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历史悠久
中国的玉器文化源远流长,古文献记载与大量的考古发现都表明,玉从石中来,玉源于石,至少已有7 000多年的辉煌历史。它是“一种中国特有的艺术品”[2],公元前9世纪,周王朝的“穆天子”(周穆王)就“执白圭玄璧拜见西王母”,这是世界上其他民族所没有的。
其一,比德于玉。中国古人崇玉、尚玉,推至极致,认为玉是大地鬼神的食物,于是玉被作为祭神、通神的神物。尚玉,最高境界是比德于玉。孔子提出的玉有十一德(仁、知、义、礼、乐、忠、信、天、地、德、道)之说,不仅是对玉的文化底蕴的高度概括,而且还精辟地阐述了玉文化的思想内涵,确是中国人审美观的理论基础,实质是比拟做人的道理,以玉的美德规范政治家和文人士大夫的思想修养和行为。认为玉还能辟邪、消灾,带来福气、吉祥,更是古代皇帝特权的象征(玉玺),这种传统观念包含着许许多多令人深感奇妙的故事。7 000多年前河姆渡遗址的先民们在选石制器过程中,有意识地把拣到的美石制成装饰品,打扮自己,美化生活,揭开了江南玉文化的序幕。在距今四五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中晚期,辽河流域、黄河上下、长江南北,中国玉文化的曙光到处闪耀,以太湖流域良渚文化、辽河流域红山文化、含山凌家滩文化的出土玉器最为引人注目。
其二,视为祛病保健。玉是一种天然矿产,在中药中属于矿物类药。矿物类药是中药中极具特色的一类药物,我国对它的研究具有悠久的历史,而玉石又是矿物类药中很有特色的一类。我国古老的医学经典《黄帝内经》中记载:“东方之域,天地之所始生也。鱼盐之地,海滨傍水,其民食鱼而嗜咸,皆安其处,美其食。鱼者使人热中,盐者胜血,故其民皆黑色疏理,其病皆为痈疡,其治宜砭石。故砭石者,亦从东方来。”昆山市绰墩遗址出土的史前良渚文化时期女性随葬品文物玉琮,有医学常识的人仔细观看其形状、大小,就明显感觉到这是古人用于刮痧、石疗的治病工具,如摩擦:消肿、凉血;揉刮:化淤血;切割、按压:祛腐、排脓。古人还认为,“玉亦仙药,但难得耳”,经常佩戴能平衡阴阳气血,有祛病保健延年作用,即使当代亦看到一些老人裤腰上常别着一块玉。
明代著名医生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玉屑,味甘、平、无毒,主治胃中热、喘息烦躁,止渴,屑如麻豆服之,久服轻身长年。润心肺,助声喉,滋毛发。滋养五脏,止烦躁”“玉井水(通过玉矿流出的水),味甘、平、无毒,久服神仙,令人体润,毛发不白”。还有《唐本草》《神农本草》等均称玉可安魂魄,疏血脉,润心肺,明耳目,柔筋强骨。从药物学角度来讲,长期佩戴或使用玉,可以补充人体不足的微量元素,对调节人体微量元素的平衡、强健机体机能、增强身体健康等具有一定的疗效。到了汉代,厚葬之风日盛,葬玉更是极为普遍。人们相信玉有保存尸体的功用,认为尸体入葬时,会遇到水银浸泡,而水银遇玉就会凝固,所以以玉敛尸就会使尸体不腐烂,从而产生再生的可能。其实,也没那么神奇。徐州狮子山西汉楚王陵出土的穿“金缕玉衣”的刘戊早已化为一抷土[见图5-4(a)]。
图5-4 吴地出土的古玉珍奇
(a)徐州博物馆馆藏国宝西汉“金缕玉衣”。系1994年至1995年徐州狮子山楚王陵出土,由徐州博物馆花费两年多的时间修复完成,是目前国内出土的金缕玉衣中年代最早(超过2 000多年)、玉质最好(玉衣全部用新疆和田白玉、青玉组成,温润晶莹)、玉片数量最多(玉衣长174厘米、宽68厘米,用1 576克金丝连缀起4 248块大小不等的玉片)、工艺最精(玉衣设计精巧,做工细致,拼合得天衣无缝)的一件,是旷世难得的艺术瑰宝。据推断墓主人是第三代楚王刘戊。
资料来源:徐州博物馆
(b)江苏吴县张陵山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出土(距今5 500年左右),匍匐欲跃的玉蛙,长4.2厘米。
注:1977年5月和1979年9月,两期在该文化遗址发掘出土精美玉饰品57件。经鉴定,多数为阳起石和透闪石软玉,少数为蛇纹石和玛瑙,均产自苏、浙、皖一带。主要为颈饰、胸饰和腕饰,用于前两者的有琮、瑗、环、管、璜、珠、觿、坠、蛙和垂幛形佩饰等,腕饰则一般为玉镯,套在右腕上,一镯或数镯不等。
资料来源:那志良,《中国古玉图释》,彩版130,南天书局有限公司,1995
(c)上海青浦县福泉山墓葬出土的新石器时代的玉颈饰,周长76厘米。
资料来源:那志良,《中国古玉图释》,彩版55,南天书局有限公司,1995
(d)江苏昆山赵陵山遗址出土的透雕人鸟兽玉饰
注:该玉饰件出土于1991年,系遗址77号墓葬,距今约5 000年,是中国迄今出土的时代最早的人鸟兽图案透雕精品,为良渚文化玉器之珍奇。玉饰件高5.5厘米、厚0.5厘米,系透闪石软玉制成,呈白色略带绿斑。制作采用了线刻、圆雕、透雕、钻孔、琢磨抛光等技法,精雕细镂,构图独特。主体是一个蹲踞抬手的侧身人像。头部以凹下的圆点表示眼睛,边缘的曲线勾出嘴、鼻,头上方阴刻五条平行弦纹的凸棱表示冠帽,冠帽上方高耸的弧状物象征一束羽翎。在戴羽冠的人脸一侧,有一头上尾下、前后肢与羽冠相接的走兽。其顶端系一浮雕小鸟,小头短颈,扁喙微张,硕身翘尾,形象极其生动。
资料来源:南京博物院
其三:作为神(兵)器。《诗经》云:“他山之石,可以为错”“他山之石,可以攻玉”[3]。“错”是磨石,“攻”是琢玉,这正是启示古人借助石而开掘雕琢玉的。古文献记载与大量的考古发现都表明,玉从石中来,玉源于石。早在5 000多年前我国已进入了“玉器时代”。玉是一种会说话的石头,它既咏叹着文化的长调,也展示了治玉人的传奇。它在史前是神(兵)器,殷周时期变为了礼器,成了一个人摆脱肉身的沉浊而散发出德性、身份、财富光环的象征。
《越绝书》中记载了风胡子对楚昭王说的一段话:“轩辕、神农、赫胥之时,以石为兵,断树木为宫室,死而龙藏。夫神圣主使然。至黄帝之时,以玉为兵,以伐树木为宫室,凿地。夫玉,亦神物也。又遇圣主使然,死而龙藏。禹穴之时,以铜为兵,以凿伊阙、通龙门,决江导河,东注于东海。天下通平,治为宫室……”[4]“以玉为兵”,就是黄、炎、蚩时代,他们“以玉为兵”开通了“玉石之路”。[5]古人认为“玉”美而坚硬,将美石(玉)作为兵器一定无往不胜。实际上只是把它作为神一样的象征物,以此通神,所以在欧亚大陆民间交往中,据史载它比黄金(欧洲人拜金)、丝绸还贵,当然可以“开辟道路”。
在吴越广袤的大地上,有许多玉矿,特别是环太湖地区的许多山脉都具有蕴藏玉矿的条件,如天目山、会稽山等。《山海经》将天目山称为“浮玉之山”,而会稽山也被古籍描述为多“金玉”之地。上古时中国分为九州,东南地区为扬州,《尚书》载扬州地区向中央王朝进贡的贡品中,就有瑶和琨这两样美丽的玉石,这说明汉代以前,东南地区不仅出玉,而且它产的玉在中国还比较有名。20世纪80年代,在常州溧阳的小梅岭发现了一座现代的玉矿,检测发现,其元素构成和良渚玉璧就很相似,进一步证明良渚时期高度发达的玉文化,其大部分玉料,如透闪石类、蛇纹石类等是就近取材的,包括有万能宝石之称的绿松石在内(皖南马鞍山就有)。台北“故宫博物院”研究员、台湾著名玉器研究专家邓淑苹女士指出:“史前时候,治玉曾是尖端技术,可能曾被宗教人物垄断。目前考古发掘资料中已有崧泽文化、良渚文化治玉(包括被统称为‘玉髓’的玛瑙类)作坊,有学者认为,当时可能由一般平民负责玉器的基本制作,巫师之类的人垄断最后的雕纹或刻画密码工作。”由此造就了一大批技艺高超、身怀绝活的现代智人。
2.我国独有的玉雕技艺
崇玉、尚玉,关键是琢玉。“玉不琢,不成器”,琢玉其实是磨玉,玉器是靠耐心和细致一点点琢磨出来的。“琢”与“磨”就是玉器加工的基本工艺方法。所谓琢,即是对玉料进行切、挖、斩等加工工艺。所谓磨,是指用不同形状及大小规格不等的钻形磨具,在玉料上反复磨制。磨具有圆的杠棒、尖的杠棒、压砣、钓眼等。一件玉石产品一般要经过选材→开料→设计→制作→抛光等工序。制作阶段的琢磨离不开水,故又称“水作”。抛光就是在水作完成后进行表面加工,使产品达到光亮、滋润。
图5-5 公元前5 000多年的罗家角石质钻具
资料来源:《马家浜文化》,浙江摄影出版社,2004年,第60页
1956年至1979年,考古工作者在桐乡县罗家角遗址,先后挖掘出距今7 100多年的大量文物,在第一层发现了一只“石质钻具”,直径3厘米,扁平圆形,说明马家浜文化时期先吴人已广泛使用“石质钻具”加工石器、玉器(见图5-5)。
璀璨的良渚文化玉器,品种繁多、延绵不断、精湛绝伦、蕴含深邃,令世人叹为观止,浮想联翩。
良渚玉器,首先表现在玉料的开采、玉器数量的众多、形制的特别与工艺的精巧上。仅大件玉琮、玉璧就有上千件,玉器总量更有万件之多。有一良渚大墓一下便出土数百件玉器,可见良渚时期玉料开采已经规模化,玉器的碾琢也有相当规模。从世界各地的考古发掘资料看,良渚文化无疑是世界上出土玉器数量最多、玉殓葬规模最大的新石器时代文化。
礼器是古代礼制活动中使用的器物,玉礼器主要用于祭祖活动,但并非泛指礼仪中所用的一切玉器,而是专指璧、琮、圭、璋、璜、琥这六种玉器,称之为“六器”。《周礼·春官·大宗伯》记载:“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古人认为天圆地方,“以苍璧礼天”,那是因为天是圆的,又是苍色(青色)的缘故;“以黄琮礼地”,那是因为地是黄而方的。古人以玉的颜色和形制,来配合阴阳五行之说,从而产生了祭祀天地四方的礼器。仪仗器主要是在重要场合中执以示权,或旁侍以增威仪的器具,用以保持统治者的尊严。仪仗玉包括玉斧、玉戚、玉钺、玉戈、玉刀等,都是象征性的武器。
在“六器”中,琮、璧、圭又是最重要的礼玉,在古代的政治、礼仪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至新石器时代晚期,尤以良渚文化的玉琮最发达。
良渚玉琮是一种内圆外方的筒形玉器,象征着天圆地方和通天达地,只有地位极高并握有神权的人才配有,其制作之精美使世人为之赞叹。在江阴高城墩出土的玉器中,在一件玉琮外表不足2厘米的玉面上,竟刻画了数十条平行的细线,细线之间没一条出现相交现象,一件米粒大的玉珠上竟雕刻了对穿的牛鼻孔,简直可称是5 000年前的“微雕”。
良渚的玉器制作工艺包括切割、钻孔、刻纹与打磨,而其制作工艺一直引起世人的高度注意。玉是坚硬致密的物质,制作玉器必须采用琢磨技术,先吴人制作、切割、雕刻十分精美的玉器引起了人们无尽的遐想,甚至一些外国专家曾断言良渚玉器是“外星人”所制。
经过我国考古专家不懈的探索与考古资料的不断完善,近年来一些有关良渚玉器制作方法的推测不断涌现。首先是切割。专家考证,良渚人使用解玉沙(硬度大于玉的沙石),加水作为加工工具与玉料之间的介质,用绳索或兽皮沾解玉沙反复不断地进行成千上万次的磨制、碾琢,以柔克刚,对玉料进行切割(即线割)。对于钻孔,专家解释良渚人当时用木棒、竹管、细石器加沙(石英粒),沾水不断在玉料上旋转而成,琮、璧、镯等大件玉器的大孔是用竹管从两头对钻而成。竹管质软易磨损,所以在玉器上经常留下两头大、中间小并呈圆锥形的孔壁。刻纹的工具应当是燧石或鲨鱼牙齿,鲨鱼牙齿曾在良渚墓中多次出土。抛光工具应为兽皮、竹片、丝麻等。
但也有一些现象令专家们无法解释,他们曾用良渚人可能使用的竹、石器多次试验,但无法完成极少量相同良渚玉器的制作。专家推测有些良渚玉器上的孔,必须要用金属作为钻器高速旋转才能完成,致使有关专家提出,4 000多年前良渚时期已经有了冶炼技术。
玉璧是一种中央有穿孔的扁平状圆形玉器,为我国传统的玉礼器之一。《尔雅·释器》载:“肉倍好,谓之璧;好倍肉,谓之瑗;肉好若一,谓之环。”根据中央孔径的大小把这种片状圆形玉器分为璧、瑗、环3种。新石器晚期各种文化大多出现了玉璧,长江流域以良渚文化玉璧为代表,玉材采用的是当地所产的透闪石质玉材,多数不纯,含有较多的青灰色、红黄色杂质,水浸后常呈白雾状。玉璧的尺寸较大,一般直径在1尺(1尺≈33.33厘米)左右,制作不够规整,璧体往往厚薄不匀,有的表面留有锯痕。其特征是外缘薄,内缘厚,中央孔径较小。打孔有对钻、单面钻两种。使用对钻法打孔的,孔洞中往往留有台痕。玉璧大多素面无纹,打磨较光亮,故常被用来作佩饰玉和殓葬用玉。这一时期玉璧的用途相当广泛,形式多样,难以一概而论。从总体看战国与汉代虽同属一种风格,但在具体的表现上,仍呈现出许多不同的特点。
吴地人佩戴在身上或腰间的玉佩饰,造型优美,制作精巧,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平(见图5-6)。
图5-6 华东地区出土的玉佩饰
(a)华东地区新石器时代晚期出土的人形玉佩饰,长8.2厘米,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玉佩是一个全身正面形的人,头上戴一顶扁帽,两只枣核形的眼睛,大鼻头,耳后各垂一绺长发,耳前戴有环形耳饰。
(b)华东地区新石器时代晚期出土的鹰攫人首纹玉佩,长9.11厘米,北京故宫博物院藏。黄色,有赭色斑纹。器中间是一只鸟纹,头向左侧,圆眼,好像鹰,在它的头两旁各有一只小鸟。鹰的下面左右各有一人,耳后有长发,耳上戴有环形耳饰。
资料来源:那志良,《中国古玉图释》,彩版75、76,南天书局有限公司,1995
1972年春天,吴县唯亭公社砖瓦厂在草鞋山取土制坯烧砖时,发现了玉琮、玉璧等罕见文物,南京博物院自1972年10月至1973年7月,会同苏州博物馆和南京大学等,通过两次发掘,出土了陶、石、骨、玉等质料的生产工具、生活用具、装饰品等共1 100多件。其中包括玉琮、玉璧、玉玦、玉璜、镂孔壶、四足兽形器等一批珍贵文物,特别是在M198墓中,出土了6 000多年前的大型玉琮。玉琮内圆外方,刻有兽面纹饰,由于这是首次在中国史前墓葬中出土,象征着“天圆地方”,被誉为“中华第一玉琮”(见第一章图1-9)。“这个大玉琮高17.4厘米,系透闪石质软玉,玉色茶绿,有褐斑;分为五节,每节各刻兽面图案一组,纹饰相同;以重圈为眼,凸棱为鼻,无嘴及牙,两眼之上饰两组弦纹带象征羽冠。”[6]从技术层面上看,良渚神人兽面纹都是用透雕或浮雕加线刻手法制作的,纹样极其细腻。
后来又陆续在苏州昆山赵陵山、常州寺墩、上海青浦县福泉山等遗址上起获一大批崧泽至良渚等文化层玉器。1986年4月,苏州城西通安严山石矿开山时发现大量玉器,经征集共收到文物402件。在《文物》1988年第11期上发表的《江苏吴县春秋吴国玉器窖藏》一文中,翔实披露了这批玉器。该批玉器无论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均属吴国首屈。虽然其所属遗存被炸,文物已散佚民间,但被追回和征集的出土遗物仍达400多件,包括玉器、彩石器和料器。其中软玉器204件,余为各色玛瑙、绿松、水晶和玻璃器;器物种类主要有璧、环、璜、琮、镯、觿、珑、珌、玦、珠及各类玉佩饰;主要纹饰有卷云纹、绳纹、绹纹、弦纹、羽状纹以及形态不同的蟠虺纹、兽面纹、虁纹、鸟纹等。纹饰的琢制采用浅浮雕与阴刻的手法;纹饰特点与安徽寿县蔡侯墓、浙江绍兴306号墓所出的玉器基本相似,具有春秋时期的琢玉风格。
又如1986年苏州城郊严山窖藏出土的一对玉虎:系青玉质,两件形制相同,四足屈蹲,卷尾高翘。正面以双钩阴刻、反向斜刀技法,琢制形态繁缛的龙首纹;背光素,留有切割的痕迹,当为成型对剖后存留。长11.9厘米、宽3.8厘米、厚0.1~0.3厘米,完全不见于其他诸侯国的同类玉虎(见图5-7)。
图5-7 苏州吴县严山窖藏出土
草鞋山、赵陵山、严山窖藏等出土的玉器制造工艺出神入化,其主要特征如下:
一是器型:丰富多彩,按功用大体可分为三大类。礼仪器,如玉璧、玉琮、玉钺和玉斧;装饰品,如玉带钩、玉璜、玉镯、玉串饰、动物形佩饰;以及目前用途不明的冠状器、三叉形器和锥形器等。
二是线条:有直线、折角线、射线、环线等多种走线方法,其中直线多深而直,线沿打磨得光滑平整;折角线深而宽,底部下凹;射线细密紧凑,但接痕明显;手工磨接法制作的环线较管钻旋磨法制作的环线浅,且有“毛碴”。
三是饰:繁缛精致,主要体现在琳琅满目的纹样上。就其创新纹饰而言,主要有神人兽面纹、蚩尤纹、绞丝纹、束丝纹、立人纹、兽眼鸟纹、云雷纹、蒲草纹等。
另外,“眼睛”较红山文化玉器的“线刻眼”更为匠心独运,可谓独具特色。除了单圈眼、重圈眼外,还有卷云形、耳朵形、菱形、短直线形眼等。
总之,与红山文化玉器相比,吴地玉器更加精细、繁缛、抽象,尤其是抛光技术的运用,更令吴地玉器文化熠熠生辉。究其原因,吴中大地在史前可能已用上了“解玉砂”。这是硬度较大的砂,用水与砂进行开片、做花,工艺有较严格的流程,技法比商周时期先进多了。(www.daowen.com)
从故宫旧藏玉器中看,至少在清朝乾隆年间已有良渚文化玉器成批进入皇家宝库。从1930年起,良渚玉器进入美国市场,大英博物馆馆藏的就有良渚文化的大玉琮。该玉琮高约48.3公分(1公分≈1厘米),陈列在方柱型的玻璃橱窗之中,附亚克力方形底座。据大英博物馆英文说明,这是一件目前留存在世最高且最多层纹饰的新石器时代玉琮,“属于世界第一”的器物,其身价之高,简直难以估计。又如玉璧与神人纹玉钺柄镦两件玉器,其技艺都令人啧啧称奇,是无法复制与替代的无价之宝(见图5-8)。
图5-8 良渚文化玉器
资料来源:大英博物馆馆藏中的中国良渚文化玉器
早期的美石或玉石,一是强调观感,颜色要洁白或绚丽多彩,抛光后具有玻璃、油脂或珍珠光泽,透明、半透明或似半透明(即晶莹);二是注重手感,摸起来光滑、细腻、温润;三是要有耐久性,具有一定的韧性和硬度,否则,不易保存。凡符合这些标准者,都可称为玉石或美石。
由于自然界岩石、矿物种类繁多,因而古人有广泛的选材范围,这已为出土文物所证实。矿物(或岩石)表面抵抗外力(主要指刻画能力)的程度叫硬度。1822年德国矿物学家弗莱德奇·摩氏依据不同硬度的矿物(或岩石)相互间刻画或被刻画的属性制定了摩氏硬度。他将硬度分为10个等级,即硬度大者可刻画硬度小者,介于两者之间的矿物(或岩石)其硬度就相当两者之间。金刚石为10度,是具有最高硬度的唯一天然矿物。滑石为1度,代表最弱的矿物,人的指甲便能刻画。需要指出的是,这种硬度是指相对软硬程度,测试表明,金刚石比刚玉要硬90倍,刚玉比黄玉至少硬5倍,而黄玉和石英之间的差别并不太大。
出土玉器(饰),除独山玉制品外,就数玛瑙、水晶硬度为高,而软玉(和田玉、玛纳斯玉)、绿松石、大理石、孔雀石、岫玉、琥珀等硬度依次降低。
治玉的材料有两种,一种是“错”,另一种是“攻”,两者以解玉砂最重要,适用于粗加工和精加工。但解玉砂为何物?杨伯达先生解释说:“石英砂硬度高于玉,因此自古用于磨玉,又名‘解玉砂’。当无齿锯前后推拉或铊、钻旋转接触玉材时,放进用水调匀的石英砂,随工具运动而琢磨成器。”
良渚文化出土的玉器,许多是真玉,即属透闪石或阳起石类矿物组成的软玉。在铜器时代还未降临前,先吴人在这种软玉上打孔或雕刻精细流畅的兽面、神面花纹,靠石英砂其实也很难完成。因为,石英砂仅是解玉砂的一种,要对付硬度较高的玉材,或者提高加工效率,必须有比石英砂更硬的其他种类的解玉砂才行。明代,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中记载:“中国解玉砂,出顺天玉田(今河北玉田县)与真定(今河北正定县)、邢台(今河北邢台)两邑,其砂非出河中,有泉流出,精粹如面,借以攻玉,永无耗折。”由此可看出,解玉砂非一般河砂(石英砂),有特定的产地(产出环境),硬度大于玉石,“借以攻玉,永无耗折”,能反复使用。但寻找它们必须具备一定的找矿知识。
值得注意的是,我国早期治玉不排除曾使用硬度最高的金刚石砂,即“它山之石”中包括金刚石。明代,李时珍汇集各家著作对金刚石产地、形状、功能等作了摘要记述,主要有:一、“扶南国出金刚,生水底石上,如钟乳状,体似紫石英,可以刻玉”(《抱朴子》);二、“玉人攻玉,以恒河之砂,以金刚钻镂之,其形如鼠矢,青黑色如玉如铁。相传出西域及回纥高山顶上,鹰隼粘带食入腹中,遗粪于河北砂碛间”(《齐东野语》);三、“大秦国出金刚,一名削玉刀”(《玄中记》);四、“西海流砂有昆吾石,治之作剑如铁,光明如水精,割玉如泥,此亦金刚之大者”(《十洲记》)。可以看出,古人对金刚石的晶形、硬度、透明度及常以砂矿形式产出等特征之记载基本正确,应和现代所言金刚石为同类。同时也说明,古人的活动范围是很大的。
从《抱朴子》中可见,至少晋代已有文字记载金刚石可刻玉。先秦时期,昆仑之玉可能由西域输入,金刚石自然也可随之输入先吴之地,但也不排除利用山东、湖南特别是皖南等地的金刚石(矿产)。说明古人治玉挖空心思,殚精竭虑,动足了脑筋。
最早的玉器是玉玦。史前玉玦常成双成对地出土于死者耳部,类似今日的耳环,但并不是普通的人体装饰物,应该是具有通灵作用的神器——“事死如事生”。周代特别是东周,黄金出现,至秦汉形成了“玉振金声”的局面。游牧民族酷爱金器,农耕民族,尤其是地处东南沿海地区的吴越人偏爱玉器,形成了金玉同盟。可见,玉崇拜既是吴地也是中国文化精神的底色。
中国历史博物馆黎家芳先生后来撰文证实:广东石峡出土的玉琮和苏州唯亭草鞋山出土的玉琮,从玉料的选择,内圆孔的对钻到浅雕花纹几乎一模一样。石峡各墓出土的琮、璧和装饰品,与良渚大墓中出土的玉器组合也一样,这就生动地反映出石峡的琮、璧及装饰品,可能亦来自草鞋山玉琮的母体。
吴中史前玉器所能达到的工艺水平和美术成就,借用郑旗先生的话说,“玉器体量虽小,却寄托着天地神人时空的全部精神,因而它含蓄蕴藉,具有永恒的魅力,这种精工细致到极点而又质朴无华的天姿,这种寓天地时空于一握的玲珑中的恢宏,不能不算是人类文化史上的奇观”。
3.传承发展
明代,苏州、北京和扬州为全国三大琢玉中心,以苏州尤为突出。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中言:“良工虽集京师,工巧则推苏郡。”据史料记载,明代苏州的玉雕名匠有贺四、王小溪等人,以陆子冈(刚)最为著名。虽区区工匠却“名闻朝野”,被当时的文学家张岱称为“吴中(指苏州)绝技”之首(《陶庵梦忆》)。所制玉器人称“子冈玉”,为达官贵人所追求,十分名贵。
陆子冈,又作“陆子刚”,生于16世纪上半叶,时处明嘉靖、万历年间,苏州太仓人。出生于吴中名门,自幼熟读诗书,后离家游历,爱好玉器。传说,一日,陆子冈“捡漏”高古玉器,却遭“打眼”(没看准东西被人蒙了),他跟踪卖玉之人,见到造假高手它山师傅。陆子冈拜他为师,刻苦学习琢玉功夫,成为明代最负盛名的琢玉巨匠与中国玉行的代表人物,至清代,苏州玉行更将陆子冈奉为师祖。
明朝晚期,有限的对外开放,引发了社会生活的不少变革,江南地区经济富裕,社会上兴起了一股重视工艺创作与工匠品牌的风气,陆子冈正是在这一风尚下出现的以雕玉著名的玉工。他不但技艺高超,而且是目前可考的第一个把自己名字留在作品上的人,为后人的考证提供了方便,所以现在一提到玉雕大师,就从他开始了。
邓淑苹研究员指出,明清的500多年(1368—1911年)时间里,我国的玉雕至少分四个发展阶段:一是明早中期,约1560年之前,这是接续元代玉雕传统的时期。13世纪元代蒙古兵西征,带回了中亚地区的玉工,将他们安置在大都(今北京)的城南,成为元、明时期的官匠户,北方的“京作”玉器也由此逐渐形成。二是明中晚期至清早期。随着江南经济的发展,书画及各类工艺美术蓬勃发展。在文人、富商的扶持下,以苏州为中心的玉雕形成。三是清中期。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起,清朝政府直接控制昆仑山玉料的开采,玉雕空前繁荣,对西南的开发也导致缅甸翠玉的输入。四是清朝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五口通商后。由于鸦片战争等因素,清朝国力大衰,宫中造办处玉雕业务萎缩,但民间交易却更见繁荣,特别是兴起了所谓“洋庄”生意,通过上海,将苏州、扬州的玉器大量外销欧美。这一时期,翡翠、宝石、金工都加入玉雕制作,各种吉祥图案如蝙蝠(福)、寿桃(寿)、灵芝(如意)、竹(高风亮节)纷纷运用。还出现了玉雕“翠玉白菜”,以白菜与螽斯象征清清白白、多子多孙……这些都促成了玉雕行业在19世纪至20世纪初的持续繁荣。
她还指出,玉雕有“京作”和“苏作”之分。“京作”就是北方工,以北京为中心,大气、质朴为其特征。“苏作”是南方工,以苏州为中心,以灵空、飘逸、精细著称。一般都认为苏作玉雕以“精巧雅致”为特征,老少咸宜,雅俗共赏。在20世纪后半叶,西方艺术史界以“Suzhou school”一词专指明代晚期在江南形成的讲究文人清雅品味的艺术风尚。这一名词不只指玉雕,也泛称当时各类以文人书房用品为主的工艺。艺术史界通常称明晚期以苏州(当时又称“吴门”或“吴中”)为核心的书画传统为“吴派(Wu school)”,工艺传统为“苏派(Suzhou school)”。前者是文人画派,后者是合乎文人品位的工艺流派。
陆子冈乃“苏派”“苏作”琢玉的名家,他治玉有六大特点:一是材质全用新疆玉,少数白玉,多数为青玉,有所谓“玉色不美不治,玉质不佳不治,玉性不好不治”之说。玉质越佳,硬度越高,雕刻难度越大。二是作品多实用器,如笄、壶、杯、水注等,造型规整,器型多变,古雅精致。三是工艺方法有立雕、镂雕、剔地阳纹、浮雕和阴刻线,技艺精湛。陆子冈的“吾昆刀”法,从来秘不示人,操刀之技也秘不传人。“子刚死,技亦不传”。四是图案设计巧妙,刻画生动,法古真实,有独到之处。五是器物上有铭文诗句,多五言四言者,文字书体有草书、行书,字体清秀有力。六是款识均用图章式印款,刻字多用阳文,也有用阴阳文各一字者。字体有篆书、隶书,有“子冈”“子刚”“子刚制”三种。落款处不显目,也不固定位置,于器底背面、把下端、盖里等处不一。[7]
由于选料精良,系上等无瑕美玉,加之技艺绝佳,其作品皆美轮美奂,如他所雕刻的水仙玉簪,玲珑奇巧,花茎细如毫发,一支价值五十六金。
他一改明代玉器陈腐俗气,把中国的书画艺术与玉器工艺完美结合在一起,将印章、书法、绘画艺术融入玉雕艺术中,把中国玉雕工艺提高到了一个全新的艺术境界。所制玉器以小型器玩为主,尤以文房器具一类居多。纹饰有仿古的云雷、蟠螭、夔龙等,更多的是花卉、山水、人物等写实一类的饰纹,刻琢极为雅致生动。因为他的名声大,所以有关他的传闻也特别多。
图5-9 苏州匠师陆子冈为明帝大婚所制玉合卺杯
(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
皇帝明穆宗朱载垕闻知后,特命他在玉扳指上雕百俊图。他竟仅用几天时间就完成了百俊玉扳指。在小小的玉扳指上刻出重峦叠嶂的背景和一个大开的城门,而马只雕了三匹,一匹驰骋城内,一匹正向城门飞奔,一匹刚从山谷间露出马头。仅仅如此却给人以藏有马匹无数奔腾欲出之感,他以虚拟的手法表达了百俊之意,妙不可言。自此,他的玉雕便成了皇室的专利品。在北京故宫博物院里,至今珍藏有陆子冈的青玉婴戏纹壶、青玉山水人物纹方盒等玉雕佳作。其中的合卺(jǐn)杯,高7.5厘米,宽13厘米,杯由两个直筒式圆形连接而成,底有六个兽手足,杯体腰部上下各饰一圈绳纹,作捆扎状,一面镂雕一凤作杯把,一面凸雕双螭作盘绕状,两纹间的绳纹结扎口上刻一方图章,上有隶书“万寿”两字;杯身两侧,一侧雕有“湿湿楚璞,既雕既琢,玉液琼浆,钧其广乐”的诗句,未署“祝允明”三字,诗上部刻有“合卺杯”名,另一侧雕有“九陌祥烟合,千里瑞日月,愿君万年寿,长醉凤凰城”之诗句,诗上部有“子冈制”三字篆书款。这件玉雕作品是陆子冈为皇帝大婚所制的纪念物,充分体现了子冈琢玉古雅精妙的艺术风格(见图5-9)。
他的作品几乎都要刻上自己的名字,连给皇上进贡的玉雕作品也要刻上名字。有一次皇帝召见陆子冈,要陆子冈为他雕刻一匹马,并且明说不准落款。陆子冈回去雕刻好了献给皇帝,皇帝仔细看,并且让其他大臣看果然没有落款,非常高兴,于是奖赏了陆子冈。后来一个宰相仔细看的时候在马的耳朵里发现了“子冈制”微雕字体。皇帝也发现了,不但没有生气处罚陆子冈,反而夸奖了他。但据说有个例外,唐伯虎有一个扇坠是陆子冈所赠,上雕一只五彩斑斓的小老虎,是陆子冈一生中唯一没有署名的一件玉雕。
传世的陆子冈作品,主要收藏在北京故宫、首都博物馆、上海博物馆、天津艺术博物馆、台北“故宫”,著名的作品有茶晶梅花花插、青玉山水人物玉盒、青玉婴戏纹执壶等。
以北京故宫收藏的茶晶梅花花插来说,该花插系茶色水晶,色甚浓,近黑色,淡处显出酱色。原材显出深浅不等的白绵色斑点,属二色水晶,十分少见。器作梅树截干之花插,口大,底略小,梅枝与白梅花朵攀附于梅干上,这是一件巧作水晶器,传世的很少。在花插中部枝杈和梅花稀疏的树干上有双竖行“疏影横斜,暗香浮动”阳文草书题句,下署“子冈”一圆一方阴篆文戳印款。此花插碾工类似上述“青玉‘子冈款’桃形杯”,题字生动娴熟,与碾工一致,其造型、巧作、题刻具有文人气质,堪称上乘,非俗工所为(见图5-10)。
图5-10 陆子冈茶晶梅花花插
(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
高濂在《遵生八笺·燕闲清赏笺·论文房器具》中,对陆氏玉器有两条评价:一是“法古旧形,滑熟可爱”,关键词是“滑熟”,做到“滑熟”是不容易的。二是“工致精极”,似可作为辨证陆氏玉器的具体标准。关键词是“工致”,“工致”系指其工艺而言,“工”即工巧,“致”即精致。“工致”有着工巧精致之意。
陆子冈琢玉真品民间传世并不多,北京故宫和台北“故宫”披露子冈款玉器共约44件,其中八九成属清宫旧藏。民间收藏以曾属香港北山堂所藏、后来捐赠给香港中文大学的一件圆盒最著名,它上面刻有“嘉靖辛酉陆子刚制”八个字,被公认是陆子冈的真迹。目前考古出土的唯一一件“子刚”款玉器是北京海淀区清代黑舍里氏墓出土的明代“子刚”款玉樽,高10.5厘米,口径5.8厘米,这也是公认的陆子冈的真迹。该玉樽为新疆和阗玉,器身满雕夔凤纹,盖上凸雕三只狮子,分布呈等距三角形,中央出圆钮。器底外侧琢三个兽首为足。樽外壁有一环形把,侧面出角,把上圆雕象形钮饰,象鼻自然内弯呈环形,古雅精美,把下有阳文篆书“子刚”款。
每一方玉都是天地的宠儿,是沧海桑田的杰作,它们有着自己独特的个性,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精魂和声音。人们所应做的,只是理解它、欣赏它,再将它的个性、灵魂和声音释放出来。
唐太宗说过:“玉虽有美质,在于石间,不值良工琢磨,与瓦砾不别。”意思是说石中的玉虽然有美的本质,但是没有精细的雕琢,与破瓦乱石一样。观赏手中把玩的玉器,皆为人琢之物。故古人语“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成材”,琢磨璞玉,美玉出焉;琢磨君子,圣贤出焉。
凌家滩文化“C”形玉龙的发现,为我们作为龙的传人研究古时龙图案的历史发展提供了依据;良渚文化玉琮的发现,是现代智人发展的证明。玉唯雅,玉唯诚,玉唯信,时至今日,匠师们依然恪守着这一古风盎然的理念。精益克靡,传业无间,诚信经营,认为做玉就是做人。
乾隆元年(1736年),宫廷建如意馆,苏州不但向朝廷提供玉匠、玉料,还担负为造办处加工玉器的任务。据统计,乾隆年间苏州向宫廷解送玉器50起,品种有玉佛、玉磬、玉宝、玉册、玉瓶、玉碗、玉象棋、玉鼻烟壶等31种,数量达397件。清代苏州玉雕中心在专诸巷,当时,巷内集中许多玉雕作坊和能工巧匠,在继承明代技艺的基础上,实行专业分工,制作更加精巧,乾隆帝曾写诗称赞说:“相质制器施琢剖,专诸巷益出妙手。”目前,苏州相王弄已成为玉雕作坊商铺集中之地,出现了蒋喜、杨曦、葛洪、瞿利军、俞艇、赵显志、范同生等一批国家级玉雕大师。
有人说先吴古国就像一方古玉,纵横的水网就是这方古玉上的纹理。经过千百年的琢磨、千百年的涵澹,已经显得异常的温润。对琢玉人来说,琢玉既是一个艰苦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美好享受的过程。看着一块块玉料变成一件件玉器,琢玉人会有一种成就感。从古至今,好的玉器展示出的不仅仅是玉的品质,更重要的是吴人表达种种玉质的诗性与苦心。明人宋应星所著《天工开物》一书中曾谓:“凡玉……东入中华,卸萃燕京。玉工辨璞高下定价,而后琢之。良玉虽集京师,工巧则推苏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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