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个人叙事与地方记忆:鲁中地区的颜文姜传说

个人叙事与地方记忆:鲁中地区的颜文姜传说

时间:2023-08-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老人群体对乡村历史记忆实践活动的坚持在当前社会中并非只是乡村文化最后的狂欢和末世哀歌。也正因为如此,才恰恰体现出了长时段、神异性历史记忆在当前社会于老年群体本身的价值。他们暂时不再需要颜文姜传说以及村落日常生活知识等长时段历史记忆,也早已成为事实。

个人叙事与地方记忆:鲁中地区的颜文姜传说

老人群体对乡村历史记忆实践活动的坚持在当前社会中并非只是乡村文化最后的狂欢和末世哀歌。正所谓任何文化行为都有其特定的意义,乡村记忆的实践活动当然也是如此。

对于老年人来说,先后经历过工业化进程与城市化过程的他们在短短的一生中迎来了两次社会的巨变:第一次巨变让他们暂时脱离了传统的劳作模式与生活方式,身份归属也发生了改变;第二次巨变则让他们在本该成为“长老”的老年时期变成村落里孤零零的守卫者。第一次巨变带走的是他们的身份认同,第二次巨变则带走了他们的情感依附。相比较之下,第一次巨变之后,他们还能选择退休以后回归乡土,第二次巨变则有瓦解他们生活空间的可能。也正因为如此,才恰恰体现出了长时段、神异性历史记忆在当前社会于老年群体本身的价值。老年人通过乡村历史记忆的实践来赋予现实生活以历史的意义,进而从历史意义中寻找往日的情怀,在留住乡村文化的同时也维系了自己作为村里人的身份认同,同时也满足了他们日益增长的情感需求。

从老年人与年轻人的关系来说,老年人口占据村落生活主体,是当今乡村社会人口构成的基本特点。年轻人外出打工或者虽然住在农村但在周边县城工作,在村落日常生活中选择性“隐身”的情况已经成为社会常态。他们暂时不再需要颜文姜传说以及村落日常生活知识等长时段历史记忆,也早已成为事实。但是外出的年轻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份家乡情怀也是社会的事实,无论他们走到哪儿都不会忘记曾经的家乡,而家乡特有的文化支撑起了年轻人心中家乡的形象。

因此,如果家乡的文化是碎片性的,是缺失的,那么年轻人对家乡的认知和印象就是碎片化的不完整的印象;如果有这么一群老年人在村落中通过不断实践,反复地将村落神异性的历史记忆重新呈现出来,反复地言说和解释村落的整体民俗文化,那么等年轻人再一次回到家乡,他们就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家乡曾经拥有什么样的历史,这些长时段的历史记忆给家乡带来了怎样的历史荣耀,又如何影响了祖祖辈辈的生活和地方社会的深刻变化。尽管长时段历史记忆与当下年轻人的城市生活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但是作为一种家乡的文化,它跟年轻人的生活经历息息相关,与自己的父辈、祖辈所经历的历史息息相关,因此,长时段历史记忆可谓是年轻人个人历史的根由。老年人保住了乡村的历史记忆,也就保住了年轻人的乡土之根,也为年轻人的后代们保住了一片寻根问祖的文化土壤。

从历史记忆本身来说,虽然它有随着这一批老年人的离开而失去了赖以存在的主体的可能,但老人群体近乎偏执的文化坚守,为这个社会提供了更多的文化资源。随着村史写作、民俗陈列馆、乡村博物馆等历史记忆方式的日益增多,这些记忆很有可能会以文字资料、实物陈列以及情景再现等形式被保留下来,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种巨大的文化贡献。

【注释】

[1]被访谈人:陈会秋(男,1935年出生,三菱钢窗厂退休工人,青石关老人会会长)。访谈人:张帅。访谈时间:2014年6月23日。访谈地点:八陡镇青石关村陈会秋家。

[2]被访谈人:陈会秋(男,1935年出生,三菱钢窗厂退休工人,青石关老人会会长)。访谈人:张帅。访谈时间:2014年6月23日。访谈地点:八陡镇青石关村陈会秋家。(www.daowen.com)

[3][意]贝奈戴托·克罗齐著,[英]道格拉斯·安斯利英译,傅任敢译:《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第2页。

[4][法]列维-斯特劳斯著,李幼蒸译:《野性的思维》,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第294页。

[5][美]流心著,常姝译:《自我的他性——当代中国的自我系谱》,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53~154页。

[6]马珂:《哈贝马斯集体认同理论的发展及其对中国的意义》,载《学术探索》2007年第5期。

[7]贺雪峰:《新乡土中国:转型期乡村社会调查笔记》,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30页。

[8]赵世瑜:《小历史与大历史:区域社会史的理念、方法与实践》,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6年版,第1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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