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

敦刻尔克撤离之后，我的态度——给伊斯梅将军的6月4日的备忘录——对一些往事的回顾——1917年7月我制定过的老计划——最早对坦克登陆艇的看法——1944年“桑葚”人工港最初的形态——给伊斯梅将军的，关于反攻的命令——“突袭部队”——坦克登陆艇和伞兵——1940年7月7日我发出的备忘录，内容是有关建造能传送六七百辆坦克的海滩登陆艇的呼吁——1940年8月5日，我发出了有关装甲师计划的备忘录——每次海上运输能载两个师——联合作战指挥部的建立——对罗杰·凯斯爵士的任命——国防大臣直接带领下的联合计划委员会——1940年、1941年登陆艇制造工作进行的情况——1941年7月25日，我给罗斯福总统的致电——我一直要求装甲部队要在海滩登陆

刚知道“敦刻尔克奇迹”的时候，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要完成这样一个奇迹，就要发起一次反攻才行。很明显，很多事情还无法预料的时候，就要化为主动。6月4日那一天，我特别忙，因为，我要为到下院去发表的重要演讲做准备。在前文中，我已经略微提到这个讲话了。可是，我完成这个事情之后，赶紧又发出了一道指令，指令的内容是我们现在应该保持的思想和应该鼓励我们去做的行动。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1940年6月4日

我们虽然有制海权，在空中，由我们战斗机组成的防御力量也很强大，可是，我们依旧对德国要在英格兰登陆这种危险很担心——这种担心是应该的。我们担心每一处海湾、每一个沙滩和每一个港口。此外，伞兵有可能来袭，攻取利物浦或者爱尔兰。我们的精神要是能受到这种思想的鼓舞，那是最好的了。可是，德国要是对我们的海军实力置之不理，轻易来犯，那有人就会忍不住要问一句：“我们为什么以为不能对他们采取同样的行动呢？”法国被彻底防守的老旧思路给毁了，我们要防止这样的思想毁掉我们积极的精神。在被德国控制的国家的沿海地区，找出办法将大量的德军控制住是很重要的。我们应该马上开始组织进攻部队，向这些沿海地带发起攻势。那个地区的居民对我们很友善。有些能够单独行动，装备也很全的单位就可以纳入到这种部队中去，每个单位大概1000个人，加在一起的话，有不到10 000人。进攻的目标要保密到最后的时刻，这样才能保证袭击是出乎意料的。在敦刻尔克，从我们亲眼所见的那些事情就能看出，在必要的时候，军队向指定地点撤退（我觉得也可以说前往）的速度是多么快。要是能不被德国人强迫着畏缩在这个岛上做防御的准备，而是让德国去猜测我们接下来会从哪里向他们发起进攻，这样该有多好啊！要想从这种发自内心和精神的向敌人低头的意念和先获取先机的状态中摆脱出来，我们要费一番苦功。

上面的意见由伊斯梅转交给了参谋长委员会。从原则上讲，它得到了他们的真诚的支持，而且在我们通过的很多决议中反映了出来。渐渐地，它发展成了一项规定。这时，我的思绪还聚集在坦克战争中，是进攻战，而不是单纯的防守战。这需要生产大量的坦克登陆艇，后来，这个事情成为我经常关注的事情之一了。因为，以后所有的一切肯定会成为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必须要回忆一件深藏在我心里很久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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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痴迷于两栖战斗，从特制的登陆艇上把坦克开到敌军戒备疏松的海岸上，我已经有这样的想法很久了。1917年7月17日，在劳合·乔治政府出任军需大臣之前的十天，我自行制订了攻取福里希安群岛内的博尔库姆岛和许尔特岛的计划，没有让专家们帮我。这个计划的目的是得到一块海外基地，提供给小舰队、驱逐舰和我们的空军力量使用。这样，我们在数量上占优势的海军实力就能加强，我们周密的封锁线可以重建，也能消除敌军蠢蠢欲动的潜艇对我们在大西洋上供应线的攻击，为美国军队调至法国提供便利。劳合·乔治先生特别认同这个计划，特意将它印给海军部和战时内阁。

以下这一段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它一直都没被公开：

从〔博尔库姆岛或许尔特岛〕上岸的军队，在舰队大炮的保护下，〔应该让〕从防鱼雷运输舰上卸载下来的装甲驳船散发气体和浓烟，以便进行援助。一个师登陆所用的驳船数量大概要安排100艘才够用。另外，要准备比如50艘或者一定数目的坦克登陆艇，每艘登陆艇运载一辆或者几辆的坦克，艇前装上铁丝网破坏器。只需要利用吊桥，或者让艇头倾斜，坦克就能借助自身的力量上岸。这样，步兵在向要塞或者炮台的入口发起进攻的时候，就不会被铁丝网阻拦了。以前，登陆时总会遇到困难，现在这个新的特点可以避免这个问题。我们的野战炮兵需快速上岸对铁丝网进行破坏。

以下是第27段：

有一种险境总是存在着：我们的企图会被敌军意识到，先调派精兵来支援他的防守部队。对博尔库姆岛来说，起码是这样。因为，这个岛的安全是敌军很重视的问题。另外，驳船的挡板可以作为屏障，利用其进行登录，挡板要能抵制机关枪的子弹。驳船的数量很多，就算遭到凶猛的火力袭击（重炮火力），也是轻微的损失。相对于本计划中建议的数量来说，实际使用的坦克数量可以更多，尤其是要使用高速轻坦克。如此的话，登陆地点就可以选在敌军没有做好反击准备的那些区域了。人们也许会认为，上面说的方法很新颖，且切实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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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文件里，我还另拟订了一个方案：在赫恩礁北面的浅水区建造一个人工小岛：

30段。以下是建议你考虑的方案之一：在亨博河的哈利基处、瓦什湾、梅德韦河、泰晤士河安置一定的平底船和沉箱，材质是混凝土的，而不是钢铁的。按照整体的计划，做的时候要根据下沉的深度。当水被倾空以后，它们可以在水面上飘，所以，它们能被拽到人工岛上的指定位置。到达了用浮标标注的人工岛的指定位置之后，就把嘴管打开，把它们沉进水中。之后，在方便的时候用吸泥管吸进的泥沙将他们装满。平底船或者沉箱的尺寸是从50'×40'×20'至120'×80'×40'，规格不等。利用这样的方式，就能在海洋中建造一座可防鱼雷、可挡风雨的港口，就像环形珊瑚岛一样，配备有驱逐舰、潜水艇修藏坞和飞机降落的平台。

这样的方案要是行得通的话，就能有效地改善，而且，它可以应用在很多不同的领域。或许，做一个能载动一座独立的重炮炮塔的混凝土的平底船或者沉箱也是可以的。外舱进水之后，就沉进海中，可以由人来选择地点，就像索楞特^[1]的炮台那样。而且，还能另外制造一些混凝土材质的架构物体，它们可以沉到水中，架构物体中要有储藏室、储油库或者卧舱。因为没有让专家们研究过，所以，这里所讲的只是一种可能性。讲的只是零部件的生产、运输，和人工岛、驱逐舰基地的配置和安顿方法。

31段。从技术上看，这个计划要是对的，就不用利用军队，或者避开各种险境向一个有防御体系的岛屿发起进攻了。利用这样的方式，可以发起意料之外的突袭。因为，德国有可能知道这种混凝土材质船只的存在，不过，他们自然会推断出一个结果：它们是用来封锁河口用的。不能不考虑这样的想法。这样的话，敌军在我们的岛屿或者防波堤系统接近全部完成以前，是不会明白它们的用途的。

不管怎么样，准备的时间都要耗费一年。

在帝国国防委员会的存档中，这个文件存放了快25年了。在《世界危机》一书中，我没有把这个计划公布出来。在那本书中，它本来能单为一章，不过，一方面它篇幅不长，另一方面又没有实行，所以，就没发表出来。这是个幸运的事情，因为，对于这次战争来说，我提及的这些想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要。显然，德国人很注意阅览关于战斗的作品。只要是身份像我一样的人写出来的作品，对于参谋员来说，对其进行研究是一件很平常的日常工作。这个古老的文件的理念在我的心中扎下了根，在这紧要时刻，它又构成了我们行动的基本准则。经过很久之后，它体现在1943年凶猛的坦克登陆艇队伍上，也体现在1944年的“桑葚”港口^[2]上，这些表现让人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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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6月6日，那一天真是没白过，我心头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也有了规划未来的能力，我开始草拟很多备忘录。我下达命令，开始设计和生产坦克登陆艇，并且不停地督促。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1940年6月6日

昨天，即6月4日，我发出了一份有关进攻计划的备忘录，以下是进一步的说明：澳大利亚的军队到来之后，应不应该把他们分成几个分遣队，250个人一个队，装备上手榴弹、迫击炮、手提机关枪、装甲车或者相似的武器。这样，他们一面能在我国抵制敌军的攻势，一面能在敌人现在占领的友好国家的海岸上上岸。这样的思想我们应该杜绝：那些位于海峡港口的，和各个港口之间的区域是属于敌军的。有关派遣优秀的特派人员到丹麦、荷兰、比利时和法国等地进行了何种部署，都应该制定出大胆的计划，对于那些由射击手组成的经过特训的部队，要好好加以利用。在海岸地区营造一种可怕的气氛，首先采取的措施，是“打完就跑”。不过那之后，或者说，我们的组织健全了之后，我们就能对加来或者布洛涅发起突袭，将德国那些野蛮人的守卫队杀死，或者俘虏，坚守在当地，一直到做好围攻或者向当地发起猛烈进攻的准备之后，才能撤离。以前，我们不太积极的抵抗进行得很顺利，现在，必须要结束了。但愿联合参谋部能向我提出一些措施，能在德国整条沿海占领区发起凶猛大胆的，且持续不断的攻击。坦克和装甲车必须要装在平底船上，这样，就能从平底船开到岸上去，延伸到内陆，发起意外的攻势，将主要的交通线切断，将德军尽数斩杀之后再回来。大约就在德国优良部队尽数去攻打巴黎的时候，在防线上留守的只剩下普通的军队了。应该肆意骚扰这支军队，以下就是应采取的行动：

1.建议组建攻击连队。

2.由于我方从大局上掌握着制海权而并不是敌军，建议运载坦克，以便其在沙滩登陆。

3.把间谍系统和情报系统铺设在沿海所有的地区。

4.安排规模为5000人的伞兵部队。

5.马上安顿好我们六门15英寸口径的大炮，内管都装好，保证其射程达到50或者60英里，为了抑制德军的炮火，可以把它们安装在铁路大炮支架上，或者安装在钢筋混凝土材质的炮台上。在四个月以内，德军要轰炸我们必须要隔着海峡。

不管在哪个方面，都采取了适当的行动。后来，“攻击连”改名为“突击部队”，包括从皇家海军陆战队抽出来的十连兵力。在挪威战役中，这个组织的核心就形成了。在本书相应的地方，会对射程能打过海峡去的重炮进行阐述。我特别后悔的事情是，之前，我曾答应将我亲自提议的5000伞兵降到5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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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生产登陆艇的事情，我经常惦记着，我心中总是在想，对于我来说，它是危险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它也是向敌军发起进攻的方案之一。在开战之前，就尝试建造攻击艇了，而且，在纳尔维克战争中，有几艘还投入了使用。不过，在纳尔维克或敦刻尔克，它们之中的大部分都损失了。现在，我们不止需要一些能吊上军队运输舰的小型舰艇，也需要远航的船舰，这样，坦克和大炮才能运到发起进攻的地方，然后在海滩上把它们卸下来。

首相致军需大臣　1940年7月7日

设计和生产用于给英国军队运载坦克，以便跨海对敌国发起进攻的船舰的进程如何了？这件事情可以交给前海军造船总监霍普金斯先生去钻研。他现在肯定有闲暇的时间，因为“耕种者第六号”^[3]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在每次的航运中，这样的舰只必须要运送六七百辆坦克，而且，能在沙滩上把坦克卸下来或者从沙滩上运走。坦克自然也能卸在码头上，这两个作用要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最好能合二为一。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1940年8月5日

之前，我提出过请求，要送交一份1941年装甲师发展的预报表，也就是：到3月末之前，应该有5个师，之后，每过一个月都增加一个师，一直到1941年8月末为止，可发展到10个师。装甲车和其他辅助的车辆要给每个师都装备上。

陆军部的计划进展如何，请告知。此计划很大，定做的坦克的数量能不能与之匹配。

还有，关于海外运输工具工作的进程，请交给我一份报告。在每次行动中，这些运输工具的数量应该是能够两个装甲师使用的。这个工作是海军部在做，还是军需部在做？我觉得，霍普金斯先生也许有闲暇的时间能处理这个事情。(www.daowen.com)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1940年8月9日

有关设计和运作海上运载装甲车，并在沙滩上将其卸载下来的事情，需要再交一份报告给我。

我于7月份组建了一个单独的联合作战指挥部，由参谋长委员带领钻研和演习这样的战术，海军元帅罗杰·凯斯爵士出任指挥部首长。我们之间的亲密接触，还有他和国防部之间的联系，都能克服因为这样一个特别的使命而引发的部门之间的种种困难。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和爱德华·布瑞奇斯爵士　1940年7月17日

海军元帅罗杰·凯斯爵士已经被我任命为联合作战指挥部的长官了。由鲍恩将军出任的职务，和他所管理的物资，都应该让罗杰·凯斯爵士接手。鲍恩将军应该得到这样的通知：这种作战的范围增大了，正因如此，要由高级别的军官来接手，这对他本人和他的手下来说，没有一点的影响。他很明显要进行有效的配合。对于这位长官在出任皇家海军陆战队军务署署长时的工作，我感到深深的褒奖。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机构里面，皇家海军陆战队要起到主要的作用。

在做下一步的部署的时候，罗杰·凯斯爵士在和三军各个部门联系的时候，可以以国防大臣伊斯梅将军代表的身份来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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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有说过，组建国防大臣办公厅很顺利，而且，它的权力越来越大。我于8月末采取了一个正式的流程——也是我一直坚持认为要采取的流程。到现在为止，参谋长委员会一直带领着联合计划委员会工作，从职务上看，参谋长委员会是联合计划委员会的直接领导。我认为，截止到现在为止，这个重要的机构办事的效率并不高，应该将他放在我私人的掌控下。所以，对于我们指挥作战系统中这个很明显的变化，我请求战时内阁给予批准。我所有的同僚都开心地接受我的意见，所以，我发出了下面的指令：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和爱德华·布瑞奇斯爵士　1940年8月24日

1.联合计划委员会应该从下礼拜一开始，直接听从国防大臣的命令，成为前帝国国防委员会秘书处，即国防大臣办公厅的一个组成部分。里奇曼台街是这个会的办公所在地。这个会在海、陆、空军部之中现有的地位会得到保留，而且，该会与三个部之间的联系也会保持。这个会提交给国防大臣的计划，要拟订到细节。在征求过伊斯梅将军的建议之后，就可以开始拟订自己的计划了。显然，他们要服务于参谋长委员会，要谨慎地研究呈交上来的事情。

2.联合计划委员会亲自拟订的，和按照以上机构的指示拟订的所有的计划，都要呈交给参谋长委员会，以便审批。

3.以后，要是有产生疑问或产生争执的地方，或者遇到了重要的事情，那么，任何一个计划都应该呈交到战时内阁国防委员会去，以便审批。首相、掌玺大臣、比弗布鲁克勋爵和海、陆、空军部的三位大臣组成了国防委员会。三军参谋长和伊斯梅将军也出席了。

4.首相有责任将现在的工作汇报给战时内阁。但是，参谋长委员会和战时内阁的关系不要有变动。

对于这个变化，参谋长委员会接受了，没有表示出任何大的歧义。约翰·蒂尔爵士写了一份备忘录给陆军大臣，我为此再次向他作了保证。

首相致陆军大臣　1940年8月31日

对于“军事作战上的提议”，联合委员会应该向我提出，这一点没有问题。按照我发出的命令，这个会就制订计划，仅此而已。至于以后，要不要接受这些计划和实施起来的变化，应该由参谋长委员会来决定，就像现在一样。参谋长委员会当然也有责任对内阁、首相和国防大臣提出意见。大家觉得，他们在组织法上的地位不用去改变。而且，我主张同他们合作，就像以前一样，通过他们来完成我们的工作。

我会有这样的想法——一定要跟联合计划委员会保持直接的接触并由我直接管理它，是因为，开战一年以后，由现任的指挥作战系统提出的所有的计划我都记不起来了。你和另外两位军务大臣是我可以依靠的人，这一点我相信。在指挥作战的时候，帮我发出切实可行的命令，摒弃拖沓无力的办事作风。到目前为止，敌军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会占尽先机，就是拜我们的作风所赐。计划委员会的人数一定要经常增加，这是自然的。

事实上，这个新的流程进行起来很顺利，让人感到快乐。我想不起来之前有过什么样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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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海军部还特别组建了一个司，用于专研生产出各种型号的登陆艇，并主管有关的各项事宜。1940年10月，第一艘坦克登陆艇（L.C.T.）开始试验。这样的坦克登陆艇大概生产了30艘，因为其体积过小。然后，为了方便走海陆去往中东，就改良了设计，并逐个部分生产。1941年夏天，开始运送到了那边。这些舰艇的作用得到了验证，慢慢地，我们积累了经验，因此，之后生产的这种特殊的舰艇的性能逐渐得到了提升。对于这种新的特别的制造业，海军部十分忧心它会耗费大批的造船业的资源。幸好，以后的事情证明了一个事情：为了不扰乱大型造船厂的规划和工作，坦克登陆艇的生产可以另行在没有从事过造船行业的建造公司来完成。如此，我们预计的大型的规划就有可能在此基础上实现。不过，船舰的大小也会因此受到束缚。

坦克登陆艇不适合投入到海洋上，打远程战斗，它适合用于穿越英吉利海峡的进攻战，也适合在地中海进行较大规模的战斗。还需要一种船舰，体积更大，也更适合在海上航行，它就像坦克登陆艇一样，既能在长途航行中载运坦克和其他的车辆，又能将它们在海滩上卸载下来。所以，我就下达命令，要设计这样的船只。起初，这种船叫作“大西洋坦克登陆艇”，之后，又改名为“坦克登陆艇”（L.S.T.）。要想生产这样的船舰，就无法避免要动用那些正在紧张工作的造船厂的人力和物资。所以，按照第一个图纸——海军部称之为“温奈特”建造出来的船舰只有3艘。剩下的都是在美国和加拿大生产的，不过，模样是根据之后设计出来的图纸做出来的。同时，为了运送坦克，我们还改造了3艘吃水浅的游船，后来，它们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到1940年年末，对于两栖作战的真正意义，我们有了一个准确的定义。这种特别的舰艇以及周边产品的制造不停地发展着，联合作战指挥部负责对能将这些新式武器投入使用所需的部队进行扩编和训练。在国内和中东地区，都设立了特殊的训练地点，以便实现这些目的。当这些定义和它的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有了基本的雏形之后，我们就会给美国的朋友们介绍它们。几年的努力之后，效果越发的明显了，在需要它们的时候，它们变成了锋利的武器，在我们宏伟的计划和行动的过程中，它们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在开始的几年，因为我们在这个方面所做的努力深深影响着战争的发展，所以，我要把之后取得的重要的进程提前讲述一部分，这样，才能对事情发展的开头和结尾作个阐明。

1941年的夏季，参谋长委员会表明，计划生产登陆艇只是为了小规模的战斗，最终，我们回归大陆。要尽最大的努力，比我们所能做到的努力还要大。这时候，海军部已经完成了坦克登陆舰的新的设计图纸，而且呈交给了美国，美国也一起拟定出了细节上的设计。美国于1942年2月开始大批量生产这样的舰艇。这便是乙型坦克登陆艇（L.S.T.〔2〕），在之后的作战中，这种型号的登陆艇所表现出来的性能十分良好，它做出的独特贡献也在于解决了把重型车辆卸载于海滩上这样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最终，这样的船舰生产了1000多艘。同时，在大西洋的两岸，用于进攻大陆所用的小艇的制造一直没停过。全部的小艇要运到战场上去都要利用运载进攻部队的船舰来完成。所以，一项大规模的改造计划就开始拟定了。它能让英国、美国的军队运输船舰有能力运载这些舰艇和大批其他特别的配备。这种船舰叫作“步兵登陆舰”（L.S.I）。一部分编进了皇家海军，剩下的还是保留商船的身份，在我们进攻的所有的行动中，船长和水手们的驾驶工作完成得非常好。在军队运输的舰队中，这些船陆陆续续地穿梭着，将支援的部队运往中东和其他的地方。中途避免不了会有损伤，不过，不得不作出一些牺牲。这时，各种为攻击所用的其他类型的辅助船舰也开始制造了。我们因为要致力于潜艇作战，所以登陆艇的制造工作在1940年和1941年受到了些束缚。到1940年年末的时候，制造登陆艇所能投入的人数还不到7000人。次年，这个数字的增长也不大。可是，截止到1944年的时候，这项重大的工作仅仅在英国投入的人力就多达70 000人。而且，美国投入在这个工作中的人数还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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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方面，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关系着战争的发展，因此，我愿意把我在1941年致罗斯福总统的一份电报附在这里：

1941年7月25日

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我们的作战计划，要想到1942年的战争，也要想到1943年的战争。重要基地的安全保证了之后，就要计划争取大量的兵力，以夺得胜利。从总体上看，我们先要加强封锁力度，加大宣传。之后，要向德国和意大利发起日渐凶猛的轰击。光靠这些行为，就能在敌人的内部引发骚乱或崩溃。不过，应该也拟订一个这样的计划：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要登陆去营救被控制住的人们。要想实现这个计划，既要有很多坦克，又要有能运载坦克并将其卸载在沙滩上的船舰。美国生产的众多商船里面，可以选出一部分来改造一下，让它们更适合成为坦克登陆艇。对于你来说，这不算难。

没过多长时间：

首相致第一海务大臣　1941年9月8日

按照我的建议来说，没有要求总统在已经安排完毕的工作之余，还要建造这样的“温奈特”，而是请求总统，从美国正在生产的1942年的众多的商船中选出一些安装上舰首和侧舱门。这样，它们就能把船上的坦克卸载到沙滩，或是坦克登陆艇上。再通过坦克登陆艇运到海滩去。

请帮我一下，把这一点跟总统解释清楚，告诉他现在设计的美国商船的改造方法。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说我对1944年诺曼底那种大型的敌前作战持反对的态度，为此，为了让人们明白，我要说明的是：一开始，我就积极地推进生产这种大型舰艇的工作，主管此事的部门也被授予了很大的权力。这种大型舰艇被编制成舰队，将装甲部队运送到海滩上，从那里登陆。目前，人们大多都意识到，要进行大规模的战斗，这种舰艇是不可缺少的。在本书中，我会用当时写的文章去解释这个问题，并证明我一直坚持的主张和实际发生的事情是一样的，跟过程完全一致。

【注释】

[1]位于英格兰和韦特岛之间。——译注

[2]位于法国北部，是个人工港口。——译注

[3]用于向有防御工事地点发起进攻的掘壕机。——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