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洛丁“主张美与真、善的同一”这一思想基础的美育论说,决定了他的审美教育途径和方式。他关于美育途径和方法上的一些论述,在今天依然值得我们重视和阐发。
首先,重视抓住人的精神领域和“心灵世界”是普洛丁开展和实施审美教育的一个重要途径和方法。普洛丁认为:“心灵一旦经过净化,就变成一种理式或一种理性,就变成无形体的,纯然理智的,完全隶属于神,神才是美的来源,凡是和美同类的事物也就是从神那里来的。……所以人们说得很对,心灵的善与美都是为接近神,正因为善和一切组成真实界的东西都是从神那里来的,心灵美比物体的美更美。”[5]因此,普洛丁的审美教育途径和方法之一是重视抓住人的“心灵”。这里有几个方面依然值得我们重视:第一,他主张心灵较之物体更重要。的确就审美和审美教育来说,抓住人的“心灵”和精神,无疑让人更接近“神”,接近“太一”。第二,普洛丁主张人的心灵有避开现实事物回顾“神”“太一”的倾向。心灵一旦净化,摆脱了尘世事物的困扰,就变成一种理性或一种理式,这时就完全属于“神”即“太一”了,因此也就是更加美的。这种重视抓住人的“心灵”和精神的途径和方法无疑也是切实有效的。诚如他所说的那样:“心灵一旦经过净化就变成一种理式或一种理性,就变成无形体的,既然理智的,完全属于神,神才是美的来源。凡是和美同类的事物都是从神那里来的,所以化为理性的心灵就更加美。”[6]如此普洛丁重视人的心灵世界。作为理性或理式的心灵美,就在心灵本身,心灵就是心灵美本身。尽管他的那种抽象的心灵美是从神那里来的,和美同类的善也是从神那里来的;但神是真实的,真实界就是善的东西和美的东西,或者说就是善与美。因此,普洛丁的美育论述其实指出了一个重要的审美教育途径和方法就是重视人的心灵世界和精神世界,重视人的心灵精神世界的善和美的本原和本质。
其次,强调个人主体的修养与个人精神的陶冶是普洛丁开展和实施审美教育的又一重要的途径和方法。普洛丁认为只有经过个人的观照和净化心灵,才能显得“美和可爱”,才能真正去追求和实现“最高的本原的美”。由于普洛丁把灵魂的形式看作是感性美与知性美的根源,并认为只有灵魂才能见出知性美,因此,灵魂的纯洁程度就直接关系到美的有无与高下。认为要达到这种最高的美,就得净化心灵,通过心灵视觉去观照它。而且他也把对“美本身”即美的理念或理性的观照,作为人生的最高境界。在《论美》中,普氏说:“凡是已见到神的人,就会为它的美赞叹不已,满怀惊喜交集之情,感到无上的悸动,以一种真正的爱慕和啮心的热望去爱它,就会耻笑其他种种的爱情,鄙视以前那些僭称为美的事物……如果他见到这种美,把美赋予一切,而赋予之后仍不减其美,也不接受什么来补充,如果他始终不变,还是在观照和欣赏这种美,那么他还需要什么别种的美呢?因它既然是最高的本原的美,正是它才使得它的情人显得美和可爱……谁能看到这种幸福景象就是最幸福的,谁见不到它就是真正的不幸。因为不幸的人不是没有见过美的颜色或肉体,或是没有执掌过权力、执政治国的人,而是没有观照过这唯一的美的人。”[7](www.daowen.com)
再次,强调一切人的修养和他们的心灵精神净化是普洛丁开展和实施审美教育的另一重要的途径和方法。普洛丁认为心灵本身如果不美也就看不见美,“所以一切人都须变成神圣的和美的……才能观照神和美”[8]。诚如有美学美育研究者所指出,普洛丁认为,现实事物的美是多种多样的:我们可以分为物体美、声音美、“事业、行动、风度、学术和品德”的美[9];所有这些事物的美,又可以归结为两大类:一类是物体美;一类是心灵美。普洛丁开展和实施审美教育,无疑可让更多人的修养和他们的心灵精神得到净化。因此,强调一切人的修养和他们的心灵精神净化是他开展和实施审美教育的另一重要的途径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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