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因果关系认识错误

案例故事>>>

2015 年8 月的一天清晨，北方某市的民安小区里，退休职工李大爷夫妻俩还没起床，电话突然响起来，“这么一大早，谁来的电话呀？”李大爷嘟囔着拿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女婿杨刚的哭声：“不好了，李玉她出事了，人已经不行了，你们赶紧过来看看吧。”

什么？女儿出事啦？李大爷听后就如晴天霹雳，女婿说的李玉正是李大爷的独生女。心急火燎的夫妻俩赶紧出门，打车赶到了距离小区不远的女儿所住的出租屋里。

夫妻俩一进门，只见女儿李玉趴在餐桌上，旁边还有没吃完的火锅，李大妈上前忙摸女儿的鼻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李大妈经不住打击，“哇”的一声瘫倒在地。李大爷赶紧扶住妻子两人抱头痛哭。女婿杨刚在一旁，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儿出了什么事儿？面对李大爷的质疑，杨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陈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原来，昨晚杨刚在家做了李玉最爱吃的火锅，两人拿出一瓶红酒，边吃边喝边说笑。杨刚突然想起，有一份重要文件第二天要用，于是他告别李玉，匆忙打车返回办公室加班。他把文件整理好后，已经是深夜了，一时之间也打不到车，他就干脆在办公室旁的沙发上躺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刚回到家准备换身衣服，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煤气味。杨刚连忙打开窗户透气，发现妻子李玉趴在桌边已不省人事。他本来打算打急救电话，可一摸李玉的鼻子，已经彻底没气了。惊慌之下，他这才拨通了李玉父母家的电话。

听完杨刚的讲述，老两口心如刀绞，如果一切真如杨刚所说，那么这是一场意外。李玉酒醉酣睡，火锅炉子煤气泄漏，房间狭小加上窗户密闭，导致李玉煤气中毒身亡。

然而，在李大爷眼中，这场“意外”似乎并不简单，李大爷坚持报了警。面对警察，他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女儿到底是不是中毒身亡的？女婿杨刚作为唯一当事人，为何恰好不在现场？是真的突然有急事，还是故意离开呢？

那么，对于女婿杨刚的解释，李大爷为什么不相信呢？要想知道这些，得从李玉和杨刚的“闪婚”说起。

李玉从小备受父母宠爱，半年前，李大爷家得知消息，他家所在的居民区要拆迁。政策规定，拆迁房屋按家庭为单位进行补偿。李大爷夫妻就寻思着，女儿和自己住在一起，属于一个家庭，只能分得一套房。如果女儿能够赶紧结婚组建家庭，就能多分到一套房子。

在父母的催促下，李玉开始频繁地相亲。可相来相去，李玉不是嫌这个傻，就是嫌那个丑，总也找不到合适的。

就在老两口为女儿的婚事焦头烂额时，李玉突然宣布，我已经和前男友杨刚和好了，我们打算马上结婚。

老两口听后坚决反对，因为杨刚曾经狠心抛弃过李玉，让老两口觉得这个杨刚很不靠谱。那杨刚和李玉为什么会分手？这得从李玉和杨刚的校园恋情说起。

那还是6 年前，上大三的杨刚在学校迎新活动中，认识了刚刚入校的小师妹李玉。李玉天真活泼，杨刚成熟稳重，两人互生好感，并很快陷入了热恋。可是，随着交往的加深，李玉的任性、自私让杨刚有些吃不消了。

大学毕业后，杨刚应聘到一家外资公司上班，同一个办公室的陈燕引起了他的注意。陈燕文静秀美，端庄大方，杨刚觉得和任性的李玉相比，陈燕更适合做自己的女朋友。杨刚的勤奋能干也打动了陈燕，陈燕主动向杨刚靠近。没过多久，两人就确立了恋爱关系。一脚不能同时踏着两只船，可是，身边这个没毕业的小女友怎么办呢？杨刚狠狠心，干脆向李玉彻底摊牌，提出分手。李玉听后伤心欲绝，几次三番闹着要寻短见。

杨刚怕出事，找到李玉父母帮忙劝慰李玉，他还对李玉发誓：“以后只要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全力以赴。”李玉闹了好长时间，看杨刚始终不肯复合，加上父母劝慰：“女儿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男友。”李玉也只好作罢，双方就此分手。

所以，李大爷夫妻俩对这个杨刚印象非常不好，“小玉，你怎么可以和这种人旧情复燃呢？”然而，女儿李玉不管不顾，坚持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现在可好啦，我是非他不嫁。”

见女儿心意已决，夫妻俩也无可奈何。一个星期后，李玉和杨刚就到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书。

可是，女儿一个星期就闪婚，婚后还不到三个月，就发生了意外。老两口悲痛万分，他们回想起女儿和杨刚的感情经历，越想越觉得可疑。

那么，到底是李大爷多疑，还是李玉的死另有隐情呢？警方的调查能否证明杨刚的清白呢？

警方进行尸检时发现，李玉确实死于煤气中毒，但奇怪的是，死者后脑勺处，有一处两毫米的头皮出血。经过对头皮出血位置的进一步检验，发现死者脑干有挫伤。而这个受伤的位置，绝不可能是自己摔倒造成的，因为无论怎么摔倒，也碰不到那个创伤位置。

警方现场勘查时还注意到，李玉死亡的最后姿势是趴在饭桌上，如果脑干受伤，伤后会暂时失去行为能力，她是无法自行回到餐桌前的。所以，李玉最后的趴位，很可能是人为摆出来的。

警方调取了房屋附近的监控，发现杨刚离开后，就没人再来过，这意味着，杨刚是李玉死亡前最后接触她的人。种种迹象都表明，杨刚有重大作案嫌疑。警方传讯了杨刚，在一系列证据面前，杨刚无法自圆其说，最后只好如实交代了他失手杀死李玉的经过。

李玉和杨刚已经结婚登记成为一家人，杨刚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妻子呢？他们闪婚的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这一切，都和三个月前的一纸荒唐协议有关。

这天下午，杨刚快下班的时候，意外接到了李玉打来的电话：“杨刚，晚上有空吗，我有要紧事儿找你商量。”

自从和李玉分手后，双方已经断绝了联系，这前女友突然出现，还说有要紧事找自己，杨刚有些摸不着头脑。杨刚出于好奇，加上也不好拒绝，就答应了李玉见面的要求。

这天晚上，两人约在一家餐厅见了面。寒暄一番后，杨刚问道：“你说找我有急事，到底是什么事儿呀？”

“我说了，你会帮我吗？”李玉笑着回答。杨刚便说，“你放心，我以前说过，只要你有事找我，我又能办到，绝不推辞。”

李玉一听，满脸笑容：“好，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我现在必须马上结婚，可我到现在都没有男友，所以我要你跟我结婚。”

杨刚一听蒙了：“结婚是人生大事，岂能儿戏。再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这不行，绝对不行。”杨刚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不要着急，我不要和你真结婚，我们是假结婚。”李玉解释道。

于是，李玉就把父母家里碰到拆迁安置的事情告诉了杨刚，自己四处寻找结婚对象，但一直没有遇到合适人选。眼看着期限将近，父母急得焦头烂额。这时，有朋友给她支招，可以找人假结婚，分到房后再离婚。

假结婚也得靠谱的人帮忙啊。李玉思来想去，想到了杨刚。杨刚是自己的前男友，分手的时候赌咒发誓，说对自己以后有求必应。而且杨刚有了心仪的女友，也不会对自己起什么坏心思，于是李玉才找到了杨刚。

这把杨刚难住了，他做梦都没想到，李玉所说的帮忙，居然是要自己和她假结婚。

说实在的，杨刚有了新欢抛弃旧爱，心底一直对李玉心怀愧疚。面对她的求助，自己又有誓言在先，实在不忍直接拒绝。可是，这结婚不是儿戏，万一被女友陈燕知道，恐怕无法收场。

看到杨刚面有难色，李玉早有准备：“杨刚，你不用担心，我们不过是合伙演个戏罢了。听说你女友出国了，你现在正在筹钱买婚房。这样，等我拿到房子后，我们就离婚，再给你40 万元作为补偿，你看怎么样？事成之后你什么也没损失，买婚房的钱也有了，到时候呀，你还要感谢我呢！”

李玉的这番话，一下子击中了杨刚的痛处，让他立即打消了心中的顾虑，答应了和李玉结婚的请求。

原来，杨刚的女友陈燕家境不错，而杨刚的父母只不过是普通工人，因为家庭条件的差距，两人的爱情一直遭到陈燕父母的强烈反对。可陈燕坚持要和陈刚在一起，老两口也只能妥协，但是，他们提出一个条件，那就是陈刚必须先买婚房，否则绝不会将女儿嫁给他。

一年半前，女友陈燕被单位公派出国培训。临走前，两人商量，等陈燕回国后，两人办理结婚登记。陈燕出国前，杨刚向陈燕父母承诺，等陈燕回国时，自己一定凑齐房子的首付款。陈燕走后，杨刚省吃俭用，甚至冒着被公司开除的风险在外接私活。可是，房价年年走高，没个四五十万元，根本付不起买房的首付款。杨刚拼死拼活，也只存了20 多万元。

眼见着女友还有半年就要回国，婚房首付起码得60 万元，如果筹不齐，自己和陈燕的婚事恐怕就得泡汤。杨刚正为这事儿日夜发愁呢。(www.daowen.com)

今天李玉的这个提议，让杨刚心头一亮，李玉说得对，这假结婚也只是走个过场，事成之后，就能得到40 万元酬劳，那房子的首付款问题就解决了，女友父母也不会反对两人的婚事了。

于是，杨刚答应了李玉，但前提是低调行事，万万不能让陈燕知道。李玉点头答应。

两人商量好后，签订了一份《结婚协议书》；约定双方办理结婚登记，房子分到手后1 个月内双方办理离婚，杨刚放弃房产，李玉给杨刚40 万元补偿。签好协议书，两人去民政局办理了结婚登记。

就这样，杨刚背着在国外的女友陈燕，和前女友李玉领取了结婚证书。那么，李玉能否如愿分到房产呢？杨刚是否拿到了40 万元的酬劳呢？杨刚最后又为什么要杀死李玉呢？

虽是一纸协议下的假婚姻，但李玉却向包括父母在内的所有亲友予以隐瞒，声称两人重归于好。由于拆迁房要在3 个月后才能到手，李玉就在父母家附近暂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

因为担心工作人员突然造访调查，识破秘密，李玉要求杨刚每周至少过去住3 天，其他时间若有紧急情况，随叫随到。杨刚一一答应，他想，虽然在一个屋檐下，可是两人各住一间卧室，相安无事，只要能安然度过这3 个月，房子一到手，立刻拿钱走人，神不知鬼不觉。然而，事情的发展开始超出了他的想象。

自从领了结婚证后，只要杨刚在身边，李玉就会提起过去相恋的往事，甚至多次表示，自己至今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就是因为心里还放不下杨刚。杨刚担心李玉假戏真做，就称自己工作忙，尽量少和她待在一起。然而，有些事情还是注定发生了。

这天，杨刚在办公室加班，突然接到李玉的电话，说拆迁人员可能要入户摸底调查，让他晚上务必过去。

这天夜里，天气非常炎热，当杨刚打开房门的时候，身穿透明睡衣的李玉站在他面前，紧接着扑进他的怀里，女友不在身边的杨刚，一下子燃起莫名的冲动，两人拥抱着走进了卧室。

事后，李玉用手机拍下了两人在床上的合影说：“其实，我还一直那么爱你，真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

听到李玉这样讲，杨刚沉默不语，内心纠结万分，脑子里闪过一丝悔意，觉得自己这样做，既对不起在国外的女友陈燕，也对不起李玉。

过了1 个月，李玉终于如愿以偿，拿到了一套120 平方米的房屋合同。杨刚找到李玉，商量离婚的事。李玉说，房子还有一些手续没办理，刚刚签订合同就离婚，也太明显了，怎么着也得再等两个月。要是让人看出破绽，把房子收回去可就麻烦了。杨刚只好答应，但要求李玉两个月后必须履行离婚承诺。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杨刚私下里四处看房，想着自己手上的钱加上李玉答应的40 万元，首付是没有问题了，剩余的钱还可以用来装修，到时陈燕父母也没什么可说了。

女友陈燕回国的日期渐渐临近。可令杨刚没有想到的是，两个月后，当他再次跟李玉提出去办理离婚时，李玉却说：“我当初确实只想跟你假结婚，可我们结婚后，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我还一样爱你，我们就不要离婚了，行吗？你看，我们很快就有大房子住了，你不是一直梦想有属于自己的大房子吗？”

杨刚一听就急了：“当初我们说得很清楚，也签有协议。我现在爱的人是陈燕，跟你在一起，我已经够对不起她了，我必须得跟你离婚！”

看到杨刚如此绝情，李玉非常伤心：“难道你就对得起我吗？既然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为什么又要跟我上床呢？你这样无情无义，离婚的事也得等我想想。”李玉说完，摔门而去。

这下杨刚可傻眼了，钱没到手，婚也离不成，这下可怎么办呢？女友回国前，如果不彻底摆平，他将难以收场。

于是，杨刚给李玉发短信说：感情是无法勉强的，即使我们生活下去，迟早也会分开。你要是觉得拿40 万元有困难，可以先给我一半，剩下一半，你给我打个欠条！

李玉回复道：原来，我在你眼里根本没有钱重要，你占了我的便宜，就不怕你女友知道我们的关系吗，我手上可是有证据的。

证据，什么证据？杨刚心里一惊，他突然想到李玉拍摄的那张照片，天啊，假结婚这事儿，实在不行，可以跟陈燕说清楚。可是那张照片，自己就是浑身长嘴，也是说不清楚的。

陈燕归国在即，如果被女友知道自己和李玉结了婚上过床，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删掉李玉手机里的照片。于是，杨刚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这天，杨刚早早来到李玉的出租屋，做好火锅，还开了一瓶红酒。等李玉回来后，他温柔地对李玉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想通了，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李玉一听喜笑颜开，两人就着火锅喝起酒来，醉意朦胧中，两人再次拥抱到了一起。

激情过后，李玉睡着了。杨刚悄悄翻身取过李玉的手机，可手机却设了密码，他一连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杨刚正着急时，李玉突然醒了。看见杨刚摆弄自己的手机，李玉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你今晚来这儿的目的，都是为了那张相片！

杨刚非常尴尬：“是你言而无信在先，我也是被逼无奈。”

“到底是谁言而无信，喜新厌旧抛弃我，我这么爱你，也想好好待你，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我的感情，现在，我偏不如你所愿，我就是不离婚，40 万元我不会给你，相片我也要留着。等你女友回国，我就告诉她你做的丑事，让你一辈子不得安生！”

听到李玉这样讲，杨刚急了，他一把掐住了李玉的脖子，再三逼问手机密码。两人在床上扭打起来，推搡中，李玉后脑勺“嘭”的一声，重重地撞在床边的柜角，不再动弹。

杨刚一下子就傻了，天哪，自己失手杀死了李玉，怎么办？投案自首说明情况，又害怕后果太严重；说与己无关，可是屋里只有自己和李玉两个人，李玉死了，说人不是自己杀的，有谁会相信呢？

杀人偿命，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杨刚惊慌失措，自己该怎么办呢？看着桌上的煤气火锅，杨刚计上心头。他把李玉抱回餐桌边，摆出酒后趴在桌上睡着的姿势，将火锅的煤气阀门开到最大，关上窗户，然后跑到单位，制造出自己不在场的证据。第二天一大早，他回到出租屋里，给李玉父母打电话，撒下了弥天大谎。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李玉当时只是晕过去，根本没有死，倒是杨刚布置的煤气中毒现场，因为房屋狭小，空间密闭，造成煤气浓度过高，最终造成李玉死亡。

案件移送到检察机关以后，在杨刚的罪名确定上，出现两种完全不同的观点。一种观点是故意杀人罪，相反的观点是构成过失致人死亡罪。那杨刚的行为在法律上到底如何评价呢？

刑法上的因果关系认识错误，是指行为人对自己行为的性质、后果和有关事实情况有不正确的认识。也就是说，侵害的对象没有错误，但造成侵害的因果关系，与行为人所预想的并不一致。

本案中，杨刚以为是自己失手杀死了李玉，然而，造成李玉死亡的原因不是杨刚的失手，而是死于煤气中毒。而煤气中毒现场又是杨刚亲手制造的。在杨刚的主观上，他没有用煤气毒死李玉的主观故意，但客观上却造成了李玉煤气中毒死亡的后果。

所以说，杨刚主观上不具有杀害李玉的故意，客观上却实施了毒死李玉的行为，且李玉的死亡结果，也确实是由他的行为直接造成的。杨刚存在客观认识上的错误，但其主观上并没有杀死李玉的主观故意。因此，不构成故意杀人罪，应该认定为过失致人死亡罪。

鉴于涉及当事人隐私，法院以不公开形式开庭审理了本案。杨刚对李玉的父母进行了经济赔偿，并真诚认罪悔罪。人民法院最终以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处杨刚有期徒刑6 年。

消息传到国外，陈燕是既惊讶又悲伤，她做梦都想不到，短短一年半时间，男友出现如此大的变故。伤心之余，她放弃了回国的打算，留在了国外工作。

案件结束后，拆迁部门经过审查，认定李玉和杨刚签订的《结婚协议书》构成恶意串通，李玉不符合分房条件，依法收回了李玉名下的安置房。

律师评点>>>

贪欲好比是一个套结，把人的心越套越紧，结果把理智闭塞。

李玉想通过假结婚多分一套安置房，杨刚也想借假结婚获利40 万元，这种建立在贪欲基础上的功利婚姻，从开始就注定失败和破裂。而李玉明知杨刚并不爱自己，却又不肯放手，最终两人都无法抽身而退。爱情与婚姻都是神圣的，容不下虚假与功利，最终只是作茧自缚，酿就人生悲剧。

案例的法律点很新颖，杨刚客观上实施了毒死李玉的行为，且李玉的死亡结果，也确实是由杨刚的行为直接造成的。因此，在故意杀人罪和过失致人死亡罪之间，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区分两者的关键，在于判断杨刚的主观故意，即他是否有要杀死李玉的故意，厘清了“因果关系认识错误”这个法律知识点，定罪量刑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这也正是法律思维的精妙和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