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句容市茅山风景区建全国唯一江南土墩墓博物馆

句容市茅山风景区建全国唯一江南土墩墓博物馆

时间:2023-08-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为此,句容市在茅山风景区内,建立了全国唯一的“江南土墩墓博物馆”。较以往土墩墓考古发掘,这次发掘发现一墩多墓的现象明显较一墩一墓普遍。一墩多墓土墩的墓葬布局方式多样,与中原及周边地区的墓地布局有着显著的差别,具有浓郁的江南土著特色。向心式布局,即在土墩中心墓葬周围的不同层面安葬的多座墓葬头向均朝向中心墓葬。

句容市茅山风景区建全国唯一江南土墩墓博物馆

入土为安是中国人的传统。一般来说,人们都将“坟墓”二字连称,其实这两个字的本来意义是有区别的。“墓”是指地下墓坑,“坟”则指地上鼓起的坟包。我国北方早期是没有坟的,《礼记·檀弓篇》中说“古者墓而不坟”;《周易·系辞下》还提到上古的墓葬“不封不树”,即葬地不起坟,也不种树以设标志。可见,土墩墓——坟堆,很可能起源在南方。

被评为2005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的江苏句容金坛土墩墓墓群,标志着土墩墓是江南地区青铜时代独具特色的墓葬形式,是江南地区分布最广、保存最好、最为典型、最具土著文化特色的文化遗存,主要分布在长江以南的苏南、皖南、浙江地区(近年来江西、福建北部地区也有一些发现)(见图2-11)。

土墩墓延续时间很长,自1974年句容第一次开始正式发掘并命名以来,在中国青铜时代考古当中占据了一个重要地位,是中华文明走向多样一体进程的重要历史记忆。它的文化积淀极其厚重,是江南地区,尤其是苏南、皖南和浙北这一相互连接地区历史与文化的一座金矿,专家形象地称之为中国的“土筑金字塔”,也是世界最早的金字塔。初步探查,在句容周边约有5 000多座土墩墓,年代大约是西周中期到战国前期,距今有2 700年至3 000多年历史。为此,句容市茅山风景区内,建立了全国唯一的“江南土墩墓博物馆”。

赵陵山遗址位于昆山张浦镇赵陵村,是太湖流域典型的土墩遗址,面积约1万平方米,文化堆积厚9米,是吴地保存最完整的长达5 800年的古文化遗址之一(见图2-12)。

1990年、1991年、1995年秋,由南京博物院、苏州博物馆和昆山文管会三家联合进行了三次发掘。考古确定高土台的上层是春秋战国至宋代的文化遗存,中层是良渚文化层,下层为崧泽文化堆积。共清理出以良渚文化为主的墓葬94座,出土文物600多件。其中玉器206件,有琮、环、璧、串饰、冠形饰、锥形器等,皆以软玉精雕细琢而成;石器136件,有斧、钺、锛等,制作精细;陶器270件,有鼎、豆、壶、罐、钵、盆、杯等,造型丰富,有的饰以精美刻画图案,有的施以彩绘,体现了史前吴人的审美追求。另外还有象牙镯、水晶口含、玛瑙饰件,均是研究当时工艺状况的宝贵资料。

图2-11 土墩墓分布示意图

图2-12 5 800年前昆山赵陵山土墩墓遗址

更为重要的是,该遗址85座良渚文化墓葬均与高土台有着紧密的联系。第一种是在高土台的西北处,竟然发现了由19具人体骨骼组成的丛葬墓。它们呈三排埋葬,均无葬具,人体头向不一,无随葬品。有被砍去下肢的,有双腿呈捆绑状的,有身首异处的,而且以青少年为主。从丛葬群东南面留下的一层三角形的黑色灰面判断,这19具被“杀殉”的生命是举行原始宗教祭祀仪式留下的祭祀品,祭坛近3 000平方米。第二种是在西南处发现了9座中型墓群。男性墓内均供有人和牲畜,随葬品有彩绘陶豆、图案复杂的灰陶及贯耳壶等。由此推测,这些墓主属中等贵族。引人注目的是编号为77的大型墓葬,墓内随葬品琳琅满目,大部分是装饰品与礼器,以精巧的各式陶器和玉石器为主,共160件,其中玉器就有125件。墓主双臂穿戴象牙镯、玉环、短形玉琮,腰部右侧放置一大石钺,钺孔中央斜置一透雕人鸟兽玉饰件,制作工艺精湛,代表了当时玉器工艺制作的最高水平,堪称稀世瑰宝。石钺、神人、鸟兽分别代表了原始社会的军权、政权和神权,可见墓主生前显赫的身份和崇高的威望,使我们看到了原始氏族社会明显的贫富贵贱之分及阶级雏形;从形式多样的集体杀殉现象中,我们看到了身份等级——阶级出现后矛盾斗争的残酷。它是草鞋山陈州古国的重要部分,为研究长江下游的史前文化和探索中国文明起源有着重要价值。1992年被评为“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

图2-13 句容朱家巷土墩——传说中的朱元璋祖籍地

在句容、金坛乃至整个江南,这种独有的土墩墓耸立在山峦冈地、平原丛林中,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个隆起的大土墩(见图2-13),它们代表着江南特有的土著文化。经初步探察,目前在镇江周边亦有5 000多座,不仅内容丰富、分布广泛,而且时代久远。仅2004年的“无锡鸿山越国贵族墓地”和2005年的“句容金坛土墩墓墓群”两地,不知埋藏了多少“瓶瓶罐罐”,两者出土的瓷器、玉器、陶器等文物达到7 000多件,其中一级文物的数量就达到400多件。(www.daowen.com)

2005年,江苏省文物局组织南京博物院、南京市博物馆、镇江市博物馆、常州市博物馆、南京大学、南京师范大学以及溧水、溧阳、句容和金坛文管会、博物馆等单位共80余名专业人员分别组成8支考古队同时对修筑宁常、镇溧高速公路沿线的土墩墓进行规模空前的抢救性考古发掘,发掘工作由南京博物院主持。发掘工作从当年4月11日开始,9月中旬结束,历时150余天,先后调查发现土墩墓46座,其中被宁常、镇溧高速公路建设彻底破坏6座,实际发掘土墩40座。共清理墓葬233座、祭祀器物群(坑)229个、丧葬建筑14座,出土文物3 800多件。较以往土墩墓考古发掘,这次发掘发现一墩多墓的现象明显较一墩一墓普遍。埋葬方式主要有四种:

一是一墩一墓。就是一座土墩仅埋葬一座墓葬,在其四周的堆积中放置祭祀器物群或祭祀器物坑。

二是一墩多墓的向心布局。就是一座土墩除在中心埋葬一座相对最早的中心墓葬外,在其四周不同层位的堆积中还埋有更多墓葬,有的达十几座,甚至几十座墓。一墩多墓土墩的墓葬布局方式多样,与中原及周边地区的墓地布局有着显著的差别,具有浓郁的江南土著特色。向心式布局,即在土墩中心墓葬周围的不同层面安葬的多座墓葬头向均朝向中心墓葬。在40座土墩中有14座存在这一布局方式。如东边山D1[14]共清理墓葬15座,开口于2、3层面上的14座墓葬均朝向墩子中心的M13。天王寨花头D2共清理墓葬27座,中心墓葬为M22,开口于周围的不同层面上的26座墓葬均朝向中心墓葬。浮山果园D29共清理墓葬45座,开口于不同层位的44座墓葬均朝向中心的M45,其中2层面上分布有14座墓葬,4层面上分布有17座墓葬,5层面上分布有9座墓葬,6层面上分布有5座墓葬,每层所有墓葬都朝向土墩中心的主墓,它是一代代家族墓叠加垒砌而成的,有的长达200多年。

三是形式多样的丧葬建筑。发掘的46座土墩中有9座墩子发现了14座墓上或墓下丧葬建筑。墓上建筑主要指在墩子中心墓葬上的建筑,由基槽、两面坡的棚子、石床等部分组成,有的还有通往墓葬的道路,在棚子上再堆土成丘。如浮山果园D29 M45为墩子的中心墓葬,由墓门、基槽、柱子、石床及小路组成,墓葬总长7.2米,其中石床长4.3米、宽2.1米,路长2.8米、宽约1米。从发掘情况推断,M45在墩子基础层面的中心部位挖弧壁、圜底基槽,在基槽内埋剖开的树木片,搭成人字形两面坡的棚子,在东端立柱留门,门两侧用石块垒砌;门外用黑土堆成通往棚内的斜坡道路;棚内垫20厘米厚的土,其上铺设石床。这类棚子建筑与浙江印山越王墓较为类似,这类建筑遗存实际上就是截面呈三角形的两面坡椁室。而时代明显早于后者,级别低于后者,说明印山越王墓的丧葬建筑是有当时社会的丧葬习俗背景的。

墓下建筑——墓地的标识,是建在中心墓葬的下一层、墩子基础层面上的建筑物,同样包括基槽和柱洞,有的仅有基槽,形式多样,有的全封闭,有的半封闭,有的在基槽内垫有石块。这类建筑一般位于墩子中心,建在中心墓葬的正下方的基础层面上,建筑内不见遗物,它与中心墓葬不属同一层位,没有直接关系,但上下基本对应,在建造中心墓葬时已经撤除或毁坏,仅存基槽、柱洞等。如寨花头D5F1、D2 M22F1、D1G1和G2,上水D3F1、D4F1等等。寨花头D5F1建在土墩中部的6层面上,由基槽和柱洞组成,基槽南、北、西面环绕形成长条状,东部缺口,基槽内密集分布柱洞32个,柱洞基本向内倾斜。基槽的东西中轴线上还有4个圆形柱洞,推测原为两面坡人字形建筑,中心墓葬的石床与基槽范围基本一致,这类建筑应属营造墓地时的标识性祭祀建筑。

四是土墩有界墙和护坡。句容东边山D1,界墙平面近方形,建造于墓地、营造于土墩的基础层面上,外侧有一周护坡,在西、南面有2个缺口,土墩的堆积基本在界墙范围内,仅最上一层堆积局部溢出墙外。金坛薛埠上水D4的土垄平面呈弧形,建造于生土面上,中部有一缺口,墩子的基础和各层堆积均在土垄范围内。从发掘情况看,界墙和土垄起到确定墓地四周的作用。在另2座土墩中发现护坡堆积,其功用可能与界墙、土垄相似。

没有明显界墙、土垄的土墩,其墓地的界域与墩子的基础范围大体一致,墩子堆积包括墓葬和祭祀器物群等活动基本在基础范围内,除最后覆土外,溢出现象未见。同时在墩子基础铺垫完后,墓地的范围也就确定了,尚未见改变墓地基础的现象。这些说明土墩作为墓地在建造之初就有了明确的规划

上述四种埋葬方式,均有以瘗埋器物群为主要特征的祭祀习俗。祭祀器物群(坑)放置于中心墓葬周围的封土层面上,有的将斜向层面进行平整,形成簸箕形小龛或浅坑。一个墩子里祭祀器物群(坑)的数量在1~25组,放置器物数量1~24件,器型包括罐、瓿、坛、鼎、豆、碗、盅、盖等。如金坛薛埠茅东D5呈漫坡馒头状,平面大体呈圆形,南北约33米、东西约35.5米、高约2.1米,保存较好。堆积分10层,共发现墓葬2座,祭祀器物群25组,其中有2组器物群用小土包覆盖。金坛晒土场D1墓葬3座,发现起自于生土面上的平台,在四周发现10组器物群,其中部分器物群有簸箕形坑。

洞穿时光隧道,笔者认为,这种十分罕见的埋葬习俗,代表着西周至春秋时期,秦汉中原文化没有融入前江南特有的土著文化,折射出吴文化的因子。

其一,对生死都很达观。据科学家估算,古往今来,地球上已经死去的人口累计已超过200亿。在古吴人眼里,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回家,是另一种形式的生命的开始。故需每年都要(根据宁镇地区20世纪50年代的习俗来看,不是一次性的)瘗埋坛、鼎、豆等器物以供享用,转身投胎再到人间,这很可能也是吴地之所以被人们称为“东方佛国”、之所以崇拜“鸟”的重要原因之一,正如《古诗十九首》指称的那样“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

其二,个人虽死,但已融入集体(家族、部落、民族)的生生不息的绵延之中。故土墩中心墓葬周围的不同层面安葬的不间断的多座墓葬头向均朝向中心墓(中心乃先祖,以示对先人的敬仰和尊重)。如遇不忠之徒,根据宁镇地区20世纪50年代的习俗,将其另择地点入土。

其三,已形成一种安全文化,经常维护、加固灵魂栖息之地,共同抵御外界的入侵。土墩大多有界墙和护坡,既能抵挡水、石,又可防止人为冲击,保障内部平平安安、和睦团结。

江南土墩墓作为人类社会生活永存的见证,链接着吴文化历史的符号,无声地展示出吴地独特丰厚的底蕴,闪烁在历史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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