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们通过研究与大地湾遗址同时期皆属于仰韶文化的河南临汝县(今汝州市)阎村出土的一件绘有鹳鱼石斧的仰韶文化彩陶缸(图八、图九),来对石斧的作用进行探讨。
那时人们的生活从几万年来采食树种果实转而到能自制工具、捕鱼、狩猎、种植的新阶段。渔猎、农耕无疑是人们最重视的对象。所以艺术选取“鱼、鸟”作为绘画题材是很自然的,《鹤鱼石斧图》正说明了这个问题。
1.农具武器说
我们通过联想图当中的形象不难发现,石斧一定有着狩猎器具的特征,所以才会将其和可以作为猎物的“鸟”和“鱼”绘制在一起。《陶画》中的形象共有三种:鹤、鱼和石斧。身躯健美的鹤,双腿直撑,好像用力后倾,产生了与鱼的重量和摆动可以取得保持平衡的姿态。鱼儿被叼出水面,无力摆脱困境,只好直挺挺地垂着。斧子竖立,更显得石斧是被牢固地捆绑在木棒上,否则斧头就会掉下来;为了使用方便,手把处又用绳索紧紧地缠着,挥动时以免脱手。石斧的孔眼,柄上的符号等等,这一切都被画家实地描绘下来。
但是也有考古学家指出,鹤鱼石斧图揭示的是公元前4000年至3500年间黄河中游的黄帝部落联盟中,以鸟为图腾的仰韶文化庙底沟期泉护类型文化部落同以鱼为图腾的仰韶文化半坡类型文化部落之间的生死斗争。这场斗争最终是以鸟为图腾的部落取得了胜利,此图反映了远古时期中原大地上那场黄帝与炎帝之战的史实。而石斧则表示为黄帝部落联盟中所有部落共有的族徽和统一的标志。此时的石斧又以武器的形态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当中。(www.daowen.com)
2.礼器巫术说
中国著名书画家牛济普曾说:“在更为原始的时代,石斧无论作为生产工具或作为战斗使用的武器,对于原始人来说都是与其生存有极为密切关系的东西。人的生存离不开它,所以这种东西就容易被原始人奉为神物,赋予它灵性。仰韶文化处于新石器时代,这种迷信被继承发展下来,陶缸彩绘中那个白鹭衔鱼的吉利形象面向着石斧,是在向它奉献祭品,原始人以此来讨好他们所崇拜的石斧神灵,祈求得到吉祥、丰收、安宁”[7]。
这样的观点无疑赋予了石斧一抹神秘的巫术色彩,石斧是新石器时代人们普遍使用的生产工具。人们用石斧砍倒荆棘,开辟田地,防御猛兽袭击,保护自身安全。石斧在原始人征服、改造大自然的斗争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原始人自然会对石斧产生崇拜的心理。画面上的石斧是经过绘制者精心艺术加工处理的,它不是简单的静物写生。真实情况下石斧只能随意平放,不会自然竖立。作者让石斧巍然屹立在画面右边,斧刃朝向外边,形象严肃,一丝不苟,显示出巨大的威力,这表明石斧在一定程度上被赋予灵性,人格化了。它已经成为氏族图腾,接受人们的顶礼膜拜。画面上的水鸟,是能给原始氏族带来欢乐、吉祥的益鸟。鹳衔着大鱼,虔诚地面对石斧,意味着向石斧奉献供品,祈求石斧保佑氏族平安、吉祥、欢乐、丰收。这幅彩陶画极有可能是原始氏族图腾崇拜礼仪场面的一个特写镜头。
综上所述,史前石斧应该具有三种功能:实用工具、武器和礼器。在许多考古报告中(在许多情况下),几乎把所有的石斧都被列入生产工具类,显然忽略了一些石斧的武器和礼器的功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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