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5年9月15日,我们在加拉帕戈斯群岛抛锚靠岸。加拉帕戈斯群岛是由10个主要岛屿组成,其中5个岛屿离赤道很近,面积也比较大。
——达尔文《航海日记》
我们的飞机从美国亚特兰飞往厄瓜多尔首都基多。经过5.5小时的飞行,到达时已经是深夜。第二天一早乘出租车到基多老城中心。厄瓜多尔消费不高,基多的出租车更是便宜到无法相信,四个人坐了很长一段路,司机只要1美元,我们给了两美元,他很高兴。
从基多到加拉帕戈斯群岛的行程需要临时在基多购买机票,有航班的只有三家公司,较大的是智利航空,但此时仅有一张机票,我们一直等到晚上8点,正好有3人退票,我们立即购买,基多—加拉帕戈斯群岛的往返票每人650美元,如果预先购买,可以便宜100多美元。
基多市中心
在基多等候机票间歇,我们先后逛了一些景点,包括旧市街和大教堂。圣弗兰西斯科教堂(就在旅行社旁边)非常古老,在蓝天映照下很有沧桑感。还看了不远处的坎帕尼亚教堂,这些都是基多古老而又有特色的地方。还有赤道纪念碑,这里是零纬度,有很大的纪念碑,还有许多科学家的雕像。最后来到潘尼基洛(Pannecillo)丘陵,上面有一个巨大的圣母像,可以从内部楼梯攀爬上雕像顶端,收费1美元。周围山坡上是无数的建筑,密密麻麻,十分拥挤,多数是廉价的私人建筑,但有不同的明快颜色,黄昏阳光下构成十分美丽的城市风景。
去加拉帕戈斯群岛需要填写一个表格,在机场要经过严格的行李检查,严格限制食物,尤其是植物输入,这当然是出于对环境保护的考虑。
赤道纪念碑
发情时军舰鸟嗉囊变成鲜红的腹部
平时军舰鸟嗉囊很小
飞机从基多起飞,飞行约50分钟,经停瓜亚基,再飞2小时,到达加拉帕戈斯群岛的首府黑巴克里索港。
下机检查,交上100美元的国家公园门票费。再次检查行李,有一位旅客带了两个橘子,被检查出来,后按橘子的重量处以高额的罚款。
下机后乘公共汽车20多分钟到达海峡,乘渡轮到对岸,此时乘上旅行社专为我们4人安排的出租车,实际就是皮卡车,再走半小时,到达阿约拉港,一个很有特色的旅游小镇,这里的旅行社一家接一家,我们住的旅行社很小,门口写着“BEST PRICE AND BEST SERIVES”(最好的价格和最好的服务),“LAST MINUTES”(最后几分钟)。
我们住的这家旅馆比较简陋但还算干净。放下行李换好短裤T 恤衫,参加半日游。导游是一位老头,我们先乘小汽艇到附近小岛,看海岛峭壁。这里栖息着很多海鸟,有一只军舰鸟落在岩石上,露出一点点鲜红的喉囊,当它求偶时,会把喉囊展示得像一个球,远看像企鹅一样,但是呈红色的肚皮。军舰鸟翅膀很长,尾巴长而分叉。我原以为它得名“军舰鸟”是因为常常盘旋在军舰附近。请教专家才知道它的英文名意思是海盗鸟,因为它善于在空中抢夺其他海鸟的食物。
下午在海岛登陆,步行通过巨型仙人掌林,这种仙人掌竟然有松树样的树干和树皮,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我问导游,他说这种仙人掌生长有200~250年了。
海岸上巨大的仙人掌
海岛上看到最多的动物是海狮,它们到处躺着晒太阳,挡住我们上船的台阶也不在乎。
海边的石块都是黑色的火山石,到处是鲜红色的螃蟹在爬行,螃蟹还会从一块礁石跳往另一块礁石。有的从高高的岩峰跌下,竟然没有摔坏外壳,又再次攀爬。
我们来到一个海滩,这里有几百只黑色蜥蜴,互相依偎着,重重叠叠,偶尔有几只爬行。场景令人害怕。
海岛风景很美丽,海水清澈蔚蓝,甚至有一些分布在岩石中间的湖泊,不大,但很蓝。最后去的地方是一个悬崖中的湖泊,胆大的年轻外国旅客竟然在此跳水,我摄下了整个过程。
次日上午7点到码头,参加旅行社组织的海岛游。7点多登上一条不大的汽艇,坐二十多人,我们四个人与船长一同在顶楼。风浪很大,佩服船长竟敢开这么一艘小船闯荡太平洋。(www.daowen.com)
路上经过圣菲岛,汽艇没有停留,继续航行, 2个多小时后到达圣克鲁斯岛(San Crosto)。岛上的房子很漂亮,我们这个团共有十多人,分乘几辆皮卡,到达一处海滨,非常漂亮,海滩上还有很多漂亮的海狮。不时有海狮从熟睡中醒来,抬起头来左右张望,憨态可掬。我拍到了难得的海狮正面“标准像”。
海滩上处处是海蜥蜴,我们看到一条80多厘米长的,在礁石上昂首等候我们,我们走得很近与它合影,它还不时更换姿势摆拍,绝不躲闪,
导游留下一些时间任大家游泳。我们则在海里拍摄到游泳的海龟,然后步行一段路,在岛上一家美丽的小餐馆午餐。我吃的是鱼。
海滩礁石均为黑色,导游在岛上的一个小博物馆中讲解海岛的成因,主要是由于火山爆发。博物馆还有由不同人种正面像组成的人墙。
离开加拉帕戈斯群岛的前一天,我们专门做达尔文之旅。上午早餐后,一位导游专门带我们乘皮卡,先到查尔斯·达尔文站,与这里的来自不同国家的研究人员交谈,然后去看这次海岛之游的主要观测对象之一——象龟,象龟的体型可达3米,最大体重可达250千克,寿命最长的可达400年。这种龟的名称就叫加拉帕哥斯龟。
海岸边遍布红蟹
岛上的蜥蜴重重叠叠
岛上的巨蜥长度可达一米以上
前来迎接游人的海豹
我在岛上的达尔文研究中心
开车来到森林中看到许多只野生龟,但它们都在泥塘中,导游说,这些龟因为体重原因,会被淹死,所以从不下海,从而变成了陆地龟。但也许是基因里对水的远古记忆尚未消失,所以它们喜欢在泥塘里栖息。
加拉帕戈斯群岛与达尔文的进化论
加拉帕戈斯群岛,亦称科隆群岛,位于太平洋东部的赤道上, 是厄瓜多尔共和国的一个省,但距离厄瓜多尔本土有1000千米。加拉帕戈斯群岛由7个大岛和100多个小岛组成,面积达7500平方千米。虽然位于赤道,但这里气候凉爽干燥,雨水留下充沛的淡水资源,群岛属于火山岛,石头中有肥沃的土地,所以草木繁茂。群岛被太平洋海水隔绝成了一个特有的生态环境。几千年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动物植物完全按自然规律生长。据说群岛上生活着700多种陆地动物,80多种鸟类和许多昆虫,海狮、海豹、企鹅等寒带动物也常在这里的海边出现,尤其是象龟和大蜥蜴更是闻名世界。人们把加拉帕戈斯群岛称为“世界最大的自然博物馆”。岛的名字“加拉帕戈斯”就是以象龟的名字Galapagos 命名的。
陆地龟
1835年9月15日起的一个多月里,达尔文随贝格尔号来到加拉帕戈斯群岛,达尔文和他的伙伴拜诺先生,以及部分随从甚至带着帐篷和食物在各个海岛上观察生物和采集标本。考察了其中四个较大的岛:查塔姆岛(圣克里斯托瓦尔岛)、查尔斯岛(圣玛丽亚岛)、阿尔贝马尔岛(伊萨贝拉岛)和詹姆斯岛(圣萨尔瓦多岛)。达尔文还在詹姆斯岛住了一个星期,考察得最为仔细。达尔文描写岛上的象龟:“这里的龟是加拉帕戈斯群岛的原有动物,数量非常多。它们喜欢在潮湿的高地生活,但是偶尔也栖息在干燥的低地。部分龟的块头很大,要把它抬起来至少需要七八个人。”达尔文也对遍地都是的蜥蜴非常感兴趣。他针对詹姆斯岛写道:“生活在加拉帕戈斯群岛的所有蜥蜴种类里,只有钝嘴鬣蜥(Amblyrhynchus cristalus)是这个岛特有的。冠状钝嘴鬣蜥是它们中最有特点的。”他解剖了岛上的蜥蜴,以弄清它们以什么为食。
达尔文在《航海日记》中写道:“这个群岛的大多数生物都是当地特有的创造物,在任何其他地区都没有遇见过,甚至这个群岛的各个不同岛屿上的生物也各有差异。虽然这些岛屿与南美洲大陆之间隔了500~600英里的距离,但上面的全部生物和大陆上的生物有明显的亲缘关系。”达尔文回到英国之后总结他航行考察的收获时,思索这样一个问题:上帝为什么在这个群岛上要创造出这么多形态、习性各异的龟?又为什么每个小岛的龟又有其独特的类型?该群岛的其他物种也有类似的情形。这曾使达尔文非常费解。地理屏障对物种变化的重要性浮现在达尔文的脑际中。如果假定相互隔离的诸个体群会适应各自的环境,而导致辐射式分歧进化,那就相当合理了。鬣蜥也是加拉帕戈斯群岛的固有物种。海生鬣蜥如钝嘴鬣蜥以海藻为食,而另一属鬣蜥则以仙人掌为主食。达尔文认为它们的共同祖先是生活在南美洲的鬣蜥,过渡到岛上之后向陆生、海栖两个方向进化。
在不同的小岛中穿行时,达尔文对物种的差异感到惊奇。他写道:“我怎么也想不到,距离只有五六十英里、可以很清楚看见彼此的两个海岛,它们的岩石结构截然不同,气候却十分相像,在差不多相同的高度条件下,竟然有不同种类的生物生存…… 我必须感谢命运,因为我收集到了十分丰富的资料,完全能够证实生物分布的奇怪现象。”
达尔文对加拉帕戈斯群岛多达13个品系的雀科鸣鸟很感兴趣。这些鸟许多都是偶然从南美洲飞抵这里的古老品系,甚至是南美洲已经绝迹的鸟类的后代。这些鸟在加拉帕戈斯群岛上找到了适于栖息的生态环境,并在体形大小、鸟喙形状、羽毛颜色、鸣声、食物和行为等方面发生了进化,以适应岛上的环境。达尔文特别注意不同品系鸟的鸟喙,有些鸟具有典型的食籽喙,另一些以仙人掌植物为食的鸟则长有一种长而尖的喙,以昆虫为主食的鸟拥有一个小乳头状的鸟喙,而啄木鸟长有一种独特的喙。
达尔文写道:“这个岛上的物种大都是非常稀有的,在其他地方我根本没有见过。这个群岛自身便是一个很小的世界,而且群岛的各个小岛上的物种也不尽相同。但是,所有生存在加拉帕戈斯群岛的物种跟南美洲的物种有很明显的亲缘关系,所以,也可认为加拉帕戈斯群岛就是南美洲的一颗卫星。”
无疑,加拉帕戈斯群岛的考察启发了达尔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重要理论形成。达尔文的著作也使加拉帕戈斯群岛成为生物学专家和爱好者必去的“圣地”。1935年,厄瓜多尔政府在加拉帕戈斯群岛上设立了达尔文半身铜像纪念碑,纪念达尔文考察这一群岛一百周年,碑文写着:“查尔斯·达尔文于1835年在加拉帕戈斯群岛登陆。他在研究当地动植物分布时,初次考虑到生物进化问题,从此开始了这个悬而未决的论题的思想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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