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昔年种柳,我的立言之路

昔年种柳,我的立言之路

时间:2023-08-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春大的傍晚,五彩云霞给刚刚盖妤的工人新村的红砖瓦房,涂上了一层金辉。厂区通向工人新村的柏油马路两旁,一排排路灯高悬,一行行白杨挺拔。是的,20多年来,李师傅转了好几个省市,多次外出支援新钢厂的建设。太阳挨着山尖了,工人新村一抹通红,李师傅和李大婶,站在新房门口,凝视着高志远远去的背影。李大婶并不知道李师傅听了党委支援矿山建没的动员报告,早把搬家的事搁在一边了。

昔年种柳,我的立言之路

春大的傍晚,五彩云霞给刚刚盖妤的工人新村的红砖瓦房,涂上了一层金辉。厂区通向工人新村的柏油马路两旁,一排排路灯高悬,一行行白杨挺拔。马路上,人来车往,奔腾繁忙。钢铁公司大修厂的李师傅和李大婶,用平车拉着木床、木箱,正往工人新村搬家。先搬去的几家,厨房的小烟囱里已冒出缕缕青烟,春风吹送着阵阵饭香。看着这一切,李大婶从内心里发出感叹:“毛土席共产党真关心我们工人啊!”停了停,又说:“四人帮一伙胡说我们生活水平下降,真是一些不长眼的坏东西!”李师傅应道:“咋的不长眼,他们长的是地主、资本家的眼,就是不愿意看到我们工人阶级的翻身解放。”老俩口在搬家路上,触景生情,情不自禁地批判起四人帮反党集团的无耻谰言来。

“李师傅,你搬家怎么不给大伙说一声?”多么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啊!这是工段党支部书记高志远同志,骑着自行车,从后面追上来。

“是你呀,老高,这点小事,用不着惊动大伙了。现在,同志们学习、工作,大干快上,挺紧张的。”李师傅回答着。

“看你说的,一块滚了这么多年,再紧张,也该抽空帮个忙嘛!” 说着,高志远把自行车交给李大婶推着,抢过李师傅的平车把拉了起来,又回头对李大婶说,“大婶,住进漂亮的新瓦房,该好好拾掇拾掇啦!”

“哎,你可说对了。过些日子,让在农村插队的小子,在外地工作的女儿,都回来看看。”高志远的话,好像给李大婶引出了话题,她又接着说,“自从跟上咱这老头子,整天像个大雁,飞东飞西,飞南飞北的,总没个安定的家。”

是的,20多年来,李师傅转了好几个省市,多次外出支援新钢厂的建设。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塞外霜花染白了鬓发,江南风俗改变了生活习惯。什么铁皮房子,帆布帐篷,住进去搬出来。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到帐篷换瓦房的时候,他就拔腿走了。面对老伴的“诉苦”,李师傅风趣地回答,“好哇,好哇,大雁飞得高,看得远嘛!只要革命需要,还有一口气,我还要飞呢!”一番话,逗得高志远和李大婶都哈哈地笑起来。这笑声,一直带进了工人新村……

一群孩子嘻嘻闹闹地迎上来,他们抢着拉车、推车、搬东西,像欢迎自己最喜爱的亲人一样,欢迎着新邻居的到来。

高志远帮助把木床、箱子搬进新屋里,说开了正题:“李师傅,公司党委通知,明天上午八点钟,在工人俱乐部召开劳动模范、先进生产者和党员老工人大会。”

“好吧,你有事快忙去,我明天准时到会。”停了停,李师傅又追问了一句,“唉!什么内容呀?”

“具体内容,我现在还不知道呢,明天听了就知道了。”高志远边说,边往外走。

太阳挨着山尖了,工人新村一抹通红,李师傅和李大婶,站在新房门口,凝视着高志远远去的背影

第二天,李师傅吃完早饭,跨上自行车,第一个来到会场。他找个合适的座位坐下,习惯地从书包里取出《毛泽东选集》第五卷,逐字逐句地阅读着,思索着……

“现在开会。”震耳的喇叭声,把李师傅的思路从书本里拉了回来。公司党委书记,传达毛主席、党中央的声音,代表公司党委发出了加快矿山建设步伐的动员令,动员到会同志带头报名支援矿山建设。

一听党委的动员令,李师傅顿时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了解李师傅的人都知道,他参加革命30多年来,只要是党的号召,从没迟疑过。这一回,他虽年过半百,又是支援外省建设刚回来,可是,还是决心要奔赴新战场。

散会回到家里,李师傅一遍又一遍地重温毛主席关于“我们要保持过去革命战争时期的那么一股劲,那么一股革命热情,那么一种拼命精神,把革命工作做到底”的教导,自言自语地说:“是呀,一定要把革命工作做到底。”他说着,想着,粗壮的大手,抓起了钢笔,写了份申请书。中午,饭碗一推,就急急忙忙进厂了。全车间,又是他第一个向党支部交了支援矿山建设的申请书。

看着李师傅只顾往厂里跑,李大婶不满意地嘟囔着:“这死老头子,家搬了个半截子,又不管了。”李大婶并不知道李师傅听了党委支援矿山建没的动员报告,早把搬家的事搁在一边了。

你看他,交了申请书,一个下午就去工段办公室四、五趟,怕党支部研究时,把他拉下了。第二天,他又早早进了厂,一打听,昨晚党支部研究的结果,就是没有他。

全车间第一个申请支援矿山建设的没被批准,他怎么想得通啊!了解这个拿过30多年锤把的老师傅的人,都晓得,平时他不爱多说,可关键时刻有一股子倔劲。你看,这会儿他的脾气发得多特别!他,没到工段办公室去找高志远,却往锻工车间跑去。他绕过大汽锤,三弄两弄地拨旺了小烘炉,钳一块最大的铁疙瘩往火里一撂,几分钟后,他手里的大锤就震得天摇地动了!那铁疙瘩,一会砸成扁的,一会揉成圆的,一会打成方方的豆腐干,一会搓成细细的长面条,最后几下子,铁疙瘩简直变成了精巧的工艺品。看的人,先是入了迷,接着是称赞,再后就愣了:李师傅啊,你这是在搞啥名堂?

李师傅停了炉子,放下锤,发现四周围了黑压压的一群人。他郑重地问道:“同志们,说句公道话,我是不是老了?”谁能说他老啊!你看,他猛干了一阵子,讲话不喘粗气,脸上不飞红云。对李师傅的发问,意思虽没点明,可大伙已很清楚:他以为领导看他老了,不批准他上矿山,才甩了这一阵子雷鸣炮轰似的大锤。大伙对李师傅的心情都能理解:他从小讨吃要饭,12岁上就给地主放牛放羊,后来,进了八路军的兵工厂,握锤把,造武器,打日本,灭蒋匪,解放了,他到了钢铁公司大修厂,成了工人阶级一分子,当了国家主人。他从自己的亲生经历中,深深感到社会主义无限好,毛主席的恩情比海深!今天,要把钢铁工业搞上去,要建设社会主义的高楼大厦,他怎么能不拼命干呢?(www.daowen.com)

可是,想到李师傅的身体,大家又都围上他劝说,“李师傅啊!战争年代,你跟随大军受过伤,立过功;建设时期,你处处服从党的需要,喝过嘉陵江水,踩过天山雪,每次到艰苦的地方去,没少过你。现在,虽说你老当益壮,可也得承认自己得了严重关节炎病呀!再说,你又是从外地刚回来,连个家也没安顿好,组织上能不考虑你的情况吗?”

一番深情的话语,说得李师傅心里热呼呼的。他嘴唇颤抖着,老半天,才吐出几句话来:“同志们,党和毛主席关怀我,组织上照顾我,我都明白。可是,革命的道路还长得很,一个共产党员,革命者,是把心操在自己身上,还是操在国家身上?现在,工业要钢,农业要钢,国防建设更需要钢。钢由铁炼成,炼铁就要矿,不把矿山搞上去,要钢就成了空话。”

提到矿山,李师傅更激动了。一个人在他流过汗、洒过血的地方,怎能忘怀呢?那是1958年,在大跃进的沸腾岁月里,毛主席关于“大打矿山之仗”的伟大号召,指引着千军万马,开上了峨山铁矿。建矿战士们,高唱大跃进的战歌,在高山安营扎寨。他们搭起了芦席棚,竖起了“大打矿山之仗”的巨幅标语。在破土动工的誓师大会上,一个肤色黑红、身体结实的中年人,首先呼啦一声站起来发言:“同志们,想想过去吧!过去,帝国主义和国内反动派,操纵我们的矿山、钢铁大权,欺压我们多少年,今天,帝国主义又用钢铁卡我们的脖子。现住,毛主席号召我们全党全民大办钢铁,我们工人阶级为祖国发热发光的时候到了!”这个人,就是眼前的李师傅。当时,李师傅是第一批上山的突击队队长。他和同志们,怀着为毛主席争光、为祖国争光的激情,投入了建设矿山的战斗。为了让矿山早日投产,他和同志们,一年到头,披霜露,迎曙光,斗风雨,战严寒。哪里困难最大,任务最艰巨,他就到那里去战斗。有一次,在隧洞出渣口出现塌方险情时,他挺身排险,保护了同志们的安全、保证了施工的正常进行,可是,他自己受了伤。领导和同志们劝他休息,他写下了这样的诗句作了回答;“身在矿山干革命,志在世界一片红;为让钢铁多增产,愿洒热血建矿山。”经过三年的艰苦奋斗,沉睡了多少世纪的矿山啊!如今苏醒了。“第一块铁矿石出土了!……”工人们激动地高呼,多少老师傅眼角边上闪动着欢乐的热泪,望着这黑红黑红的铁矿石就像是看到了闪闪发光的钢,看到了一台台机器,一门门大炮。……

可是,人与大自然和社会各种矛盾的斗争是无情地进行着。我们再说一说当时的历史原因和种种困难。

在1961年,正在建设中的峨山铁矿,被“一刀砍掉”。工人们含着热泪,离开了亲手建起的铁矿。临走的那天晚上,李师傅一夜没有合眼。要矿山下马,他怎么也想不通啊!无可奈何,他找了一块铁矿石装进口袋里,寄托着他对矿山无限热爱的感情。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到在20世纪70年代的第一个春天,峨山铁矿开始重建,峨山铁矿又获新生。今天,党委发出了支援矿山建设的动员令,这对于建矿老战士李师傅来说,怎能坐得住呢?

想到这,李师傅又急忙奔向工段办公室,决心要再一次找高志远。谁知扑了个空。原来,高志远一早安排了工作,又去帮助李大婶搬家去了。李师傅听说高志远又去帮助自己搬家,更着急啦,跨上自行车,像小伙子一样,一溜烟回到了工人新村。这时,李大婶、高志远正在忙着收拾尔西。

李师傅一头闯进屋里,语气很坚决地说:“这家,不用再搬了!” 看着李师傅那严峻的神情,李大婶越发生气地说:“嗨嗨,你像话吗!领导来帮咱搬家,一没吃,二没喝,还要看你这老脸子。”接着说:“老头子,咱到底要不要这家?解放前,我跟你住在人家的屋檐下,白天想,黑夜盼,能有间房子,有个家,该多好!解放了,这些年来,跟你走东闯西,汗没少流,力没少出,如今老了,咱还不该有个家?不该过几年安稳日子?可你……”没等李大婶说完话,李师傅火了:“你说的是什么话?”原来和李大婶一起搬家的高志远,这时,也站到李师傅一边说:“大婶,咱搬家是搬家,可不能光想着过去受了苦,现在翻了身,就该享福。工人阶级生来就是要为人民造福嘛,要目光远大啊!”“讲得对!”李师傅接过高志远的话头:“我们是国家的主人,国家就是我们的家。如今,我们的社会主义国家正在发展,还没有完全摆脱‘一穷二白’的状况,当主人的就高枕无忧住瓦房,心里自在吗?不错,解放前我们讨吃要饭,没有个站脚的地方,没有个打狗的土块。解放后,虽说一直住帐篷,今天塞外,明天江南,可从来没有感到自己没有家。建设在一天天发展嘛,往后,我们的社会主义祖国建设得更加繁荣昌盛了,我老李想住棚棚还没那福分呢!可是,现在有的人就是热心经营安乐窝,这样下去,我们的眼光就会变短啊!……”“是啊。”高志远插话:“有的人顺着这条路子滑下去,就有可能陷入只图享受的泥潭,路子走不长。其实,安乐窝并不安乐,树欲静而风不止嘛,你经营安乐窝,那些失去‘天堂’的人能心甘情愿让你安稳享受吗? ”“说得好哇,老高!我总是想,我们这些世代受苦的人,今天有了甜,怎么能忘了苦,怎么能忘了世上还有许多人在受苦,怎么能船到码头车到站,安营扎寨停下来啊!俗话说,车在半坡加马力,船在浪中顶风开,这才能到达我们的目的地——共产主义!”

多么火热的情怀,多么崇高的思想境界啊!别说最了解他的李大婶,就连高志远也被深深地感染了:李师傅啊,你真不愧是我们工人队伍中的模范,不愧是我们的硬棒标杆。要不是支委会的集体研究决定,他真想答应李师傅的要求!沉思了好久,高志远发问了:“李师傅,你的关节炎怎么样?”“没关系,没关系!”李师傅就像高志远答应了他的要求似的,连声回答着。其实高志远并没松口,他又征求李大婶的意见:“李大婶,你说呢?”“我没说的,你问老头子,跟他一辈子,他要办的事,只要有道理,我没说过半个不字。”

“怎么样?”李师傅追问一句。

高志远迟疑地说:“这,我一个人定不了,等支委会再研究一次吧!”

三天之后,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厂区、宿舍和马路两边的墙壁上,到处张贴着“大打矿山之仗”“热烈欢送建矿战士奔赴战斗岗位!”、“迅速发展我国钢铁工业”等大幅标语。工人俱乐部前面,人群欢腾,锣鼓喧天。公司党委正在为支援矿山建设的同志们召开欢送会。欢乐的气氛洋溢在钢城内外,也洋溢在李师傅的家里。本来,李大婶为搬家的事操了不少心,可是,这几天李师傅的话,句句打动着她的心,使她进一步跑出了小家,看到了国家。她回顾着老头子的话:“想想过去,比比现在,没有社会主义制度,没有毛主席和共产党,哪有我们这些穷苦工人的家。”这些话,真是句句有声,字字是金啊!她想通了,决心跟上老头子,把家搬到更理想的地方——峨山铁矿。

俱乐部里欢送会上的歌声、锣鼓声,不时地传到李大婶的耳朵里,她也在分享着欢送会上的欢乐。同时,她还在想:这样搬家,多搬几次也好啊!搬一次,就能搬走我的一些旧脑筋……

“滴!滴!”汽车的喇叭声,打断了李大婶的沉思。她抬头一看,帮助搬家送行的汽车,开到门口了。李师傅胸前戴着大红花,坐在司机室里,指挥着汽车前进的方向……

欢送的人群拥向汽车,打着招呼:“李师傅,又要搬家啦?”“是呀,祖国哪里最需要,我就到哪里去安家!”李师傅乐哈哈地回答着。

汽车开动了。李师傅、李大婶,迎着灿烂的阳光,又开始了新的征程!

《动力》1975年9月第一版  山西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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