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梭本人看来,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其直接原因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一则来自1749年法国第戎科学院的有奖征文竞赛的消息。正如他后来表述到在去探望当时被关押在万森纳监狱中的狄德罗,“……我突然看到了第戎科学院提出的那个问题,我的第一篇论文就是由这个引起的”。而他写这篇文章其实意图是什么该篇论文?其在呢序言和小引中讲到,只想站在一个诚实的立场去表达,因为要去讨论的乃是事关人类幸福的真理之一。他不愿意屈服于什么,而是如此直白表述自己最真诚的思考与关怀。亦正如他所说:“我自信我谴责的不是科学本身;而是要在有道德的人面前捍卫美德。好人之重视真诚,比学者之重视学问,更有过之。”[120]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将成为后文理解卢梭整体思想的一个重要线索,而这两句话则显露了卢梭的真实意图,也表明了卢梭在批判科学与艺术时所站的立场。
如果卢棱的表达是真诚的,那么他的话就是值得相信的。显然他的表达是真诚的,不管是其对事关幸福的关心,还是晚年的忏悔,或者作为一个哲人的品质,乃至于他的文字本身。这些值得我们去注意表达的真诚,尽管夹杂着他的个人意见,但是不妨碍去理解他的表达。卢梭的文字中激进与保守并存,透过文字能够感受到他写作时内心的状态,即对当前事物的不满乃至绝望,又理性清醒地认识到彻底回到过去已经不可能,对科学与艺术所代表的哲学进行猛烈的批判,试图通过对科学与艺术的批判来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健康的社会。正是由于科学与艺术破坏了公民的德性,破坏了公民的勇毅和爱国精神,因此没有了由于公民,国家与城邦也就彻底的沦丧。而作为哲人的卢梭,所能够做的就是去建造仅次于“自然状态”的第二好的社会和国家,以及培育具有良好德性的公民。良好德生公民之外的其他人是不能够触碰哲学、科学与艺术的,他们需要的乃是社会意见,也就是法律。对于这种表达卢梭就必须要进行一种双重写作,采取一种显白与隐微交织的表达。但是卢梭的悖论就在于他既是批评哲学的人同时又是哲人,哲学与社会之间的不相容状态要求卢梭运用显白与隐微的表达方式,表达的最终结果又不得不回到自己所设计的“民主共和”中。(www.daowen.com)
《论科学与艺术》在文本论述上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注重于探讨外部研究,从古今中外的对比开始;第二部分则侧重于探讨科学与艺术本身的问题。就以上论述来看,与其说卢梭最关心的问题是批判科学与艺术,莫不说是在关切人类的幸福,最直接地表现在对公民的关心和对祖国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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