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种立场论都必须提供一个说法,来说明一个人是如何获取那种情境性知识的。这取决于你(在那个其视角具有优先权的群体中)的“成员资格”的界定是客观的(就是说你的成员资格是根据你在此社会结构中的位置来界定的),还是主观的(就是说你的成员资格是根据你主观上认同自己是该群体的成员来界定的)。
如果这个成员资格是客观的,那么,它对于获取具有优先权的视角而言就是既非必要亦非充分的。不充分,是因为你可能并未意识到成为该群体一员的这个事实或客观意义。只有通过和群体中的其他成员达成一种关于其窘境的共识,成员们才算真正意识到了其客观的群体身份。不必要,则是因为当一个群体被客观地界定,那么,那些如此这般构成该群体的事实以及它的利益就是公然可理解的,所以,任何人都可以理论化那些与该群体利益相关的现象而不必身为其中一员。所以说,马克思虽然不是一个工人,但他的理论是从无产阶级立场出发的。然而,从根本意义上讲,所谓认知优先权的基础在于自主性个体的自我认识,它所揭示和强调的是:唯有那些亲自参与到了那个群体中来的人才可能拥有第一人称的个体知识。这意味着此时,认知优先权的位置就要从被客观界定的群体转移到将自己定义为该群体政治代言人的那个群体了。所以,这时候,优先的立场就不再是妇女的立场,而是女性主义的立场。在此意义上,男人当然也可以参与到女性主义运动中来;但是,只要女性主义的基本目标是克服男性统治,那么,他们(男人)就无法在定义(因而了解)女性主义运动的目标中承担主要角色。(www.daowen.com)
如果这个成员关系是从主观上来界定的,那么,这个关系对于获得这个群体特有的视角来说就既是充分也是必要的。如果主观上认同妇女身份对于拥有一种女性的认知类型而言是既必要又充分的——就像客体关系理论所假定的那样——,那么,所有且仅有自我认同的妇女才有着进入认知优先立场的途径。同样地,柯林斯(Collins 1990)关于黑人女性主义认识论的版本也倚赖于身份认同的策略(identity politics)。然而,大多数立场论版本还是将认知优先立场表述为一种(后天)获得的(achieved)视角,而非(先天)给定的(given)视角,因而要求对社会的权力结构和这个群体与它的关系有一个批判性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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