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已意识到:将天然或近天然的区域划作保护地是非常明智的做法,因为它们可以保护物种及其栖息地,维持自然生态过程,以及地理、风景或文化价值。
过去几十年中,全球保护区数量不断增加,目前已经超过10万个。总面积也不断扩大,从1970年的不到300万平方公里增加到20世纪90年代末期的1200多万平方公里。但生态区和生境代表性仍呈不平衡状态。
世界自然保护同盟(IUCN)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世界自然保护监测中心(UNEP-WCMC)共同汇编了有关全球保护地体系的信息,编订并不断更新《联合国保护地名录》。根据《2003年联合国保护地名录》[12],全球现共有102 102处保护地,占地面积超过1876万平方公里,约占地球陆地总面积的12.65%,也相当于中国、南亚和东南亚陆地面积的总和。其中,有67%的保护地属于上述IUCN所确定的六种保护地之列,占全部保护地面积的81%(详见表6-1)。在过去20多年间,在全球范围内,无论是保护地的数量还是面积,都在大幅度地增加。与1962年相比,全球保护地的数量增加了10倍,保护地的面积增加了6.8倍。[13]这也反映了当前全球保护的总体状态。在保护世界陆地生物群落代表性区域方面,已经取得重大的进展,但有些生物群落,其中包括湖泊系统和温带草地,仍然没有得到充分的代表。在整个受保护的区域中,估计有1710万平方公里为陆地保护区,占全球陆地表面的11.5%。遗憾的是,海洋区域在全球保护区系统中的代表性严重不足。海洋保护区总面积约为164万平方公里,不到世界海洋面积的0.5%,更不及世界整个保护区范围的1/10。
表6-1 全球保护地的数量和规模
20世纪,保护地的数量始终都在稳步增加。保护地的概念也从国家公园和严格的自然保护地发生演变,逐步扩大到为保全物种、生境和生态系统功能及服务,以及保证保护地内外本地居民的需要而实施管理的区域。随着保护地提供的养护和可持续使用惠益的不断扩大,其中牵涉到的利害关系方的范围也随之扩大,尤其重要的是,在许多地方,土著和当地社区也日益被作为主要的推行者和受益者参与进来。(www.daowen.com)
不过,在全球范围内,保护地还存在着诸多问题,值得关注。
(1)世界范围内保护地面临着严重的威胁。物种、栖息地、景观以及依赖于它们的自然系统、自然过程和文化多样性正在遭到破坏;滋养保护地的淡水流量和质量因引水、筑坝和其他阻碍、农业灌溉及污染等正在下降;对野生动植物及其产品需求的增长威胁着保护地中稀有和濒危物种的生存;外来入侵物种对当地物种造成了越来越大的负面影响。保护地之外的野生和自然地区在过去的20年里缩减了一半,进而,生物多样性面临着大量消失的威胁。而在所有上述因素中,气候变化是对世界保护地最大的威胁。目前,全球气候变化特别是变暖的趋势,已经对物种和栖息地造成影响,使景观和生态系统功能的有效性减弱;如果世界不能够尽快大幅度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生态系统的恢复力将受到严重的破坏。
(2)全球保护地系统尚未建立。目前,能够代表整个世界生态系统的全球保护地系统远未建立起来,还有许多重要的地区没有保护地覆盖;国际社会在填补全球保护地系统中的重要空白方面没有给予足够的优先考虑,这些区域正面临着极大的威胁,而这些区域具有很高的不可替代性。例如,尽管有12%以上的世界土地得到了保护,然而仅有不足1%的海洋、海域和海岸处于受保护状态,而且面临着过度捕鱼和丧失丰富的生物多样性基因库的危险。此外,一些生态系统、淡水系统和那些位于南极和公海的超越国界的保护地多未得到保护。
(3)保护地的资金和其他资源欠缺。在世界范围内,现有保护地每年还存在约250亿美元的缺口,这还不包括扩大保护地系统的资源需求。政府投资不足,以及已有的资金偏向于基础设施投资,而人员工资、保护性行动、受影响社区居民的补偿等资金严重不足。各国政府对保护地投入不足的问题意味着保护地经常难以达到其保护目标和社会目标。而且,资金使用受错误的保护知识指导,如过多投资于动物人工繁育活动,但对该种活动的生态后果缺乏科学研究基础。在各类保护地建设过程中,有超越现阶段经济实力而盲目扩张的现象。此外,政府在投入缺乏的情况下,利用私人部门投资不足;缺乏稳定有效的生态效益补偿机制。
(4)保护地缺乏专业管理。从全球来看,确保保护地得到专业管理所需的资源未能满足要求,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保护地常常没有与超出其边界的发展规划、土地利用和资源管理决策系统联系起来,特别是在需要跨政治边界、跨国界协调的情况下;保护地对实现可持续发展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未得到充分认识,相反,许多关键利益相关者却把保护地视为他们活动和实现愿望的障碍;许多保护地之间相互隔离,它们外部的生态通道没有受到法律保护。这使得许多保护地仅存在于纸面上,缺乏有效的保护和管理。
(5)保护地的管理常常缺乏共享的目标、价值和原则。土著居民、当地社区、青年人、各种族裔人群、妇女和民间社会群体没有充分参与保护地的评估与管理;维持保护地的成本和利益未公平分担和分享。保护地管理不依靠当地居民,导致冲突严重。通常,当地社区经常是承担成本大而获益少,而广泛受益的社会却只承担了极小部分成本。不断恶化的贫穷问题导致自然资源的退化,从而导致当地社区开发需求与自然资源可持续利用和管理之间的矛盾不断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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