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西方美育思想史论集:现象学美学视角下的当代大众艺术教育探索

西方美育思想史论集:现象学美学视角下的当代大众艺术教育探索

时间:2023-08-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当代大众艺术教育的一种新的探索和尝试,为现象学美学的主张提供了非常恰切的注解,其典型的例子之一是“浸入式戏剧”。可以说,浸入式戏剧实现了“戏剧的当下性、即时性”[2]。该剧由莎士比亚的经典作品《麦克白》改编而成,全剧没有固定对白,而是以演员的肢体表达为主。在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到与上述浸入式戏剧相似的结构。而是在观众的参与过程中“生成”和完成每一次的舞蹈。

西方美育思想史论集:现象学美学视角下的当代大众艺术教育探索

传统的认识论美学,把“美”当作一种客体,人作为一种主体,“美”是需要被人认识的一种存在物,而现象学最根本的“意向性”观念打破了这种二元对立的状态:不存在截然分开的审美主体和客体,只有呈现在意识中的审美对象。因此,用现象学的思维和方法来审视传统的艺术教育,就会发现各个环节中的问题。传统的艺术教育把艺术活动、艺术作品作为一种静态的、需要被认识的对象,等待受教育者去学习、欣赏、解读、认识。因此,传统思维方式下的艺术教育往往被当作技巧、能力、知识的教育,而不是人生体验、审美境界的教育,无法脱离本体论和认识论美学的思维窠臼。而现象学美学对艺术的“去实体化”,把艺术教育视为一种艺术产生的“过程”,这个过程不是静态的、认识的,而是动态的、体验的,这一理念深刻地影响了艺术创作和艺术教育。

当代大众艺术教育的一种新的探索和尝试,为现象学美学的主张提供了非常恰切的注解,其典型的例子之一是“浸入式戏剧”。浸入式戏剧(immersive theatre),也叫浸没式戏剧(又译作全息戏剧或者超维度戏剧),最早起源于英国,近年来开始在各国流行。浸入式戏剧在空间上打破了观众在台下看、演员在台上演的传统观演方式,演员和观众在同一个空间中,演员可以近距离和观众互动,观众也可以在这个空间中自由移动,甚至可以参与剧情。与传统戏剧的观演方式相比,观众不再是被动接受剧情的旁观者,而是作为戏剧的一部分存在,实现了观者和表演者的面对面沟通(眼神、肢体或者语言),观者和表演者共同呈现一出戏剧。可以说,浸入式戏剧实现了“戏剧的当下性、即时性”[2]

2015年浸入式戏剧《死水边的美人鱼》(孟京辉导演)首次在中国出现,2017年上海文广集团引进了英国Punchdrunk公司的《不眠之夜》(Sleep No More)并在上海驻场演出。该剧由莎士比亚的经典作品《麦克白》改编而成,全剧没有固定对白(这本身就是很具有“生成性”的特点),而是以演员的肢体表达为主。演出场地被设置成了一百多个场景,同时上演着不同的戏剧情节,观众戴上面具,就可以跟随着其中一个演员,去经历他在剧中的“轨迹”,也可以中途切换去不同的场景。由于观众在剧场中可以游移于各个场景,这样就在时间上打破了传统戏剧的线性时间轴,实现“多线程”叙事,所以观众每到一处看到的都是在平行展开的不同的剧情,最终根据自己所行走的路线实现个人版的剧情和体验。所以,根据视角的不同,剧情也会有不同的呈现。

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在这样的戏剧中,由于观众的参与,所以每场剧作呈现出的面貌因观众的动态而呈现出不同的形态,另外,每个观众所选取的路线不同,也会为形成独一无二的观剧体验。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两场戏剧是完全一样的。从现象学的视角来看,传统的戏剧观演方式是把观众和作品区别开来,观众来欣赏、理解一个作品,如同伽达默尔曾对认识论美学所作的审美区分的批判所说的那样,“欣赏者与欣赏对象的区分、戏剧与观赏者的区分、审美存在与审美意识的区分”[3],而在这个剧中,不存在一个作为客体的“剧作”,在这里,主体(观众)和意向对象(戏剧作品)是浑然一体的,没有离开观众的戏剧(因为观众也是戏剧中的一部分),也没有不参与戏剧的观众(不存在一个“观看的视角”)。(www.daowen.com)

除了戏剧以外,以舞蹈载体的艺术教育也尝试使用类似这种浸入式戏剧的实施结构。以笔者加过的一次社区舞蹈教育“舞态良渚”为例。这是一个以舞蹈为主,综合了创意舞蹈、即兴演出、音乐、香道等艺术方式的综合性沉浸式舞蹈形态。舞蹈开始时,观众(或者说参与者)根据自己的选择一对一找到自己的舞蹈志愿者“伙伴”,共同进入一个“表演”的空间。这里的表演空间并不是传统意义上供观众欣赏舞蹈表演的舞台,事实上不存在一个供观众观看的“舞台”,所有的参与者都席地而坐在良渚文化遗址古王城遗址的一处土丘上,周围是农田、野草、河流和田间道路。随着音乐志愿者的乐器响起,舞者从坡下起舞进入,观众用随机分配的一种自然乐器[4],以自己的方式“演奏”音乐并随着音乐的节拍加入到由乐师开启的节奏中,共同创作现场音乐;舞者也逐渐进入观者中间,这时,舞蹈志愿者从围坐中起身舞动,普通观者在舞蹈志愿者带动下也起身舞动,共同完成这场祭祀群舞。

在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到与上述浸入式戏剧相似的结构。这场针对大众的舞蹈审美教育不是“我舞你看”或者“我舞你学”的模式,不是把舞蹈当作一种作为实体的艺术客体——现成的程式化舞蹈作品,在观众参与之前,并没有这样一个“作品”存在。而是在观众的参与过程中“生成”和完成每一次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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