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律师受理代理一起债务纠纷案件，翌日，就和原告债权人早早来到了法院，哗啦啦一阵钥匙的开门声，他们知道法官来上班了。

“齐法官，这是诉状、证据材料，还有诉讼费。”

黄律师把准备好的材料，毕恭毕敬地递过去。

“噢，我看看。”齐法官一一过目，“行啦，放这儿吧！”黄律师和原告债权人放心地走了。

债权人忙着做他的生意，觉得跑这事费时又费钱，想着由律师办就算了。于是他打电话告诉黄律师：“你全权代表我好了，电话联系号码是……”

15天过去了，黄律师接到了出庭电话。

“我是齐审判员，8月20日上午9点准时开庭，记住啦，啊！”

“哪能忘记？法官通知的事，绝对不会搞错。”黄律师摇摇头，随手放下电话，把开庭日期记在日历牌上，又画了一个大圆圈，把所有的约定重新调整了一遍。

开庭那天，黄律师一清早就站在了法院接待处的门外，8点半就坐在小法庭等着。9点半，10点半，都11点了也不见法官的影子，他矜持地找庭长打听，才得知齐法官去参加退伍战士聚会去了，庭长直表示歉意：“听我们另行通知吧！”黄律师赶紧附和：“好说！好说！”

9月25日，黄律师好不容易等到了同样的电话通知，他按时到庭。一见面齐法官就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不过，这次开庭出庭通知书的回执要黄律师把签收日期写得提前一点，黄律师满脸笑容：“好说！好说！”(www.daowen.com)

法庭，10点钟开庭审理，法庭调查、辩论按程序进行，法官抬腕看表，黄律师也下意识地看看表：“11点了呢？”他心里直着急，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法官宣布：“今天时间有限，另行择日继续开庭。”黄律师只得把后半句话噎了回去，自言自语地回答：“好说，好说。”

结案的期限到了，黄律师照法官的安排出庭，继续上次的法庭辩论，进入调解阶段，原告说：“他欠我30万。”被告说：“我已分四批用物归还，怎么还欠？”

“证据呢？”

“反正是还过了。”

双方争论相持不下，调解无法进行。休庭的时候，齐法官把黄律师拉到一边商议：“我看调解不成，判了算了。”

黄律师无言以对，只忙着回答：“好说，好说。”

黄律师面对眼前的一切，他茫然、惆怅。

（原载1996年12月7日《中国律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