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岩气产业的发展是我国能源转型的重要领域和试验基地,理应以能源效率的提升作为主要目标。由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型,建立并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中国经济腾飞的基本路径依赖。[31]这一制度变迁过程的着眼点是实现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作用,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尽可能有效地利用稀缺资源满足社会需要,使社会生产达到或接近可能性边界。[32]但是中国经济的市场化转型还远未完成,[33]许多市场经济所必须的制度尚未建立,其中能源产业即是中国亟待实现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重要领域。作为中国经济的支柱性产业和“源动力”,能源产业的转型步伐显著滞后于整体经济发展,转型过程单纯强调投入和产出总量的提高、国有企业规模的扩张、可再生能源的替代,却忽略了能源效率的提升。研究表明,效率低下才是制约我国能源产业发展的主要瓶颈。能源效率低下的根本原因在于市场化转型滞后所导致的市场机制不健全,集中表现为粗放型经济发展方式的积重难返,以及行政权力对市场的过度管控。[34]事实上,无论是化石能源的清洁利用还是清洁能源的开发,最终都必须落实到能源效率的提升上,才有可能形成企业或国家的核心竞争力,变政策扶持的“能源公益性事业”为内生发展的能源产业。因此,在现有技术的约束下,通过市场化转型提升能源效率,是保证能源供给、降低对外依赖、保障能源安全的关键环节,理应成为中国能源发展转型的核心战略目标和绩效评价指标。[35]
能源效率源于产权效率,而产权效率是多元产权主体在竞争性市场上进行博弈的绩效,[36]在页岩气产业发展过程中,要实现提升能源效率的目标,就必须从上游切割利益链,通过矿业权的公平分配为竞争性市场的构建提供条件。竞争机制是激发市场活力、提升能源效率的重要枢纽,只有在有效竞争的市场环境中,经营者才会自觉采用效率最高的生产技术,降低生产成本,以应对竞争压力并获取最大利润。页岩气探矿权招标的初衷,正是希望在产业链上游勘探开采环节建立竞争性市场,通过有效竞争提升能源效率。曾有专家指出,竞争性市场的构建可以通过拆分国有企业来实现,但是国有企业作为中国能源发展的中流砥柱和社会资本,承担淘汰落后产能、提升竞争力、参与世界油气资源分配的重任,对于萌芽阶段的页岩气产业来说意义重大,中石化涪陵页岩区块的成功就是对这一论断的最好证明。既然国有企业非但不能瓦解或拆分,还应该加强其产业组织主体能力建设,那么民营资本的规模投资就成为构建多元竞争性市场的现实路径。[37]根据国际转型经验及中国转型实践,中国经济成功的关键就是在国有经济部门之外创造了一个充满活力的非国有经济部门,[38]页岩气产业发展的契机正是在国家垄断中引入民营资本并展开竞争。[39]民营资本规模进入的目的并非替代国有资本,亦非削弱国有经济影响力,而是构建竞争性的外部制度环境,使得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之间既有合作,又有竞争,从而形成双赢格局。[40](www.daowe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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