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先为《白雪公主》里出现的坏继母——巫婆王后来一场辩解吧!
新上任的王后,虽然美若天仙,但是自尊心极强,既骄傲又容易妒忌。她拥有一面神奇的镜子,且经常站在镜子前问着:“魔镜啊魔镜,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谁?”
魔镜总是回答:“敬爱的王后,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就是您。”王后总是要听到这个答复,才会感到心安。
“照太多镜子的女人不会纺织。”从这句欧洲俗谚中,便可得知他们认为爱照镜子、爱打扮的女性是懒女人。支配中世纪精神层面的天主教祭司,则认为只有《圣经》可以反射自我,将沉溺美好幻想或对外表过度关心的女性视为有罪,例如诱惑亚当的夏娃,就是警戒“女性美”的范例。大约在1500年,由耶罗尼米斯·博斯[2]所创作的三联祭坛画《人间乐园》(The Garden of Earthly Delights)中,为讽刺奢侈与傲慢,他描绘了一位站在恶魔屁股上照镜子的女人。(www.daowen.com)
除此之外,近代以前的欧洲人认为镜子具有魔力,是非常神秘的物品。事实上是因为它稀有、昂贵,才使得它更加扑朔迷离。历史记载中,最早的镜子被发现于土耳其,是一面以黑曜石制成的圆盘。最早以金属制成的镜子,则是公元前6000年埃及的青铜镜。不论在东方或西方社会,青铜镜都象征着支配阶层,特别是祭司阶层。此后古罗马人虽发明了玻璃镜,但表面成像仍然模糊,直到威尼斯人发现在镜子背面涂上锡箔和水银混合的“锡汞齐”以前,镜子仍然是因人而异、成像不一。因此中世纪人认为,巫婆们可以在镜子或水晶球的模糊影像中看见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并且施行法术。在猎巫盛行的时代,有许多无辜女性只是持有玻璃碎片,就被视为女巫。
白雪公主的继母爱照镜子,常与镜子对话,又极度重视自己的美貌,处处都让人怀疑她就是巫婆。只不过因为王后在外貌上投资了较多时间,跟镜子说了几句话,就在她身上烙下巫婆的印记,未免也太残酷了!其实,王后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大部分国家的王后,其实是来自其他王国的公主,是政治婚姻的牺牲品。来到陌生国度,举目无亲,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老公——国王。为了得到国王的宠爱,她必须比任何人都美丽。或许正因为如此,她才会疯狂照镜子,对外貌如此执着。
她也可能只是思乡情怯,对着镜子说了几句方言,周遭听不懂的人却误以为她在念奇怪的咒语;抑或是清扫的仆役在擦拭这面模糊的镜子时,想象着王后可以看见自己看不见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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