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洛丁美育思想的较系统阐释,当然包括他关于审美教育功能和任务方面的理解和论述。论文认为他的审美教育功能和任务主要有如下这样几个方面:
一是普洛丁认为对理想的一种构塑和强调是审美教育的功能和任务之一。他认为审美活动的极致是对神,即对最高美的观照,这无疑指出了美育的功能和任务是对理想的一种构塑和强调。普洛丁认为,主体心灵要想向上升达到与神契合的地步,必须摆脱尘世的一切,苦心磨炼。“他在前进中抛掉了一切与神背驰的杂念,孑然一身,面对一神,只见神纯然太一,超越独立,洁净无尘,是一切所依归,一切所仰望,一切因它而存在,而生活,而思维,因为它就是生命、理性和存在的原因。”[10]“凡是已经观照到神的人,就会为着他的美而热爱他,充满着狂热和狂喜,以一种真正的爱和热烈的希冀去爱他,就会耻笑一切其他形式的爱,鄙视过去那些僭称美的事物。”[11]首先,普洛丁的美育思想来自他关于心智美的论述。普洛丁认为,这样最高的审美观照不是很容易就能达到的,但他认为理想决定现实。心智美是灵魂美的根源,是不可感的、纯粹的、绝对的美,因而也可以说就是一种理想美。心智美决定灵魂美,也就等于说理想决定现实。
二是普洛丁认为美育的另一个功能和任务,是审美教育可以凭借灵魂的中介作用将现实的美与理想的美相沟通。他认为美育的功能和任务就在于如何使现实符合理想,由于灵魂既与可感世界相联系,又与可知的心智世界相联系,所以凭借灵魂的中介作用才得以把“此岸的美”与“彼岸的美”,也即现实的美与理想的美相沟通。普洛丁追求的是一种主体心灵自我解脱和超越的境界。他不仅认为“如果这眼睛蒙上罪恶的秽垢,不曾经过洗濯便去观照,或者是软弱无力,不能注视那些强烈的光芒,即使有人把可见的东西摆在面前,它还是视而不见”[12]。而且还认为“心灵也是如此,本身如果不美也就看不见美。所以一切人都须先变成神圣的和美的,才能观照神和美”[13]。
三是艺术美是一种介于事物美和心灵美的美,因此具有重要的美育功能。因此,艺术教育在普洛丁看来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美育功能和任务。普洛丁以艺术家雕刻石头为例,谈到“他在心里原已构思成的这种美,(比起体现于雕像的美)要高得多,不能完全转运到石头上去,只能还留在他心里,转运到石头上所产生的美就比较低下于艺术家心里原来所构思的那种纯洁。总之,这种较低的美不能在石头上保持只能美到石头被艺术家降伏的程度”[14]。普洛丁将艺术美定位于事物美和心灵美之间的一种美。艺术美之高于事物美乃是由于艺术美由心灵所创造;但又低于心灵美,则是因为艺术美虽由心灵赋予理式,但要以一定的物质形态表现出来。当整一的理式统摄杂多时要受到物质材料的限制,致使理式并不能完全体现于艺术作品之中。由此,他推断艺术地位高于艺术作品。普洛丁重视艺术教育这样一种美育功能和任务学说,也体现出古罗马及之后中世纪,人们总体上都比古希腊人要更长于实际,更注重教学的实用性。从审美教育功能和任务上来说,也就更在审美教育实践上倾向于对人心灵精神的陶养、净化了。
【注释】
[1]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3卷,商务印书馆,1959年,第180页。
[2]北京大学哲学系美学教研室:《西方美学家论美和美感》,商务印书馆,1980年,第54页。
[3]转引自蒋孔阳、朱立元主编:《西方美学通史》(第一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年,第927页。
[4]博依德、金合:《西方教育史》,人民教育出版社,1985年,第69页。
[5]北京大学哲学系美学教研室编:《西方美学家论美和美感》,商务印书馆,1980年,第57页。(www.daowen.com)
[6]北京大学哲学系美学教研室编:《西方美学家论美和美感》,商务印书馆,1980年,第57页。
[7]章安祺编:《缪灵珠美学译文集》(第1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8年。
[8]北京大学哲学系美学教研室:《西方美学家论美和美感》,商务印书馆,1980年,第63页。
[9]北京大学哲学系美学教研室:《西方美学家论美和美感》,商务印书馆,1980年,第53页。
[10]马奇:《西方美学史资料选编》上卷,上海人民出版社,第182页。
[11]北京大学哲学系美学教研室:《西方美学家论美和美感》,商务印书馆,1980年,第62页。
[12]马奇:《西方美学史资料选编》上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184页。
[13]北京大学哲学系美学教研室:《西方美学家论美和美感》,商务印书馆,1980年,第63页。
[14]北京大学哲学系美学教研室:《西方美学家论美和美感》,商务印书馆,1980年,第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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