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替代:机器替代记者编辑吗?这一过程目前已经部分开始了,新闻写作机器人的出现,替代了部分记者的写作功能;而智能推荐算法等介入,使得部分编辑的权力受到了影响。正如我们之前章节中所探讨的,对于这一问题,我们得从历史与现实、静态与动态、局部与整体、技术与社会、消失与创造等维度进行分析方能得出客观、辩证的看法,此处不再赘述。

(2)影响:智能算法的权力及影响。算法对把关权力的影响。传统新闻生产者是依据新闻的要素、自身新闻价值观,如对新闻重要性、新鲜性等要素的把握,以及自我认同的职业伦理来对新闻事实进行写作和编辑。而面对互联网的便捷性、共享性、碎片化等新的要求,过去作为信息源头的“把关者”不得不让位于数据与算法。例如,2015年7月,一款可以帮助编辑收集内容的机器人被《纽约时报》R&D实验室开发出来。这款机器人可以对文章内容进行识别、甄选、标记,在编辑写稿时,机器人会自动弹出文章可以采用的标签和关键词。因此,传统媒体所具备的把关能力与议程设置的功能,即根据权力主体的意志与价值取向来选择、编辑、强化或淡化相关新闻,会逐渐交由算法来操纵和实现。[220]叶夫根尼·莫罗佐夫指出了这种“方案”的不足:“这些新过滤器可能会更快、更廉价和更有效率,但速度、成本和效率,与这些过滤器和算法在我们生活中扮演的公民角色只有浅表的联系。不对其进行应有的严密伦理审查,我们就有可能犯解决方案主义的错误,为不太重要的问题的改进欢呼雀跃,而对更重要问题的严重恶化却完全忽视。”[217]跟记者相比,一个问题便是人文价值的缺失。当然这并不是一定的,关键在于是否意识到这一点。即便是记者编辑,如果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仍然会出现人文价值的缺失等。(www.daowen.com)

(3)合作:人机协同。人机协同被认为是算法新闻时代的记者的使命与价值。其一,新闻记者与机器人的协同。正如前述,虽然算法替代记者编辑至少在目前看来是部分的,但有一定是确定的,即智能算法对把关权力的影响。因此,在现阶段,我们似乎应强调新闻记者与机器人的协同,机器人作为一种劳动力,以及作为一种劳动力的强化,在与记者的协同中,能够更好地处理新闻实践需求,满足新闻用户的需要。正如喻国明教授所言,机器新闻写作能够实现资料的实时、迅速的抓取,使新闻工作者从重复、烦琐、低技术含量的数据采集与烦琐的加工整理中解放出来,使人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和从事更具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工作。调查新闻、解释新闻等高品质新闻将是未来新闻工作者的主攻方向。重大而敏感的议题的把关同样离不开人,因为重大敏感新闻哪怕表达有一丝一毫的不稳妥,都会引起社会重大的影响甚至损害。[221]其二,新闻记者与算法技术人员的协作。新闻记者有目的地使用算法,并决定如何编程和利用算法,这样就将技术与现有职业逻辑紧紧结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