年的正式名称。刘克庄曾经悲怆地赋诗:

吾生分裂后,不到旧京游。空作樊楼梦,安知在越楼。

不知道他是否有感于临安丰乐楼而作。刘子翚还有樊楼的回忆,包括刘克庄在内的更多南宋人连这种的幸运都没有。

樊楼成为宋代酒楼业的样板,各地酒楼在经营风格、布置格局上,都纷纷仿效。宋代话本《杨思温燕山逢故人》写到靖康之变后金人在燕京建造的秦楼道:“原来秦楼最广大,便似东京白矾楼一般。楼上有六十个阁儿,下面散铺七八十副卓(桌)凳。”

大概到南宋后期,樊楼几乎成了酒楼的代名词。宋元之际,姚云文有词云“疏狂追少日,杜曲樊楼,拼把黄金买春恨”;黄溍也有“春风樊楼醉,一笑百斛珠”的诗句。这里的樊楼,明显指一般酒楼,而且还带一点儿青楼烟花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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