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前257年),《战国策》作公孙起,战国时期秦国郿县(今陕西省眉县常兴镇白家村)人。出自姬姓。周太王五世孙虞仲的后人百里奚,生子孟明视。他有二子,一曰西乞术,一曰白乙丙。据《元和姓纂》《唐书·宰相世系表》等资料所载,春秋时,白乙丙官拜秦国大夫,其后人以名讳字为氏,就是秦国的白氏,是为陕西白姓。据《新唐书·卷七十五下·宰相世系表》记载,他的祖先是秦穆公的将领白乙丙。白乙丙的后代以白为氏,他们的远代子孙就是白起,中国战国时代军事家、秦国名将,兵家代表人物。

白起善于用兵,与来自楚国的秦宣太后异父同母的长弟穰侯魏冉的关系很好。白起在秦昭王时征战六国,为秦国统一六国做出了巨大贡献。曾在伊阕之战大破魏韩联军,攻陷楚国国都郢城,长平之战重创赵国主力,功勋赫赫。白起担任秦国将领30多年,攻城70余座,歼灭近百万敌军,被封为武安君。白起是继中国历史上自孙武、吴起之后又一位杰出的军事家、统帅,《千字文》将他与廉颇、李牧、王翦并称为战国四大名将,位列战国四大名将之首。

白起葬在咸阳城东郊,渭河北岸任家咀。秦始皇念其功业,封其子白仲于太原,后成太原望族。秦国民众念其德高,为他建庙纪念。在张家川恭门镇有白起祠,历代屡修。《清水县志》有载,并有碑,碑文所记秦武安君白起生平是司马迁《史记·白起王翦列传》中的白起部分。

以上列举与秦有关的古地名、古碑石、古祠庙,旨在说明清水地域风俗受早期秦文化的影响很深。至今,在清水县、张家川县一带,诸如秦地、秦磨、秦塬等命名的村庄也比较多。尤其从甘肃通往宝鸡的关山驿路,其中有一条即由清水县城到长宁驿,再到咸宜关,进入陇县、千阳千河流域,是秦人东进问鼎中原的交通要道。这条路更多地承载了厚重的秦人文化和秦人复兴的梦想。清水民歌也正是根植于这片沃土的艺术奇葩。

附：2018年发于甘肃省秦文化研究会的《邽县故址恭门镇》一文,对有关问题又有新的研究,特附后。

邽县故址恭门镇

邽县是华夏首县,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县。如果从非子邑于秦算起,迄今当有两千九百年的历史。

邽县故址在今天水市张家川回族自治县恭门镇政府所在地。

张家川回族自治县位于天水市东北,南接清水,西连秦安,北界平凉庄浪、华亭,西界陕西陇县,总面积1311平方公里,总人口33万,其中回族人口约占70%。明清之前,张家川大部地区属清水,少部属秦安、庄浪、华亭、陇县所辖。1953年7月,分清水县北部张家川、木河、宣化、恭门4区1镇25乡,并秦安县龙山,庄浪县张棉驿,陇县马鹿、长宁驿、宝坪等乡村,置张家川回族自治区,辖6区1镇54乡,旋改自治县。1956年,又将华亭县店子、峡上、堡子等3个自然村划入。1958年12月,国务院决定清水、张家川合并,称清水回族自治县。1961年12月,两县分设。因此,张家川回族自治县的早期历史,主要记载于《清水县志》康熙版、乾隆版及民国版。有关秦汉、关陇驿路及后来的史料也大多源于《清水县志》。当然,作为一个回族聚居区,其本民族的历史影响较大,涉及甘肃临夏、宁夏、河北、云南,乃至中西亚地区。

一、非子封邑秦亭镇

《史记·秦本纪》说：“非子居犬丘,好马及畜,善息养之。犬丘人言之周孝王,孝王召使主马于汧渭之间,马大繁息。”又说：“于是,孝王曰：‘昔伯翳为舜主畜,畜多息,故有土,赐姓赢。今其后世亦为朕息马,朕其分土为附庸。’”“邑之秦,使复续嬴氏祀,号曰秦嬴。”

《汉书·地理志》说：“后有非子,为周孝王养马于汧渭之间。孝王曰：‘昔伯益知禽兽,子孙不绝。乃封为附庸,邑之于秦。’今陇西秦亭秦谷是也。”

秦人因为非子善于养马,不仅被周王室允许可以承续嬴姓祭祀,号称秦嬴,而且封给了地盘,有了“附庸”的名分。何谓“附庸”?《孟子·万章下》说：“不能五十里,不达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

可见,非子这个“附庸”小国,地盘不大,不是诸侯,也没有独立性。

袁智慧先生认为,非子这个附庸小国是依附于大骆犬丘国的。他说,犬丘是非子父亲大骆之族的地盘。虽然不是周王室的分封国,但由于历史较长,势力较大,周孝王对其很尊重,实际上是具有诸侯实力的地方邦国。

那么,非子这个被称号为嬴秦的附庸小国究竟在哪里呢?

有人认为在今张家川回族自治县城西南瓦泉村,并说这里就是大秦帝国的发祥地,秦国最早的都邑秦亭。这种说法从文献记载与地名历史来看,是没有根据的。

秦亭在哪里?在今清水县东部,关山西麓秦亭镇。秦亭镇有一村自古称秦子铺。秦子者,秦先祖非子也。周边有秦庄、秦地、秦家塬、秦磨等村名、地名。(www.daowen.com)

《清水县志》(民国版)记载：“初,周孝王十三年,封非子为附庸,而邑之秦,秦即秦亭如。唐李吉甫所称为周孝王邑非子与秦亭者是也。”《古今图书集成》卷五五八记载：“亭乐山在县东三十里,有秦亭遗址,即非子始封处。”明《巩昌府志》说：“秦亭,在清水县东北亭乐山。”“清水县,郡之东界,古秦仲所封地。”《路史》说：“非子所封之秦亭则在清水县东四十里,俗名秦乐山。”《秦州直隶新志》说：“清水县东四十里曰秦亭铺,疑即非子始封地。”《清水县志》(康熙版)记载：“亭乐山,邑东四十里,即古秦亭山。”乾隆版也记载：“周孝王因非子善畜马,稗居汧渭之间,后里秦亭于陇上,秦亭之名自此始。”“秦亭山,东四十里,俗名亭乐山。”《中国历史地图集》元代行省图在秦州清水县东绘有“秦亭站”。另外,在清水县个别碑文中也发现“秦亭”二字。

从这些方志文献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出在清水县城东部有秦亭山,又名亭乐山、秦乐山,有秦亭之名。需要说明的是,民国之前清水与张家川为同一个县,而县志之中也没有任何关于张家川瓦泉村为秦亭的记述。

秦亭稍往东去即为陕甘两省交界,清水、陇县、张家川三县交会之地长亭驿。越关山即为千河流域陇汧之地。关山西麓在南北朝时曾立过南和县,县址距秦子铺不远的百家站。这一带无论从军事防御,还是牧马养畜,都是十分有利的。作为非子附庸小国,封邑为城也是备具条件的。因此,非子封邑这个附庸小国当在清水县秦亭镇。

二、邽县遗址恭门镇

清水古称邽县,民国以前是对的。但是,说邽县遗址在今清水县城是错误的。

邽县遗址在今张家川自治县恭门镇。恭门镇,亦称弓门镇,在今张家川回族自治县城东十四公里处恭门镇政府所在地。

《清水县志》载：“桓王十四年,秦武公伐邽戎,取其人,置邽县,今之恭门镇。”“邽县,平王时,秦武公伐邽戎,取之,改秦亭为邽县。”弓门寨“北七十里,秦昭王所筑”。“恭门镇,北七十里,秦白起镇,西羌即北地,有白起祠及碑”。

恭门镇距秦亭不是很远。从这些记述中我们可以看出,秦人在秦亭作为附庸一段时期后,到秦武公伐邽戎,改秦亭为邽县,并将治所由秦亭西迁至恭门镇。同时也说明,在置邽县之前,恭门镇一带是邽戎的地盘。距恭门镇西约四十公里的木河乡桃园村马家塬遗址,面积约80万平方米。经探测,以马家塬为中心,向东西各延伸200米的范围内,有较为密集的战国中晚期墓葬分布,面积约3万平方米,有68座墓葬。

目前,发掘大、中、小型墓葬42座,祭祀坑2座、车乘49辆,出土青铜器、玻璃器皿、车饰件等15000件,部分墓葬墓主随身金腰带、釉陶珠和玛瑙、金银等串成的项链十分讲究,裙摆也用釉陶珠、蜻蜓眼、绿松石等金银宝石镶嵌,十分奢华。较为典型的器物有底部刻有“鞅”字的青铜茧形壶,鎏金铜壶,连珠纹釉陶松、镀金铁银饰件、金箔质虎狼羊等。有专家认为,这个墓葬群可能为戎人贵族墓地。进一步深入研究这些墓葬所透露出的文化信息,相信对于武公伐邽戎、置邽县这段历史会有更加清晰的认识。

三、恭门镇秦早期长城

恭门镇不仅是邽县故址,也是秦长城的奠基处。

秦以大兴长城而著名。《史记·蒙恬列传》记载：“始皇二十六年,蒙恬因家世得为秦将,攻齐,大破之,拜为内史。秦已并天下,乃使蒙恬将三十万军北逐戎狄,收河南,筑长城,因地形,用制险塞,起临洮,至辽东,延袤万余里。”

长城作为一种防御建筑工程体系,由关隘、城墙、烽燧、城堡几大部分组成。蒙恬监修长城之前,秦即开始以邽县为中心开始了防御工事的修筑。《清水县志》记载：“周赧王二十二年,是年,秦昭王命大将白起始筑弓门堡,防御羌戎侵犯。”白起以大良造官职奉命修筑了“弓门”防御体系,计有老庵寺峡口的卧龙峡石堡、麻家崖石堡、东堡子石堡、白起堡石堡及南山堡,并筑与东堡相连的北山夯土城堡。在恭门峡谷地带形成了一个由东到西长约十几公里,堡堡相连的防御工事。这段防御工事应该是秦长城的雏形。

白起所筑恭门城总面积247平方米,经宋修复,现残存东城墙200米,北城墙350米,夯土层厚0.08米至0.12米。白起堡现残存堡墙高约2米至4米,周长300多米,夯层厚约20厘米。堡址出土文物有秦六棱铜铁复合殳1件,略为珍贵。

恭门堡(弓门堡)五堡连珠的格局,到宋太平兴国年间依然维持。宋哲宗时改为寨,以巡检为知寨官,领郭马、定平、永固、安寨、长樵五寨。宋绍兴四年修筑寨堡时,清水兵马都监魏诚一并重修白起祠,并由恭门镇主簿刘果作文立碑,以示纪念。该碑为《重修武安君祠堂记碑》,现存张家川博物馆,应该是秦文化的一块活化石。

《清水县志·民族志》说：“本邑民族自周代秦仲开疆,以后每经历代兵燹,大概为华戎角逐。本地土著民族不免时有变动,以故今之民族多为华戎融合之民族。”所谓华族,《历代兵事》说：“成族者,成纪之族也,为华族开化最古之称,其地即成纪之区域,在今清水、秦安、天水一带。”秦人在清水、张家川与戎族的斗争较为激烈。《清水县志·民族志》说：“秦在汧陇之西,秦仲始大有车马、礼乐侍御之好。西戎方强,而征战不休,国人则矜其车甲。”西垂大夫秦仲征西戎被杀。五年后,秦仲兴兵七千,收复了成族之地。后来,武公邽伐邽戎,建立了邽县。从马家塬出土的墓葬看,一个如此奢华的部族,已经能够使用来自西亚的早期玻璃器皿,说明部族的发展有很长的历史根基。多种部族交融而又相对独立,今天,我们从秦安、清水、张家川、天水、甘谷方言中,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所谓狄戎、邽戎、羌戎、绵诸戎等多戎杂居以及秦人聚居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