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陵王完颜亮是我国历史上一位毁誉参半的传奇皇帝。他生活在金朝,是金太祖之孙。他年轻时便飞黄腾达,位极人臣,并早有觊觎神器之意。他长期窥测方向,等待时机,而金熙宗的猜忌好杀。又为他提供了契机。金皇统九年正月,完颜亮生日,熙宗命大兴国送来厚礼。皇后裴满氏也附赐礼物。帝后二人本来不谐,听说皇后也来附庸风雅,便怒杖大兴国,并夺回赐物,这使完颜亮惊惧不已。
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待到五月间,熙宗准备大赦,命翰林学士张钧草拟诏旨,参知政事萧肄却把诏旨掐头去尾,摘出几段呈给熙宗。说张钧语涉诽谤。熙宗不问情由,竟将张钧枭首,又追问张钧受何人指使,左丞相宗贤因与完领亮之父有过龃龉,遂乘机进谗,说是出自完颜亮的授意。熙宗老大不快,贬完颜亮出朝,任命为领行台尚书省事。完颜亮从中京南下,行至良乡即被熙宗召还。完颜亮莫测其故。非常恐慌。及至回朝。熙宗不记前嫌,又任命他为平章政事。接二连三的打击,使完颜亮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这种尴尬处境,促成了他早日除掉熙宗的决心。
这年八月,金朝宰臣商议迁徙辽阳、渤海之民于燕南,熙宗近侍高寿星之家也在迁徙之列,他找到皇后裴满氏,请求不迁。皇后告诉了熙宗,熙宗大动肝火,平章政事秉德。右丞、驸马唐括辨因泄密而受杖,左司郎中三舍被杀。秉德、唐括辨心怀怨望,遂与大理卿乌带密谋废掉熙宗,乌带又把此事告诉了完颜亮。一天,完颜亮问唐括辨:“你们如举大事,谁能嗣位?”唐括辨回答说:“自然是当今之弟胙王常胜了。”完颜亮又问:“除他之外,谁人可立?”括辨说:“邓王之子阿懒。”完颜亮摇摇头说:“阿懒属疏,怎能为帝?”原来阿懒祖父宗杰系太祖阿骨打之子,父亲宗睪曾为上京会宁牧,官封邓王,阿懒是太祖的曾孙,比完颜亮低了一辈,因此,完颜亮说他属疏。
唐括辩反问他:“如此说来,莫非你有问鼎之意吗?”完颜亮拍着胸脯说:“如果真不得已,舍我其谁?”于是他们日夜密谋废立之事。护卫将军特思见他们形迹可疑,便报告给了皇后,皇后又诉说结熙宗。熙宗召唐括辨斥责说:“你和亮密谋何事,打算怎么样我:”一怒之下又杖责了唐括辨。完颜亮虽未受追究,但心忌常胜、阿懒,又对特思深恶痛绝,只是时机不到,不敢发难。凑巧的是,河南军士孙进暴动,自称皇弟按察大王,而熙宗弟只有常胜、查剌二人。
完颜亮知道熙宗有疑常胜之意,便乘机构陷他与孙进交通,熙宗命特思审理,自然无法落实。完颜亮进谗说:“孙进造反,不称他人,只称皇弟大王,其中隐情,值得陛下深思。陛下之弟只有常胜、查刺,特思没有认真审理,就受赇骨丸法,纵之不问,请陛下明察。”熙宗认为此说有理,即命唐括辨、萧肄审问特思。(www.daowen.com)
特思经不起严刑拷打,便诬服自己徇情枉法,故意开脱常胜之罪。熙宗大怒,将常胜、查剌、特思一并处死。完颜亮又乘机怂恿熙宗杀掉阿懒。阿懒之弟挞懒,熙宗本无意杀之,完颜亮说:“其兄既已伏法,其弟安得独存?”挞懒也白白送了性命。熙宗又迁怒于后妃,一个月内接连杀死皇后裴满氏、妃子乌古论氏、夹谷氏、张氏等数人,把弟媳胙王常胜之妃纳入宫中。熙宗株杀无辜,杖责大臣,使得群臣震恐,人人自危,朝中没有人肯再为他效忠了。
完颜亮见熙宗众叛亲离,不由暗暗高兴,便紧锣密鼓,勾结熙宗侍从策划政变。护卫十人长仆散忽土曾受恩于完颜亮之父,另一护卫十人长徒单阿里出虎是完颜亮的世代姻亲,都附和完颜亮。寝殿小底、权近侍卫长大兴国执掌宫殿钥匙,他曾推荐李老僧给完颜亮,后来升为尚书省令史,对完颜亮心怀感激。大兴国无罪被杖,心怀怨恨,完颜亮又让李老僧串通大兴国为内应,并相约于皇统九年十二月九日晚,乘仆散忽土、徒单阿里出虎在熙宗寝殿值班之机发难。这天晚上二更时分,大兴国大开宫门,假传圣旨召完颜亮入宫。
完颜亮与妹婿徒单贞,还有秉德、唐括辨、乌带、李老僧等人,身藏利刃,迳奔熙宗寝殿。司阍以唐括辨是当朝驸马,定额亮是皇上至亲,并不怀疑有诈,开门延纳。等到了寝殿门口,卫士发觉有变、完颜亮等持刀威吓,卫士不敢动,完颜亮等得以闯入熙宗榻前。熙宗为防不测,常置佩刀于榻,不料这天已被大兴国藏起,熙宗遍觅不得,无法防御。阿里出虎先斩一刀,仆散忽土继之,熙宗受伤仆地,完颜亮再补一刀,熙宗登时毙命,年三十一岁。
秉德一时想不起该立谁为帝,沉吟不决,仆散忽土说:“当即商定扶立平章(指完颜亮),还犹豫什么?”秉德无话可说,即奉完颜亮坐,再拜呼万岁。完颜亮在血泊中黄袍加身,恐怕众大臣不服,便诈传熙宗旨意,召集大臣议立皇后。等大臣到齐,便猝不及防杀了曹国王宗敏、右丞相宗贤,封秉德、唐括辨为左右丞相,乌带为平章政事,仆散忽土、徒单阿里出虎、大兴国等也各封官晋爵、废熙宗为东昏王,并下令改元天德。完颜亮终于如愿以偿,把江山篡夺到了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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