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反方法论凸显了美育的特质。西方近代认识论受到自然科学方法论的影响,如实证主义哲学家认为科学是万能的,自然科学的方法是一切科学唯一有效的方法。施莱尔马赫和狄尔泰的解释学与上述自然科学的方法论有本质的不同,但其解释学的不足在于方法论偏向于语言解释和心理解释,其历史主义追求的目标不具备普遍性的特征。自然科学的方法论也遭到了胡塞尔、伽达默尔等的猛烈抨击,认为是一种独断论,胡塞尔致力于以现象学为人文科学奠定科学基础。伽达默尔则认为方法论之争无关紧要,关键是看是什么东西使得现代科学得以可能。在综合了前人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伽达默尔认为人文科学中的教化概念是人类理解和精神的基础,是真理的源泉。因为教化的本质是追求普遍性,而普遍性也是美育的既定目标和特质。
其次,理解是教化哲学与美育沟通的桥梁。在古典解释学那里,解释是避免误读的技艺。伽达默尔则认为理解不是主体的行为方式,而是在此本身的存在方式,他说:“误解和陌生不是首要因素,不能把避免误解看作是解释学的特殊任务。实际情况正好相反。只有熟悉而普遍的理解的支持才使进入异己世界的风险成为可能,才使从异己世界中找出一些东西成为可能,从而才可能扩大、丰富我们自己关于世界的经验。”[18]在此,解释学超越了简单的技艺和方法论,试图描述整个人类经验的模式和基础,为了寻找这个基础,他回到了哲学的教化传统中。伽达默尔把艺术当作解释学的出发点,但对艺术的理解必须回到人文科学的教化传统中,正是在教化中,审美理解的对话与问答才得以进行。(www.daowen.com)
最后,教化真理观对后现代的美育有重要的启示意义。后现代的美育状况不容乐观,当一切教育都娱乐化后,真理和思想在后现代成为令人生厌的累赘。在后现代,一切都已经去中心化、平面化、娱乐化了。比如央视的《百家讲坛》,不可否认,这种学术快餐有很多知识和教育性的内容,但这些内容无一例外被精心包装成故事的形式,再辅以漂亮的图像和动人的音乐,令人赏心悦目。学术内涵打了折扣不说,这些讲演如同有偿新闻一样,看过之后,被人们很快遗忘。上述事实表明,后现代的美育现状,同样面临过度娱乐化的问题。寓教于乐本身没有错,错在教育只剩下娱乐。美育如要达到赫尔德所言的人性的崇高,就离不开真理和思想的教化,这本来也是美育应有之内涵。教化哲学中的普遍性,其实也是真理的本质。正如有学者所说:“美育归根结底是完成人的美好高尚的精神塑造的教育,这就使美育所要达到和所达到的一切主要目标及其目标的立意都拥有了一个更高的境界和水平。”[19]由此看来,美育可以有娱乐,但娱乐的目的必须明确,不可含糊,更不能被随意解构,那就是塑造人美好高尚的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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