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新自由主义的脉络与本质。陶富源认为,新自由主义是以亚当·斯密为代表的自私之人自由放任主义为理论底色的、通过极化形式表现的、主要为西方垄断资本主义转嫁危机和实现全球扩张服务的一种社会思潮和国际战略。不过,近四十年来的历史已经证明,信奉新自由主义的理论和策略,必然造成灾难。其原因在于,它是一种逆社会化潮流的发展陷阱理论。[47]
关于法国左翼对新自由主义的批判性研究。夏银平、倪晶晶认为,新自由主义发展至今,其理论本质及实践恶果使之遭受众多批判。法国左翼从政治经济学、生命政治学、意识形态等角度,分别对新自由主义的资本垄断、政治霸权、虚假民主等危害进行相关研究,并提出替代性方案。其研究维度及替代方案虽多停留在学理层面,但不乏颇有见地之处。在政治经济学的维度,法国左翼学者看到,古典自由主义向新自由主义的转型并没有使“财富的积累”必然伴随着“贫困的积累”这一现象得到有效缓解,甚至在全球范围内愈演愈烈。可见,新自由主义不仅造成了社会秩序危机,更造成了全球政治危机及经济秩序危机,因此有学者指出,对新自由主义的研究应超越单纯的社会文化研究和经济学研究,从批判资本的逻辑起点出发,向政治经济学“回归”。[48]
关于灾难资本主义的批判视角。王元认为,作为北美左翼旗手,克莱恩以详实史料透过各种灾难表象分析了新自由主义如何借助灾难积极扩张的伎俩,为人们了解新自由主义的兴起提供了独特视角,并进一步揭示出新自由主义自身的内部矛盾。一方面,自由市场并不是自生自发的,而是借助美国等西方国家的政府力量推进的,并将世界各国纳入新的帝国主义体系。另一方面,新自由主义并未能带来自由民主与繁荣,反而制造了阶级分化,摧毁了自由与民主。可以说,克莱恩的灾难资本主义概念对于分析和批判当代资本主义发展的新阶段、新特点具有重要意义。相对于对问题的敏锐捕捉和猛烈批判,克莱恩对解决方案的设想则显得绵软无力。他认为,人民在经历“休克”后会自然成长。这也折射出西方左翼的现实困境:具有强大的批判力度和独到的批判视角,但是缺乏现实可行的解决方案。不过,克莱恩的思想观点仍处于不断发展中,仍可补充完善其理论体系。新自由主义正在走向没落已经成为世界共识,目前资本主义体系未能提出进步的替代方案,反而代之以右翼甚至极右翼、民粹主义、保守主义,不断走向倒退。但从新冠肺炎疫情期间西方各国的政策来看,灾难资本主义作为扩大资本积累的一种方式,仍在变换形式地发挥作用。克莱恩开创的这一理论仍然是观察资本主义的有效视角。[49](www.daowen.com)
对新自由主义体制弊端的批判。张慧君认为,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蔓延使西方国家面临着多重危机,并将对当代资本主义经济产生深远影响。新自由主义体制对公共医疗卫生体系的破坏使西方国家在疫情冲击之下陷入了严重的公共卫生危机之中。西方国家为应对危机而采取的大规模经济刺激计划进一步加深了资本主义金融化,有可能引发更严重的金融动荡和经济萧条。疫情的冲击使资本主义经济权力加速集中,劳资关系失衡状况进一步加剧。新冠肺炎疫情危机还成了社会不平等的放大器,资本主义经济中各种形式的社会不平等暴露无遗并被进一步强化。疫情的冲击迫使当代资本主义在发展理念、经济结构和经济政策方面作出必要调适,但这些调适并不能终结新自由主义,也难以根除当代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50]
焦佩认为,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暴发,引发包括左翼在内的国外人士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和反思。他们认为,在经济方面,新自由主义和消费主义的盛行,导致政府应对疫情的责任感缺失和能力不足、医疗资源的短缺和分配不公、个人承担风险的乏力、经济发展的不可持续。在政治方面,自由民主的光环褪去,资本主义的自由民主价值与安全、能力、责任、团结、参与之间存在矛盾,投票选举不能保证优质领导力的出现,权力制衡也不能保证国家治理能力的提高。在社会方面,经济结构导致的社会两极分化下的不平等被疫情放大,彻底暴露资本主义人权的虚伪和社会的裂痕。在生态方面,如不改变资本主义的增长和分配方式,绿色发展就只能停留在幻想中,绿色资本主义走不通,生态社会主义才是解决之道。[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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