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被带到公安局后,警察对他进行了讯问,很快就发现他精神状态不正常,于是,就委托有关部门对他的精神状态进行了司法鉴定。不久,鉴定结论出来了。高峰是躁狂症疾病患者,事发时辨认能力丧失,无刑事责任能力。我国刑法第18条第1款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在必要的时候,由政府强制医疗。”警方把这个结论告知了王贵,王贵不服。他说:“高峰是怕被追究法律责任伪装成精神病的,平时高峰性格与常人虽然不大一样,但是他绝对不是精神病人。”
为了进一步查清事实,警察再次向王贵询问了当时受伤的细节。王贵回忆说:“当天酒店生意很好,厨房工作很忙。中午时高峰就显得比较急躁,对同事大喊大叫,嫌他们配合不好。但是,没有人理他,都不接他的话茬。下午休息的时候,酒店的黄老板对我们说:‘大家干得不错,这个月要多发奖金。’他还特意对高峰说:‘老怪,你干得很好,我要多给你发奖金。’高峰当时很兴奋,我们大家就趁机起哄,让高峰请我们喝酒。高峰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整个下午,高峰的状态看起来十分亢奋。到了晚上,他工作更起劲了,不但自己挥汗如雨,而且指挥别人也更忙活了。他喊我去帮忙,我还以为他已经不忌恨我了,没想到他在我身后用刀想砍死我。”听王贵这么一说,办案民警分析,高峰当天的工作表现基本上是正常的,确实不像是没有辨认能力的精神病患者。
警方为了对案件负责,加上王贵不服高峰有精神病的鉴定结论,就又委托了另一家精神疾病司法鉴定所对高峰进行重新鉴定。同时,警方派人到高峰的原籍进行了调查。乡亲们说高峰从小就脾气怪,不合群。高峰年迈的母亲回忆说:“高峰从小脾气就不好,经常对家人发火。我们怕他干蠢事,都不和他计较。结婚后和老婆关系不好,老婆后来也跟别人跑了。但是,他吃喝干活都正常,结婚生孩子一样也没有耽误。虽然过去家里穷没有送他去医院检查过身体,但是他肯定不是精神病。”警方也找到了高峰的女儿,她告诉办案民警:“我与王贵两个人只是好朋友,我爸反对我和他好后,我觉得自己年纪还小,应当努力工作,掌握了一门技术以后再谈恋爱。所以,就离开了那家酒店又找了一个新的工作。由于我爸脾气不好,我们父女之间也很少交流。他是不是有病我不知道,只记得妈妈骂过他神经病。”根据警方对证人作的这些调查,还不能得出高峰是精神病患者的结论。
不久,第二次鉴定也有结论了。高峰确实是精神病患者,在事发时没有刑事责任能力。警方还请鉴定人员对王贵进行了说明。鉴定人员对王贵指出:“躁狂症属于情感性精神障碍,特征就是兴奋过度,严重时可出现幻觉、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状。一般在药物控制下,病人行为正常。一旦病人不按时服药或者受到强烈刺激时就会发病。当时案发,高峰就是因为黄老板要发奖金的承诺,导致他精神处于亢奋状态,在晚上工作时疾病终于爆发。”王贵听了以后虽然心里还不太服气,但是面对科学的结论他也提不出推翻鉴定结论的理由。根据鉴定结论,警方依法撤销了对高峰故意伤害罪的刑事立案,将他送往精神卫生康复中心进行强制治疗。(www.daowen.com)
王贵住院后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钱交了住院费,一个星期不到,医院又催他交住院费。他给酒店的黄老板打电话,黄老板说:“你们这是刑事案件,应当由犯罪分子高峰进行赔偿,公司没有出钱的义务。如果你现在需要医疗费,酒店可以先借给你,等你上班工作后再从工资里扣。”黄老板的说法等于让王贵预支自己的钱看病,王贵感到不能接受。他要求警方责令高峰承担自己的医疗费,民警去精神卫生康复中心见高峰。高峰经过综合治疗神志已经恢复正常,他对民警说:“我对不起王贵,但是,现在我手中也没有钱。我挣的钱给自己治病都不够,没有能力赔偿王贵。”于是,民警把高峰的话转达给王贵,告诉他:“对于人身损害民事赔偿,我们警方只能进行调解。现在高峰没有能力进行赔偿,我们也爱莫能助。”
王贵平白无故挨了两刀,竟然无人出钱看病,警方对此也没有办法。王贵无奈只好提前出院,回到住处休养。他的伤情经法医鉴定,已经构成重伤。
王贵无钱治伤,高峰无钱赔偿,老板又说公司不承担赔偿责任。难道王贵遇到意外伤害后自己的合法权益就没有办法维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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