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对文献的分析，本文将社会转型、终身教育理念、创新发展角度作为切入点，从社会、人以及教育自身三个基本维度展开论述。同时，结合近几届中国成协成人高等教育理论研究委员会的主题，来获取成人高等教育转型研究的侧重点。

（一）终身教育理念下的转型路径研究

终身教育理念的出现推动了世界教育的变革，潜移默化地引导着成人高等教育的转型发展。中国成协成人高等教育理论研究委员会第十七届年会主题是“学习型社会建设与深化成人高等教育改革”，第十八届的年会主题为“终身学习的多元需求与成人继续教育的转型”，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成人高等教育转型研究的两个理论基础。各教育系统是终身教育体系的核心，各教育系统间相互联系、相互促进形成了一个活的成长体系，成人高等教育作为成人继续在终身教育体系中生存、学习的重要手段，有着其他教育模式无法替代的激励作用。而终身教育的目标是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在当前社会中大多数人接受正规教育的时间只约占其整个生命长度的三分之一，剩余的生命都是在没有时间限制、没有地点限制的非正规教育中进行。社会进步带来的人员结构变化，新兴行业劳动就业岗位的出现，国家之间综合国力的竞争需要，对生活品质的追求等，都需要成人教育来实现。^[11]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的《教育——财富蕴藏其中》认为：“教育的首要作用之一是使人类有能力掌握自身的发展。实际上，教育在把发展建立在个人和各社区认真负责参与的基础上的同时，应使每个人都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以便为自己生活在其中的社会的进步做出贡献。”^[12]这代表着成人教育对构建终身教育体系与学习型社会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而成人高等教育作为成人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促进成人心理的发展方面有着无限广阔的前景。现代科学研究表明，人脑尚未充分地开发和利用，成人的心理发展潜力巨大，无论是以智力为核心的认知发展，还是以人格为核心的社会性发展，都具有发展的相对无限性”^[13]。成人高等教育必须抓住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机遇，将“研究重心放在对成年人的学习心理、教材与课程的开发，乃至自我实现、自我完善等重点上，即应加强对 ‘成人对象学’的研究（如学习动机、学习特征和学习需求等），以不断为成人学习者提供更加多样、更加符合其年龄特征的教育资源市场”^[14]，不断促进教育内容、教育形式、教育方法以及教育载体的多样化来满足人们多样化的需求，而这也将构成终身教育与学习型社会的基础。

（二）成人高等教育创新路径的研究

在科技作用下，创新思维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引领着社会的进步，是各国抢占发展先机的重要条件，是推动各行各业持续发展的不竭动力，它位居今日中国“五大发展理念”之首。中国成协成人高等教育理论研究委员会第十九届年会就围绕着“创新创业”探讨成人高等教育转型发展的途径，韩民副主任在会上说到要及时“更新观念、准确定位，转变人才培养模式，加强制度创新、组织创新与教育教学创新等都是成人高校教育转型战略的着力点”^[15]。许多学者也通过各类的创新理念、创新渠道、创新模式摸索着成人高等教育转型的最优化路径。

1.管理制度创新

保罗·朗格朗早在《终身教育引论》中就提到成人教育可以收回部分国家对教育非生产性的投资，所以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人教育都被看作是以金钱为价值追求的一种教育形式。但是，国家对成人高等教育整体的定位缺乏认识，并没有制定出一个系统的纲要规范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所以在利益观的驱动下，不管是管理人员还是教员在对学员上课、作业、考试等具体环节上是极为不负责任的。这种管理缺陷不仅仅脱离了“以人为本”的治学理念，而且严重破坏了成人高等教育的办学口碑。对于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制度的创新，大多数学者都认为应该采取灵活性、开放性、柔性化的管理模式，从“等级权利控制型”向“非等级权利控制型”转变。其中较多人提到的一种管理方式就是实行弹性的学分制，使成人学员能够自主地选择需要的课程，合理安排自己的学习时间和工作时间，解决“工学矛盾”的问题。这种学分制类似于普通高等教育中学分认定的方式，但唯一不同的是学生只需要通过自己的兴趣选择专业而没有在一般高等教育中的必修课，修满学分即可取得毕业证书。还有学者提出可以创建在校生数据库系统，记录学生的各项信息，便于教师及各部门管理人员根据学生的具体情况和需求制订教学和管理方案。从以上观点看来，成人高等教育管理制度的创新应该具备高效性、灵活性、可操作性等特点，使整个管理过程的效率达到最优化。(www.daowen.com)

2.人才培养模式创新

成人高等教育的目标是为社会培养实用型、复合型人才，但是目前的培养方式几乎与普通高等教育的培养方式相差无几，过分注重理论知识而忽视成人学员本身的个性和需求，造成了供给与需求的不统一，这也是成人高等教育较为突出的问题之一。面对这样的问题，有学者提出应该同时发展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的培养模式，与不同教育形式相结合，形成横向的各类教育形式联系与纵向的各级教育形式联系的网络，拓展成人高等教育的延展性和包容性。同时，成人高等教育的受众体应该扩展到各社会层次的人群，打开潜在的市场，实现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的衔接与融通，结合社会对人才的需求为学生提供灵活、多样的成才途径。当然，在人才培养创新模式这一课题研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成果是“学历+技能”的人才培养模式。这种培养模式在宁波大学已经得到了实践，并取得了显著性的效果。《成人高等教育“学历+技能”人才培养体系的研究与实践》一文中提到：“该人才培养体系所追求的核心价值在于高校教学与社会需求的切合，它以社会需要为导向，以促进学员充分就业为着眼，坚持理论知识学习与实践技能训练并重，强化实践能力培养，高举人才培养目标的 ‘应用性’‘复合型’两面大旗，努力保证所培养的人才既能获得高等教育毕业证书，又能获得一个以上的中高级职业技术等级证书或岗位资格证书，真正做到学以致用，学用结合。”^[16]所以，关于人才培养模式的创新主要落脚点就在于如何让学员对自身的投资得到最大效用的回报，这还需要学者们进行不断地探索和实践。

3.教学模式创新

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模式本身就具备普通高等教育所没有的优势，这种优势就是灵活性。但是，由于大多数成人高校缺乏专职的“双师型”教师队伍，导致兼职的高校教师以固有的教学理念进行灌输性的、单一的知识传授，没有在课堂教学中采取适合成人思维的教学方法，影响了教学效果。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成人高等教育面临着滞后于社会发展的危机，为了与信息时代接轨，远程网络教育开始大范围的普及。随着在线学习模式的推陈出新，还出现了翻转课堂、MOOC、SOPC等新的教学模式，使线上教学与线下教学更加有效地结合在一起，可以说这样的混合教学模式成了现今教育发展的主流。另外，以职业发展理论为指导的教学模式，其设计模型来源于成人高等教育学员的职业发展需求，依托校企合作联动模式，从而实现超越空间限制的弹性机制，达到巩固学员职业能力基础的目的。在课程建设目标上，要强调职业能力、实践能力、分析能力的培养，建立起专业课程和跨学科课程交叉的立体交互式的课程结构，培养社会亟须的应用型人才。通过分析文献里关于成人高等教育教学模式的研究，可以总括为：教学目标应该注重成人学员的能力培养而不是理论知识的单向输出；灵活运用现代多媒体技术，合理安排线上与线下的教学；教学应多与成人学员的需求结合，多以实践内容为主，注重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培养。

（三）社会转型背景下成人高等教育转型路径的研究

成人高等教育转型服务于社会发展变革的需要，“以社会变革为主要研究对象的社会转型理论是成人高等教育转型的重要理论支柱”^[17]。成人高等教育要转型要发展，就必须适应当前我国人口结构、就业结构、城乡结构、区域结构、教育结构的变化，尤其需要与我国跨越式发展的市场经济接轨。近几年，对于教育是否应该市场化和产业化，各领域的学者们都有着不同的看法，但不可否认的是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确实依赖于教育市场的变化。成人高等教育的目标本身就是要培养适应市场需求的复合型人才，余小波认为：“引入市场机制是当前我国成人高等教育转型的必由之路。”^[18]在社会转型背景下，“经济体制和社会管理体制的变革，导致以往相对稳定的成人教育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产生失衡和冲突”^[19]。产业结构的升级、市场经济的自发性调控对各级各类教育提出了新的要求，成人高等教育可以抓住社会转型带来的机遇，找准自身的定位，领取新时期的新任务。另外，从经济学的角度看，成人高等教育的继续教育学历市场虽然呈现萎靡趋势，但是非学历的培训需求却呈持续上升的趋势，而成人学员完全有能力为自己购买服务，所以成人高等教育除保留本身学历教育的传统教育形式外，应该加入非学历教育的各类培训课程，为购买方创造供给商品。但是商品的属性好坏会直接影响到成人学员对该办学机构的评价，所以办学机构要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就必须具备品牌意识，打造品牌效益，形成品牌辐射网。关于招生这一块，成人高等教育需要打开眼界，扩大招生市场，对不同类型的生源采取相应的招生策略，配置以职业导向为侧重点的成人培训，从而实现成人高等教育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