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达克效应揭示的人们智商的误判

达克效应揭示的人们智商的误判

时间:2023-08-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也许,他们之间无法对话或理性辩论就是因为一方——或者双方——很愚蠢。这些都是挑衅的言论。但是别说他们愚蠢。幸亏,使用“愚蠢”这个词不仅粗鲁,而且通常也是错误的。说了这么多,我们不可否认,还是有一些自以为聪明其实并不是很聪明的人。总而言之,达克效应告诉我们,越愚蠢的人,越是会高估自己,不觉得自己无知。在一个实验中,大约90%的人表示对其中至少一个概念感到熟悉,但事实上这9个名词都是虚构的。

达克效应揭示的人们智商的误判

首先,让我们来直面最令人痛心的一种情况吧。专家与外行在交流上有隔阂,或许是因为普通人不够聪明吧。也许,现在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与大众之间的智识差距之大,已经让他们没有共同语言了,顶多就是互相表达一下蔑视。也许,他们之间无法对话或理性辩论就是因为一方——或者双方——很愚蠢。

这些都是挑衅的言论。没有人愿意被别人说愚蠢,这种冷嘲热讽的话很难听,暗示这个人不仅智商低下,还顽固无知,几乎到了道德缺失的地步。(我就滥用过这个词,所以你们很有可能也是。)遇到和你意见不一的人,你可以说他们信息有误,搞错了,不正确,或任何其他的话。但是别说他们愚蠢。

幸亏,使用“愚蠢”这个词不仅粗鲁,而且通常也是错误的。无论从哪个方面衡量,美国人都比几十年前要聪明,或者说至少不比以前笨。20世纪初也不是一个文化和学习生活璀璨的时代。1943年,即将进入大学的新生还以为林肯是美国第一任总统,说林肯“下放(解放)了黑奴——其中只有6%的新生能历数出最初的13个殖民地”。《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见此情景,在报道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间隙,还拨冗哀恸美国年轻人的“无知已经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1]

至于在21世纪,人们的教育能不能赶上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又是另当别论了。1910年和2010年的小学生都要学习如何计算三角形边长,只不过,今天的学生必须用这些知识来了解一个常设国际空间站的存在,而他们的曾曾曾祖父母可能连汽车都没见过,更别提飞机了。在任何时代,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只要一个人自己漠不关心,无论多少教育和口舌,都无法教会他/她国会成员的名字。

说了这么多,我们不可否认,还是有一些自以为聪明其实并不是很聪明的人。我们都曾被困在一个聚会或晚宴上,听一个毫无见识的人在那里高谈阔论,还丝毫不怀疑自己的智识,信心满满地对我们说教,其实内容错误连篇,漏洞百出。有的人在自己知之甚少的领域里打转,而且还盲目自信,别不相信,这种事情真有发生,当然,科学最终让一切水落石出。

这种现象就叫作“达克效应”(Dunning Kruger effect)[1],是以康奈尔大学(Cornell University)的两名心理学研究者戴维·邓宁(David Dunning)和贾斯汀·克鲁格(Justin Kruger)的名字命名的,由两人在1999年里程碑式的研究中提出来。总而言之,达克效应告诉我们,越愚蠢的人,越是会高估自己,不觉得自己无知。邓宁和克鲁格措辞更加温和,他们称这些人“技能不足”或“能力欠缺”。但这并改变不了最核心的发现:“这种人不仅会得出错误结论,做出不当选择,而且能力不足还会蒙蔽他们的双眼,让他们无法认识到这一点。”[2]

这里也要为“技能不足的人”说句公道话,我们其实都容易高估自己。如果你让大家给自己的才能打分,你听到的答案会是“平均水平以上”,也就是说,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嗯,高于平均水平。幽默家加里森·凯勒(Garrison Keillor)在自己的广播节目“草原一家亲”(A Prairie Home Companion)中,依照平均水平以上原则,虚构了一个小镇乌比冈湖(Lake Wobegone),这里的“所有孩子都在平均水平以上”。

邓宁后来解释说,我们都会高估自己,但能力越低的人,越是对自己认识不足:

我和其他人开展的一系列研究得出结论,在给定一组认知能力、专业能力或社会能力测试的时候,能力低者会严重高估自己的能力和表现,包括语法掌握、逻辑推理、枪械护理和安全、辩论或理财知识。在考试中得D和F的学生,会认为以自己的努力应该得更高的分,国际象棋下不好的人,桥牌打得差的人,成绩不佳的医科学生,申请驾照续期的老人家,都无一例外地会大大高估自己的能力。[3]

为考试而学习的学生,努力保持独立的老人,憧憬职业发展的医科学生,一般都会比较乐观估计自己的能力,而不是低估自己。只有在体育竞技场,能力不足是显而易见、不可否认的,除此之外,人们一般都不会说自己哪里不行。(www.daowen.com)

不过,技能不足或能力欠缺的人比其他人更容易高估自己,究其原因,更具体地说,是因为他们缺乏一种关键的“元认知”能力。这种能力使个体在表现不佳的时候能退一步思考,看清自己表现得怎样,从而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好歌手在唱出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时,心里已经清楚;好导演在看到戏剧中的一个场景不佳的时候,已然知晓;好的营销人员在广告战要“扑街”的时候,已了然于心。相反,那些力有不逮的同行就没有这种能力,反而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可想而知,把这样的人和专家凑到一起,肯定没有好结果。缺乏元认知会带来一个恶性循环,比如一个普通人对某学科知之甚少,当他/她与这个领域的专家交谈时,明明已经疲于应付,顾此失彼,却还不自知。一场争辩在所难免,一个完全不懂逻辑论证的普通人,在强词夺理的时候却全然不觉。简而言之,专家很受挫,外行很受伤。结果每个人都拂袖而去。

更让人恼火的是,面对这些拿不准就会胡编乱造的人,教育和引导都是行不通的。邓宁说在康奈尔做的实验就像“朴实版的‘吉米鸡毛秀’[2]”,并且证实了喜剧演员的一个观点:人们就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还是不会停下来。

在我们的研究中,我们向受访者询问是否熟悉一些物理学、生物学、政治学地理中的名词概念。这些名词中包括类似“向心力”和“光子”之类的专有名词,相当数量的人表示熟悉这些概念。不过有意思的是,这里面还有一些研究人员凭空捏造的名词,诸如“视差板”“超级脂肪”,甚至cholarine(并没有这个词),结果他们也声称熟悉这些概念。在一个实验中,大约90%的人表示对其中至少一个概念感到熟悉,但事实上这9个名词都是虚构的。

更糟糕的是,“越是表现出精通的受访者,越是会宣称自己对这些虚构概念十分熟悉和了解”。这就使得我们很难与这些“低能个体”争辩,因为和专家比起来,“他们是有眼不识泰山的”。

换句话说,越是低能的人,越是无法认识到自己是错的,或别人是对的,也越有可能试图去掩饰伪装,越是学不进去任何东西。

邓宁和克鲁格对这个问题做出过多番解释。总的来说,人们不愿意去伤害彼此的感情,在一些职场上,普通员工甚至上司可能都不愿意去纠正不够称职的朋友或同事。有些事情,比如写作或说话,明显都没有办法得到即刻的反馈。打棒球的时候,只要你有几次挥棒落空,你就得承认自己可能不是一个好的击球手,但是就算你每天都搞错一些语法和句法,可能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口语表达多么差。

对于专家和外行的交流而言,“能力有高低”是横亘其中的一个迫切挑战,不过对于这样一个根本的人性弱点,我们其实也无能为力。不过,再普通的人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而才思更为敏捷的人也会犯错,他们在试图理解更加错综复杂的问题时会犯什么错误?所以说,普通人会面临的困境和偏见,专家照样也逃不脱,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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