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鼓掌的人不需要教育,谁不会呀!把一个不需要教育的任务当作教育的目标,本身是非常荒谬的。
问题生教育,是在没有路的地方找路。现在换一个角度说,问题生教育,就是要先搞清楚我们走错了什么路。问题生极少是没人管过的,无论是家长还是学校,都曾不停地教育他们,然而问题没有解决,甚至愈演愈烈。那从逻辑上就可以说,我们曾经采取的措施,包括家庭的和学校的,恐怕都走错了路,都行不通。如此,我们这些搞问题生教育的人,就有了一个聪明的办法。我们拿到一个问题生案例,可以先打听打听,老师和家长都对这学生进行过什么教育,他们都走错了什么路,然后我们就可以反向推测,既然这些路不通,那这孩子可能是一个什么类型的孩子,经过验证,我们就可能找到新的路。
比如说家长陪伴孩子的现象。我接待过不少全职妈妈,那真是绝对的全程陪伴,把孩子烦透了。那就是说,你的陪伴可能是错误的,孩子不需要你这样的陪伴。再比如赏识教育,有的家长看了一篇赏识教育的文章,然后就不停地夸孩子,把这孩子夸得心里想,我妈是不是有病啊。这条路也不通,这孩子需要的不是这样的赏识,甚至他需要的可能都不是表扬。那他需要什么呢?我们可以倒过来推测一下。当然也可能赏识是对的,但赏识得不是地方,毕竟你还是走错了路。
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我们研究问题生,先打听打听原来都怎么教育的,看看家长和老师做了哪些不适应孩子的蠢事,然后我们别接着做,不就得了吗。
注意,我要强调一点,适应不等于迁就。在教育方法上,在很多具体措施上,我们都可以千方百计地适应孩子,但是在教育的大方向上,就反过来了,我们要让孩子适应我们,适应社会,他要德智体全面发展。这个大方向绝对不能动摇,不能迁就。有一个家长写过一篇文章,他的孩子说,长大不想当英雄,只想在路边做一个鼓掌的人,给英雄鼓掌也挺好。家长就给孩子点了个赞。很多人也跟着说,这观点多新潮啊,多现代呀!其实这是不对的。为什么呢?因为在路边鼓掌的人不需要教育,谁不会呀!把一个不需要教育的任务当作教育的目标,本身是非常荒谬的。教育必须引导孩子向上,向上到什么程度,咱们不能保证,但是我们绝对应该引导孩子向上,要提高。在这点上,作为教育者,我们绝不能动摇。家长愿意动摇,悉听尊便,咱们当老师的不能动摇。但是方法上我们要尽可能地灵活,要尽可能地适应孩子,这是我们教育者的专业技巧。(www.daowen.com)
很多事情都不可以做绝对化的理解。郑渊洁,童话大王,他有一个孩子,不让上学了,另一个孩子继续上。于是得出一个经验,必须尊重孩子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呢?对。但这事儿也不能作绝对理解。有些事孩子不想干了,家长就逼着他干,也成了。比如贝多芬,还有中国的郎朗。我看过一篇文章,说郎朗父亲用自杀来威胁郎朗——你不继续学钢琴,我就不活了。郎朗没办法,我练吧,最后也成了。
在战略上,一定要尊重孩子,但在战术上,不是那么绝对的。有的时候,一定程度的强制、逼迫,适合某些孩子。有的孩子就不行,逼急了他跳楼了。所以这些事是非常非常复杂的。没有绝对正确的教育方式,都得灵活处理。
有家长和老师也跟我说:王老师,我分析不出来,我摸不透孩子,那怎么办呢?我完全理解,我也不敢保证我的孩子我就摸透了。我就告诉大家一个最好的方法,中国人的智慧,摸着石头过河。我试着来,我这么办,那么办,看着比较合适,我就坚持下去,情况不对,快到临界点了,要爆了,我就缩回来,这是最聪明的家长。谁也不敢保证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好,这事是不能吹牛的。当老师的也是这样,我的学生我就能一个个都教育好?没有这种事,我们尽量努力就是了。
总而言之,问题生教育是一个纠错的过程,科学就是个纠错的过程。问题生教育,如果要提高科学性,就得把它变成一个纠错的过程。拿到一个问题生案例,我们先看看别人都犯了哪些错误,碰了哪些钉子,我们纠正过来,不再走他的路,这是第一步。然后呢,我自己选一条新路试着走。我不敢保证走对了,如果发现情况不对,我也得纠正自己的错误。纠别人的错,纠自己的错,不断地纠错,这就是问题生教育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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