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刘敬:对汉初国策的影响及其使命

刘敬:对汉初国策的影响及其使命

时间:2023-08-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刘敬原名娄敬,因为建议定都有功,被汉高祖赐姓刘,以示宠遇。除此之外,刘敬还有一件事值得称道,它涉及汉初的国策,对后世影响很大。刘敬回来告诉刘邦,匈奴狡猾,把实力都隐藏起来,似乎做好了准备,应当从长计议,暂时不要发动进攻。刘邦认为刘敬的建议足以扰乱军心,遂命人把他抓起来,待战争结束后发落。失败后的刘邦这时才不得不信服刘敬,亲自命人释放,并对其加官晋爵。他就派刘敬出使匈奴缔结和亲之约。

刘敬:对汉初国策的影响及其使命

刘敬原名娄敬,因为建议定都有功,被汉高祖赐姓刘,以示宠遇。

刘邦打败项羽,驻扎洛阳,准备在这里定都。娄敬听说后,觉得是自己建功立业、出人头地的好时机,便请求觐见刘邦。他当时穿着羊皮衣,又破又旧。别人建议他换上新衣服,显得庄重。娄敬却信心十足地说:“臣衣帛,衣帛见;衣褐,衣褐见。终不敢易衣。”(《史记·刘敬叔孙通列传》,下同)之所以敢这样傲慢,是因为娄敬觉得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足可以打动刘邦,而不在于穿什么衣服。

见到刘邦,娄敬径直问道,你想建都洛阳,是要和周朝相比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娄敬就把自己的主张端了出来。他认为,应当仿效西周,建都关中,而不应当仿效东周,建都洛阳。他认为,迁都洛阳,于周虽说是迫不得已,但周朝从此衰弱,固然有其他原因,但和洛阳的位置、地形不无关系。洛阳位于华夏中心,一马平川,无山川地形可以凭险,易攻而难守。而“秦地被山带河,四塞以为固,卒然有急,百万之众可具也。因秦之故,资甚美膏腴之地,此所谓天府者也。陛下入关而都之,山东虽乱,秦之故地可全而有也。夫与人斗,不扼其吭、拊其背,未能全其胜也。今陛下入关而都,案秦之故地,此亦扼天下之吭而拊其背也。”他认为,关中披山带河,是形胜之地,对内既有关塞可守,又有天府可赖。一旦有急,可以闭关自守,扼天下项背要害之处,轻易就能控制全国。可谓骑天下而制要害,是建都的首选胜地。

说到建都问题,唐以前,历朝建都均围绕长安、洛阳而来。周有西周、东周,西周建都丰镐,属于关中,东周建都洛阳。 自此以后,都城均在两地徘徊。西汉建都长安,东汉建都洛阳。南北朝时期,拓跋氏建北魏,最初建都平城,之后南迁到邺,但他们最渴望建都洛阳。孝文帝拓跋宏举都南下,做了许多工作,费尽心思才达到这一目的。唐时虽以长安为都城,但同时在洛阳建宫,武后一生大多数时间都在洛阳。洛阳古称天下之中,在这里建都是帝王们的共同理想。唐以后,情况又发生了变化。宋建都开封,逐步向东延伸,但也没有偏离黄河流域,都在同一条纬度线上。就政治而言,建都长安与建都洛阳大致有一个历史趋向。今人周振鹤先生说:“若王朝进取则定都长安,若守则定都洛阳。”(《东西徘徊与南北往复——中国历史上五大都城定位的政治地理因素》)从历史上看,基本符合这个规律。

宋以后,基本抛弃了建都长安、洛阳、开封的考虑,长安、洛阳之辩变成了南京、北京之辩,历史由横向发展变成了纵向发展。一般情况下,建都北京,也属进势,建都南京,则成守势,所以明成祖执意要从南京迁到北京。北地可中原逐鹿,南地却是偏安一隅,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现象。从东西之争到南北分制,建都原则不外两条:一是能够较好地御外,一是方便治内。元朝及其以后,疆域已经扩大至漠北,而长江流域自吴、蜀分治,宋、齐、梁、陈南迁,经济得到飞速发展,其舟楫之利远非北方可比,建都南京、北京属于事势必然。相对而言,御外仍是建都首先需要考虑的问题。建都长安则可以御西,因为汉唐的主要威胁是西夷、北胡。建都北京则可御北,因为元明清的主要威胁在北方。就治内而言,有一个形势的问题。周振鹤先生说:“西安是以西驾东,而北京则是以北临南。”“唐以前是东西力量的对峙,宋以后则是南北的对峙。东西对峙以西安为上,南北对峙则以北京为上。”

刘邦虽然承认娄敬所说有道理,但定都毕竟是一件大事,还有些拿不定主意,况且大部分将官都反对,就把两方面意见说给张良,让张良拿主意。恰好张良也同意定都关中,认为关中是“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劝高祖不要犹疑。刘邦这才打定主意,车驾西行。

定都是一件大事,事关千秋大业,这事定下来之后,刘邦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一高兴,就赐娄敬刘姓,拜为郎中,号为奉春君。(www.daowen.com)

除此之外,刘敬还有一件事值得称道,它涉及汉初的国策,对后世影响很大。

这件事是关于匈奴的。边患问题困扰中国数千年,从周朝开始,这个问题就存在。哪个朝代解决得好,哪个时期就能相安;哪个君主暗昧不明,国势衰微,夷族就会乘虚而入。历朝历代,夷族对中原一直虎视眈眈,一俟有机可乘,就大举进犯。他们的存在,犹如一柄悬着的剑,让君主们时刻内自惕厉。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华文明绵延不断,与异族的威胁密不可分,甚至可以理解为,异族威胁成就了五千年文明史

匈奴之患不是自汉朝始,周、秦固有之。战国时,秦、齐、赵、燕等国都建有长城,防备夷、胡东侵、南侵。秦命蒙恬屯兵十万于河套,并把诸国长城连为一体,也是为了预防北患。汉高祖时,匈奴强盛,尤以冒顿这一支为最,拥控弦之士三十万。当时,韩王信(汉初有两个韩信,一为齐王,淮阴侯,一为韩王,此乃韩王信也)反,刘邦亲自率领大军平叛,韩王信恐惧,叛逃匈奴,准备带领匈奴杀回中原。刘邦为了试探虚实,就派刘敬出使匈奴。刘敬回来告诉刘邦,匈奴狡猾,把实力都隐藏起来,似乎做好了准备,应当从长计议,暂时不要发动进攻。汉军此时已发动三十二万军队,正从各路往雁门关集中,战争不可避免。刘邦认为刘敬的建议足以扰乱军心,遂命人把他抓起来,待战争结束后发落。

平城之役,汉军大败,刘邦被围白登,七日之后才脱身。这次战役成为汉朝耻辱,直到汉武帝时方雪前耻。失败后的刘邦这时才不得不信服刘敬,亲自命人释放,并对其加官晋爵。之后,刘邦咨询刘敬:如何才能免除边患?刘敬献计和亲,他说:“陛下诚能以适长公主妻之,厚奉遗之,彼知汉适女送厚,蛮夷必慕以为阏氏,生子必为太子,代单于。何者?贪汉重币。陛下以岁时汉所余彼所鲜数问遗, 因使辩士风谕以礼节。冒顿在, 固为子婿;死,则外孙为单于。岂尝闻外孙敢与大父抗礼者哉?”(《史记·刘敬叔孙通列传》)中心内容是:与匈奴结为姻亲,两国关系就变为父婿关系,从道理上讲,女婿不能和丈人开战,汉朝从此可安枕无忧。从表面上看,刘敬所说不错,但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汉民重视姻亲、血缘关系,但到了匈奴那里,情况就发生了变化。匈奴属于血食,弱肉强食是他们的生活准则,父子、兄弟之间经常火拼,何况父婿关系?即如冒顿,他把自己父亲猎杀了才做了单于。在王权面前,血缘关系变得无足轻重。

但对汉高祖而言,天下暂安是当务之急,况且一时胜负难料,与匈奴和亲就成了仅有之选。他就派刘敬出使匈奴缔结和亲之约。从此,汉朝换得了十数年可贵的安定,一直延续到汉文帝时代。

刘敬的和亲政策对后世影响极大。一般而言,解决边患无非两条,或战或和,而在讲和问题上,和亲恐怕最为直截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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