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孔子整理“六经”的记载,最早见于《庄子·天运》:“孔子谓老聃曰:‘丘治《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自以为久矣,孰知其故矣。’”[1]至司马迁大倡孔子整理“六经”之说(详见下文随处所引《史记·孔子世家》[2]),其后持此说者愈甚。例如东汉王充《论衡·效力》中就有一种很值得注意的提法:“孔子,周世多力之人也,作《春秋》,删‘五经’。”[3]而今范文澜主编的《中国通史》则有一个总结性的提法:
孔子非常博学,收集鲁、周、宋、杞等故国的文献,整理出《易》、《书》、《诗》、《礼》、《乐》、《春秋》六种教本来,讲授给弟子们。这些教本写在二尺四寸长的竹简上被尊称为经,孔子和其他诸儒解释经义的文字写在较短的竹简或木板上称为传。[4]
我们认为,历代关于孔子整理“六经”的众多记载既不可能是绝对确切无误的,也不可能是毫无根据的无稽之谈。历代众多记载之间每有互相矛盾之处,这就提醒我们不可轻信盲从;但这些记载几千年来又绵延不绝,这当中恐怕确实有孔子整理“六经”的历史消息在:第一,孔子标榜“述而不作”[5],可是又确有“文章”传下来(如《论语·公冶长》载子贡云:“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那么,这里的“文章”只可能是“六经”之类孔子“述而不作”的文献。第二,“孔子之时,周室微而《礼》《乐》废、《诗》《书》缺”[6],客观上需要有人来整理这些散乱残缺的文献典籍;而孔子主观上既有关于这些典章制度的渊博知识,又有整理这些文献的意愿——小而言之是为其教育事业准备教材,大而言之则为其政治理想提供依据。第三,历史上也并非没有关于孔子整理古典文献的旁证,例如《吕氏春秋·察传》所载:(www.daowen.com)
鲁哀公问于孔子曰:“‘乐正夔一足’,信乎?”孔子曰:“昔者舜欲以乐传教于天下,乃令重黎举夔于草莽之中而进之,舜以为乐正……重黎又欲益求人,舜曰:‘……若夔者,一而足矣。’”[7]
下面,我们分别就“六经”来加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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