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蟾(1134—1229),北宋末期南宋初期人,原名葛长庚,世称紫清先生。师从道教南宗四世祖陈楠,尽得其道术。并遵师命至黎母山遇真人授“上注法篆洞法玄累诀”,创立道教南宗宗派。嘉定年间(1208—1225),白玉蟾应诏入太乙宫中,为皇帝讲道,被封为紫清明道真人。后往来名山,行踪莫测。
据史料记载,白玉蟾平生博览群经,无书不读。书法善篆、隶、草,其草书如龙蛇飞动;画艺特长竹石、人物,所画梅竹、人物,形象逼真;又工于诗词,文辞清亮高绝,其七绝诗《早春》被收入传统蒙学经典《千家诗》。所著《道德宝章》(又称《老子注》)被收入《四库全书》。其他著作有《海琼集》《金华冲碧丹经秘旨》《海琼白真人语录》《罗浮山志》《海琼白玉蟾先生文集》等。
周红艺作品
白玉蟾一生云游,踪迹遍布江南,而对他最有意义的地方,就是武夷山。他曾是武夷山止止庵道观的观主,精于茶道,特别是精通分茶,对武夷山分茶的推广起到重要作用。如在《风台遣心三首·其一》中云:“青尽池边柳,红开槛外花。数时长病酒,今日且分茶。”在《晓醒追思夜来句四首·其二》中写道:“孤云野鹤寄山家,不料寒空璨六花。越样月明浑不夜,个般天气好分茶。”白玉蟾的诗词中多有分茶描述,是研发武夷山分茶文化的重要史料。
在他的诗词中,有很多与茶相关,且其中字句无不透着道家哲思与茶境。
最有代表性的莫过于《卧云》:“满室天香仙子家,一琴一剑一杯茶。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惹人间桃李花。”这诗中既有道家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的追求,又有茶所代表的不惹尘埃、寄思于静的逍遥境界。这是两者哲学与美学的完美展现。
白玉蟾还有一首《九曲榷歌十首·其七》也很好地将道家与茶的哲学与美学完美地融合到一处:“仙掌峰前仙子家,客来活火煮新茶。主人遥指青烟里,瀑布悬崖剪雪花。”
之所以说白玉蟾对武夷山文化有很大的影响,不只是因为他对茶的喜爱,还缘于他曾任止止庵道观观主,在武夷山住了多年。(www.daowen.com)
说到白玉蟾入住止止庵,就不得不提到詹琰夫,他是白玉蟾时常交往的道友,世代官宦之家,因为感叹世事清浊治乱,故而入山修道,喜欢丹汞之术。得知白玉蟾到武夷山之后,仰慕其人,倾其家财,寻得止止庵旧址,重新建立新庵,延请白玉蟾入庵主持。白玉蟾以游兴未尽婉拒,詹琰夫请求他云游归来后,一定来永身居住。白玉蟾为他诚心所感,答应了詹琰夫的请求,并作了《重建止止庵记》。
白玉蟾在《重建止止庵记》中追溯了止止庵的历史,描述了止止庵及周边风景后,深有感慨地阐发了“止止”对于修仙悟道的意义。在他看来,“止止”即止于当止。止在易象中为山,山高峰险,不可盲进,故引申为停止。修仙悟道,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养意,即摒弃世俗名利,既入武夷山,就隐于山,止于山,乐于山,忘于山。甘过俭朴生活,使心灵回归本来之真。只有在此基础上,才能成就大道。此番论道与茶道的回归自然的宗旨相一致。可见白玉蟾对茶道的感悟亦是很深。
除了詹琰夫,还有一人与白玉蟾的交往也很是密切,那就是时任武夷山冲佑观观主的苏森。有考证说苏森是苏东坡弟弟的曾孙,自号懒翁。或许是秉承家风吧,懒翁三教兼通,神清骨朗,风度不凡,白玉蟾一见就为其打动。当即作诗以记:“一掬精神迥出尘,懒翁自是不凡人。渊明松菊迳犹绿,灵运池塘草正春。”“坡仙何日跨鲸归,公是苏家老白眉。把剑舞残杯内酒,抚琴弹破笔头词。”
懒翁见了白玉蟾后,也为他的气度才情所吸引。自此后,白玉蟾时常到冲佑观与懒翁叙谈,饮酒,品茶,两人间也多有诗歌唱和。在《跋〈修仙辨惑论序〉》中,懒翁说他与白玉蟾“一见如故人”,盛赞白玉蟾的诗文:“其方寸一点浩然,发为词翰,已无烟火气。一丈草书,龙蛇飞动,诗章立成,文不加点。”披读白玉蟾的《修仙辨惑论》后说“知先生骨已仙矣”,认为白玉蟾“处心积虑,有意度人,与前贤不约而侔矣”。
在懒翁看来,白玉蟾不是那种只为自己长生久视的炼丹求仙者,而是有着普度世人情怀的大仁大德者,完全可以和许多前贤比美。这样的气度也正是白玉蟾留给武夷山、武夷茶的珍贵财产。
这其中还有一段小插曲,正如人们所熟知的,那个时代,很多正宗岩茶都产自寺庙或道观。据传白玉蟾在止止庵培育的一株白叶茶名曰“白鸡冠”,明清以来,“白鸡冠”列为武夷山四大名丛之一。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